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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國》第72章 螳螂捕蟬
第七十二章·螳螂捕蟬

狐嶺北坡

這狐嶺上的風似乎要比周圍其他地方要大的多,可能是沒有什麽樹林的原因,整整呼嘯了一夜,讓安逸早晨起來頭都是痛的。

安逸走出營帳看到外面的北坡上的防禦工事在薑尚的引導下,已經逐漸成型了,該有的柵欄、哨塔都一應俱全。

他注意到,原本平坦的土坡,被人為的墾成了階梯狀,每個階梯都有一段較為平坦的緩衝,一共三個大台階,每個台階上都堆滿了許多上面掀起著倒刺的竹槍,還有許多半人高的木製柵板。

“薑兄,這些都是你讓弟兄們準備的?”

安逸走到一手扶挎著腰刀,一邊指揮著幾名士兵將地上的柵板,一面一面的插在地上,立到每個大台階的前沿位置的薑尚旁邊,開口問他道,

薑尚一回頭,看是安逸來了,忙拱手道:“大人,是的,中軍營剛剛組建,缺少重盾,就只能那木頭先代替了。這種高地防禦戰,最好的武器就是長槍,目前就用竹竿來代替,我讓將士們連夜到坡下伐得竹子,然後用刀在竹竿兒上挑起來一根根得倒刺,還能起到狼牙棒得作用。”

以木為盾,削竹作槍,依托地形,節節抗擊。既能最大程度得減少傷亡,又能在極短得接觸時間內,給予敵人造成最大得傷亡。果然軍中有一名戰場經驗豐富得老將,是三軍之福啊。

安逸笑著點點頭,示意他繼續構築工事,然後朝著山坡上火器營的方向走去。

金銘尹這邊就沒有那麽大的手筆了,所有的軍士都在對手裡的火銃進行最後的調試,一批批用木箱裝的子衝彈丸,也在被抬到坡上來,在戰前分發到各個銃手手裡。

目前的火器營,能拿得出手的新銃還不到五十把,剩下的人用的還基本都是弓弩。

金銘尹本人則在坡的中央把轉輪炮架了起來,一點點耐心地組裝這台代表著團練營最強火力的武器所需的零件。

安逸走到金銘尹的身後,俯下身子問道:“這次的燧石如何?不會啞火了吧?”

“放心吧,逸哥,這次,保準叫他們喝一壺。”

金銘尹知是安逸,滿聲應道,手裡卻沒有停下,耐心的將一顆顆小物件兒裝到轉輪炮上去。

安逸直起身來,一眼望去所有的人都是甲胄加身,唯有他一個人穿著素色錦袍,一副公子哥兒的模樣,跟著營地上戰前的肅殺氣氛,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這一身打扮,不由得哂笑了一聲,然後躬下腰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之後,抬首望向遠去。

“來吧,五谷教,我已經第二次給你準備了大禮!”

上午

巳時

狐嶺以北十裡

坐在馬上的張羽遠遠的已將看到了寧兒口中所提到的團練營的輪廓,按照教主的計劃,他帶的著三萬人馬,將作為首攻,目標就是肅清狐嶺及其周圍所有的官軍。

五谷教眾的多是流民組成,雖然沒有官軍那麽精良的甲胄和武器,但是這些刀口舔血慣了的人也絕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張羽今年未及而立之年,還是個年輕健壯的小夥子。當年家鄉遭瘟,為了活命才加入了五谷教,因為射的一把好箭,被柳護法看重,一直提拔做了堂主。

對於教內兩個護法的爭鬥,他是看在眼裡的。

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對於柳護法的提攜之恩絕不會因為寧護法在教中地位的提高,而有所轉變。所以才會有昨晚的那一幕,顯然對於他的這種態度,寧兒也已經是心懷不滿。

“堂主,我們已經距離官軍的營寨不足兩裡了。”

一名頭上扎著黃布,背後背著一口虎頭刀的小騎,飛馬來報。

張羽點點頭,將馬前的這幾面令旗中的一面抽了出來,朝著身後的隊伍一揮,朗聲道:

“騎兵呈衝鋒陣型!準備接敵!”

站在最高一處台階上的金銘尹,是最先看到踏著滾滾塵土而來的騎兵,他把手裡的旗幟朝著下面的薑尚一揮,示意他們敵軍已至,做好準備。

五谷教居然還有騎兵,這倒是讓薑尚有些意外,這種成本高昂的強大戰鬥力量,不應該是一群他們嘴裡的烏合之眾該具備的。

薑尚在最前面的一處台階上,俯著身子,透過柵欄的縫隙,死死的盯著即將衝進營盤騎兵,本已經將那杆亮銀槍握的很緊的那隻手,不覺的又掀起三根粗壯的手指,然後如同八爪魚一般再次緊緊的纏在了槍杆上。

他雖說是一臉凝重,但畢竟是見過“過萬不可敵”的女真騎兵大陣的,所以心裡到還算是平靜。不過他手底下那些新招來了年輕後生,哪裡見過這種萬馬奔騰的陣仗,一個個的抵著柵欄板的手都微微顫抖著,喉嚨裡拚命的往下咽這唾液。

同時對那勢如山洪的騎兵感到意外的,還有隱蔽在最高一處的台階上,跟火器營在一起的安逸。

他和薑尚一樣,原本以為這三萬多人大部分就是成群結隊的流民,穿著襤褸的衣衫,手裡拿著糞叉、鐵鍁,其中可能有那麽千把來人是有鋼刀、長槍甚至弓箭,但是很顯然現實並非如此,能把騎兵作為先頭部隊這麽衝了過來,除了身上的粗布衣之外,已經不懼於任何官軍了。

安逸的這支團練營,這次面臨的肯能是自組建以來,最強大的對手了。

為首的一名教眾已經縱馬躍進了營盤,他的身上不同於其他騎兵的粗麻布衣,掛的是一層輕鏈甲,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但是卻是寨裡的桂花兒親手做給他的。

“衝上去!”

雖然對於官軍擺成的這種階梯狀的防禦陣地很是不明就裡,但是在十顆人頭一兩銀子的賞錢已經讓他足以將所有的危險拋諸腦後,把手裡這柄虎頭刀往前一舉,率先縱馬飛出。

“五十步!”

“四十步!”

官軍的軍陣已經近在眼前了。

“三十步!”

同時數著兩軍之間相隔距離的還有陣中的薑尚,

“二十步!”

“拉!”

薑尚“謔”的一下從陣中站起身來,朝著軍陣的兩邊大聲喝道,

應聲,在距離薑尚的頭陣還有二十步的地方,赫然陷出來了一個絆馬坑,裡面森然的林立著一根根削的十分鋒利的竹槍,槍杆深深的埋在地上,只露出了那透著死亡氣息的槍尖兒。

原本竹子上那帶來活力的希望之色,現在卻像一顆顆惡鬼嘴裡的獠牙,咀嚼著跌落其中的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衝在最先的幾名騎兵根本就無法勒住全速奔馳中的駿馬,在幾乎就能看清那柵欄板上的乾裂縱橫的紋理時,又突然眼前一黑,載進了絆馬坑。

盡管騎術尚佳的他迅速的勒住韁繩,拚命的將馬頭帶向別處,堪堪止住了飛奔的腳步。但是身後趕來的教眾可就沒有他怎麽好的馬上功夫了,余力未消的馬頭猛地撞在了他的身上,將他深深的推入那致命的深淵。

在鋒利堅韌的竹槍面前,輕鏈甲就像是窗紙一樣不堪一擊,連同他搏動的心臟,一起被扎了個對穿。彌留之際的瞳孔中還他算凝聚起桂花兒的模樣,然而早已經不住生命的飛速流逝,渙散開來。

因為時間並不是很充裕,所以薑尚的這個絆馬坑挖的並不深,在前面已經有大量騎兵栽進去之後,這條淺坑機會就被添平了。

但是即使如此,也是對於加速了數百步的騎兵一個極大的緩衝,不至於讓他們攜戰馬的速度之勢一舉衝破第一層台階的防禦。

薑尚看到戰略效果達到,馬上示意身旁的傳令兵,將那黃藍兩色的令旗高高的向身後舉起,然後在空中不斷的展開、交叉,循環往複。

這是在給金銘尹示意,

“所有人火銃預備!”

金銘尹的得到指令,立刻命令身邊早已就緒已久的銃手,進入預射的狀態,

“聽我的口令,就按照咱們平時訓練的三步法。準備!”

“裝膛!”

隆隆的馬蹄聲就在耳邊,這些在田間地壟旁長大的青年,哪裡有不害怕、不緊張的道理,好多人手上的動作哆哆嗦嗦的,子銃彈丸都掉在了地上,

“大家不要緊張,就像平時的訓練一樣,按照口令一步步來!”

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金銘尹看到周圍這些新兵遲遲的沒法完成放銃,難免的自己也有些揪心,不過他還是強壓住心中的焦急,指揮著他的這些兵。

“來,沒有裝好的再來一次!準備!”

有金銘尹在旁邊又一次耐心的口令,這些青年心裡稍定,一步步跟著節奏把火銃舉起,

“裝膛!”

仍然還就幾個心裡素質較差的兵,把彈丸裝到了地上,但是金銘尹已經無法顧及所有人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停的循環往複,會把他們僅有的這點勇氣都消耗殆盡的。

“銘尹!好了沒有!!!”

下面的薑尚已經耐不住性子了,遲遲的看不到火器營開火,但是重新組織起來的五谷教騎兵的刀尖,已經明晃晃的亮在他的眼前了。

“放!”

“轟轟轟轟!!”

銃聲密密麻麻如鼓點兒一般響徹在火器營的陣地上,呼嘯而出的彈丸飛過前面兩層台階上士卒的頭頂, 重重的轟擊在五谷教騎兵們的身上、馬上,然後馬上又伴隨著血霧爆炸開來,在剛剛打算才來一波衝擊的騎兵堆裡綻放出來一朵朵死亡之花。

不遠處,五谷教兵陣前的張羽看著第一波衝上前去的騎兵,連官軍的毛都沒摸到,就被一排排的放翻在了地上。

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右手一揮,

“弓箭手準備!”

聽著他的命令,幾列手裡拿著弓箭,背後挎著箭壺的弓弩手應聲走出軍陣,齊刷刷的單膝跪在地上,箭指青天,弦如滿月。

“堂主,我們的人還在衝陣,這一放箭,他們可就.....”

身旁一名騎著馬,拎著丈八長關刀的教眾指著遠處那官軍陣前人仰馬翻的騎兵,欲要阻攔張羽已經含在嘴裡的軍令。

然而他的話,張羽聽都沒聽就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

“慈不掌兵,兩軍陣前,還能容得你來我往的君子之戰?放箭!”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陣陣的弓弦之聲頓時不絕於耳,

利箭帶著令人膽寒的破風聲在天上畫出了一個詭異的笑臉,箭尾的白羽在悠然的勾勒完末筆的嘴角後,帶著弓弦加持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推動著箭杆前的那抹寒芒,朝著團練營的陣地,呼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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