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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國》第122章 豬隊友
  第一百二十二章·豬隊友

  裴振風一眼就認出來了,曾子仁營裡出來的那隻騎兵,為首將領正是龍安府把總尚芝信。

  尚芝信帶著身後的這支騎兵,躍馬就從後面切進了戰場,

  從安逸這個角度來看,遼軍就好像是被一黃一灰夾在了中間一樣,兩頭受敵,但卻並沒有顯露頹勢,反而讓已經渾身是血的高大契丹騎兵,一個個目露凶光,愈戰愈酣。

  雖然已經是一把年紀的老將,但是尚芝信隻跟著守備將官打過幾次流匪,甚至連和五谷教都是第一次交手,更何況是凶悍的遼人,

  他和他手下的騎兵,直到和遼人絞殺在一起,才意識到這個西北民族的可怕。

  “呀啊!”

  一身明光鎧的他,很快就吸引到了周圍遼軍的注意,兩三個盤領鶻尾甲騎兵晃著手裡的彎刀,就朝著他招呼了過來,

  “鏘!”

  尚芝信手裡的這柄青龍長刀也不是吃素的,橫過身前往頭頂這麽一架,就把三柄照頭劈下來的馬刀格在了空中,然後用力往上這麽一舉,巨大的力量帶得三名騎兵一時按壓不住,身形向後仰去,

  他抓住機會,將手裡的青龍長刀往腰間這麽迅速的一環了一周,鋒利的刀刃就破山開石一般切穿了遼軍的護心鏡,

  三名騎兵堪堪胯下施力才控制住了交錯的馬蹄,根本無暇顧及腰間已經如風掃落葉般刮來的寒光,一個個血光四濺,被尚芝信當場開膛破肚。

  但是,其他的騎兵就沒有尚芝信這麽好的武藝了,漢人的馬瘦小,馬刀也短,契丹人本來就人高馬大,再配上一柄長長的圓月彎刀,只需要胯下戰馬的速度,就能對缺乏騎兵作戰經驗的漢人造成巨大的殺傷,

  而龍安府的騎兵,想要砍到契丹人,不僅要奮不顧死的貼身上前,還要高高的舉起馬刀,一來二去此消彼長之下,這支兩千多人的騎兵,就像是投入汪洋大海中的一顆石子,驚起了一絲絲漣漪之後,就再也沒了聲響。

  “鏘!”

  高坡上的耶律休可,看著戰場上的局勢,認為時機已到,高高的舉起了馬刀,

  “勇士們,巫神在上,賜予你們常勝的力量,舉起手裡的鋼刀,殺!”

  “嗷嗷嗷!”

  列在他身後的遼國騎兵,早已經是箭在弦上蓄勢待發,只等耶律休可這一聲令下,便蕩起馬韁、撒開四蹄,

  “轟隆隆~”

  借助著高坡的地勢,馬踏大地滾滾向前,挾雷霆萬鈞之勢、如龍耀九天之姿排成了一個鋒利的箭頭,狠狠的插進了灰色的人流之中,

  白色的剃刀輕而易舉的撕開了尚芝信手下的騎兵,讓他們首尾不得相顧,配合著著中間的遼人,迅速的完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東面吳義手下的五谷教,在遼人的輪番衝擊之下也已經是頹勢盡顯,

  一般戰鬥中,五谷教都是在武器裝備劣勢的情況下,憑著人數優勢和一鼓凶勁攻城略地,

  然而遼軍的騎兵在抹平了人數差距的前提下,還讓他們見識到了什麽叫比你們裝備好還比你們更凶殘,

  灰頭土臉的吳義,在不到一天的光景兒,就已經送掉了手裡的近半數人馬,如果再要打下去非得把護法神給自己的這萬把人全都撂在這兒不可,

  “鼓號!收兵!撤!”

  吳義朝著傳令兵斯聲的呼喊著,

  半晌之後,五谷教收兵的鼓號就已經響徹在每一個還沉浸在殺戮中的教眾耳旁,

  如遇大赦一般的教眾,丟盔棄甲,幾乎以潰敗之勢鋪天蓋地的撤出戰場。

  拓跋寅擦了擦手裡已經被鮮血染紅,卻仍沒有一絲卷刃痕跡的馬刀,看著五谷教眾狼狽的望東而逃,卻沒有追擊的意思,他知道這只是他們偶遇的一支流民,真正的目標是還在身後包圍圈中苦戰的夏軍,

  “所有人調轉馬頭,包圍圈裡的那股漢人,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走脫!殺!”

  緊跟著他的戰馬,這支主力騎兵在從和五谷教的糾葛中抽出手來之後,返身把尚芝信外面的包圍圈,再次進行加固,徹底斷絕了他突圍的一切希望。

  耶律休可看到戰場上基本大局已定,也就不再關注,而是冷冷的瞥向了東面的營盤,

  按照徐孝淵所說,兩邊營盤應該都屬於同一個人統屬,不知道為什麽只有一邊出兵,另一邊卻隻隔著河岸,用火器騷擾,毫無出戰之意。

  “殿下,後軍猛安問是否需要進入戰場,快速消滅夏軍?”

  一名傳令兵奔至馬前,俯身問詢著這位指揮者的意思,

  耶律休可借助著天邊晚霞的最後一絲光亮,凝神的看向東面的營盤,約莫半晌之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用,繼續呆在原地,以防夏軍的援兵。”

  “是!”

  耶律休可為這支十分沉得住氣的夏軍預留了一千多人的預備隊,只不過安逸卻讓他失望了,直到這場仗結束,除了青川河邊零零散散的幾名銃手,沒有投入一兵一卒。

  包圍圈中

  渾身的血汙早已經改變了尚芝信盔甲的顏色,凝結在臉上的暗紅色血塊遮擋了他渾濁的眼眸,

  身邊弟兄的慘叫哀嚎縈繞在耳邊,一柄柄鋼刀的寒芒閃現在眼前,手裡的青龍長刀也壓製不住虎口的顫抖,長長的刀柄杵在地上,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

  拓跋寅握著手裡的長槍,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尚芝信,開口道:“這位將軍,我們契丹人最敬重勇者,像你這樣的猛士,如果願意做我們大軍的向導,耶律殿下一定會欣賞重用的,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拓跋寅沒有耶律休可那麽重的殺氣,受過漢人儒家文化的熏陶,深受攻心為上的影響一向主張著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軍事理念,像徐孝淵、尚芝信這種漢人的當地官吏,如果可以勸降過來,對於大軍的奇襲會有意想不到的幫助,

  至少他們就不會再陷入在青川河前的那種窘境。

  “哈哈哈!!”

  尚芝信冷冷的看向拓跋寅,忽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但是,拓跋寅的臉色卻沒有因為他的笑聲而變得好看起來,反而越來越鐵青,

  因為在尚芝信朗朗的笑聲裡,他只聽到了猙獰,肆意彎起的眼眸裡,只看到了嘲諷與不屑。

  拓跋寅反手轉過手裡的長槍,朝著尚芝信微微頷首,以示對這位勇士戰至最後一刻仍願以死效國的敬意,

  然後挺直槍尖,

  “噗!”

  長槍化作一條吐著信子的銀蛇,洞穿了尚芝信明光鎧包裹的心窩......

  高坡上的耶律休可把這一幕看在眼裡,知道是拓跋寅勸降失敗了,他饒有興致的轉頭問向徐孝淵:“徐老先生,那個人是你們龍安府的哪位將軍?”

  徐孝淵答道:“回將軍的話,他不能算是將軍,只是龍安府守備將官麾下的把總。”

  “把總?按照你們漢人的官職,屬於幾品?也是科考出身的嗎?”

  徐孝淵聽完耶律休可的話,臉上帶著些許得意,搖頭晃腦的捋了捋下巴上的銀須,不屑道:“回將軍的話,把總是從七品的武官,不需要科考,都是些個軍戶出身,不讀書經子集,多是些粗鄙之輩。”

  “哦?”

  耶律休可已經不止一次的感覺到,夏朝的讀書人對於行伍軍官,似乎總有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那麽,請問老先生,你們漢人嘴裡的氣節,是經書上學來的麽?”

  他這句話,直接就把徐孝淵問了個語塞,要說是從經書上學來的,剛剛自己口中的粗鄙之輩卻寧死不降、戰亡沙場;要是說不是從經書上學來的,他這個飽讀經史子集的讀書人,卻在這兒為異族的將軍鞍前馬後,

  耶律休可看著尷尬在當場的徐孝淵,又換上了一副圓場般笑臉,拍了拍他的肩膀,作謙然模樣道:“你是我們契丹人的朋友,我隨口一說,如不慎冒犯,還請老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哪裡哪裡,將軍大人見識淵博,讓老朽汗顏。”

  看到耶律休可並無羞辱他的意思,徐孝淵心裡也才松了一口氣,賠笑應承著。

  .......................

  “他就是個廢物!”

  安逸氣急敗壞的背著雙手,在中軍大帳帥案的後面來回的踱步,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個川字,

  “本來大好的局勢,遼軍不熟悉地形,又被孟崎這一招妙計阻住去路,暴露了行蹤不說,還一頭撞進了五谷教的懷裡,就是他媽這樣!曾子仁,那個蠢貨!還能搭進去一支騎兵!”

  尚芝信的全軍覆沒,讓安逸已經忍不住的爆了粗口,對於曾子仁,他已經是不抱任何的一絲絲希望,大夏朝就是這種將領太多了,才讓遼國十幾萬人騎在脖子上打。

  “大人,遼人酣戰了一整天,恐怕已經是人疲馬困,又暴露了行蹤,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再有所動作了吧?”

  一幫的林牧之問道,

  江雲接道:“我也是這樣想,他們全都是騎兵,在青川河的面前優勢蕩然無存,再加上他們本就是突襲,現在行蹤暴露,已經失去了意義,僵持下去,對於他們來說除了徒增損失而已,倒不如撤軍。”

  安逸仍是余怒未消的來回的走著,皺著眉好像在思索著為什麽,半盞茶的功夫,才緩緩搖了搖頭,停住腳步對案前的眾人道:“我不這樣認為,耶律休可作為遼人的常勝將軍,沒有被調到前線圍攻蘭州,反而待在這臨洮府的後方,為什麽?”

  案前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從對方的面上閱讀著茫然,

  也不怪他們,這一群都是戰場上的將領,對於安逸說的這些跟政治沾邊兒的東西,也就江如月和高影疏能搭上話。

  “因為他受到排擠!”

  安逸看到眾人也不大可能相應他,索性自己說出了心中所想,

  “我不知道遼人內部是個什麽情況,但是這個小王子,肯定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受待見了。所以,他這次的奇襲行動,一定是擅自為之!”

  “擅自為之?那說明什麽呢?”

  金銘尹還是比較識趣的沒有讓安逸唱獨角戲,

  安逸滿意的朝他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接著對眾人說道:“擅自為之,說明他不能就這麽善罷甘休!私自下令在四川繞了一圈,撂下這些人,算怎麽回事?必然是要有所斬獲才行。”

  說著,他轉過身,站在案後地圖的前面,仔細的搜索著每一處山山水水,

  半晌之後,安逸的手在狐嶺以南的一個大紅圓點處,重重的敲了幾下!

  “這兒!就是這兒!成都!”

  他喃喃自語道,

  “裴把總。”

  緊接著,他又轉看向裴振風,

  “大人請吩咐!”

  “遼人這次來, 肯定是奔著成都去的,你先鋒營的馬快,帶上些人馬,去把從狐嶺要塞到成都府的那條大路,就是我們來時候走的那條,多砍到些樹木,找一些巨石把它堵住,遼軍心急拖不起,必然選擇繞道一線天。”

  “是!”

  “還有!”

  安逸接著說道:“你帶著狐嶺要塞裡留下的近衛營將士,佔住一線天的山崖兩側,無論誰去都不準交出去,一定控制在你們手裡!然後同樣準備一些巨石擂木,到時候等我們過去,直接就把峽谷封死,我就看他們這些來去如風的遼人,有沒有本事飛到成都去。”

  “大人,我們不打算再青川河沿岸固守了嗎?”

  江雲見到安逸已經開始布防後方的位置,忙開口問他,

  “青川河又不是特別深,河面那麽寬,就我們一支孤軍,守不住的。”安逸沉聲答道。

  一旁的孟崎很是不通透的插了一句:“要不要跟曾子仁通個信兒,讓他配合我們,南北固守青川河?”

  安逸聽完他的話,眼裡都冒著火,沒好氣的回道:“從現在開始,就當沒有曾子仁這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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