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琴聽了抿嘴偷笑,兩眼顧盼生花。她道:“沒問題,一定將她們用過的被子和床單,給你鋪上。以後你們有其他什麽需要,也盡管跟琴姐說。只要琴姐辦得到,一定不推辭。”
“好啊,我幾個在同州舉目無親,以後有什麽事就找琴姐啦。”楊丹大大咧咧地道。
“行,那就這麽說好啦。”任琴答應得很爽快。
最後結帳時,不僅送道菜,還給原來點的飯菜打了折。任琴熱情地將三人送到映水堂的門口,揮著手說:“卓宗三傑,再會。”
“再會。”楊丹笑得合不攏嘴。
走出一段距離,丁虛道:“映水堂,菜品豐富,口味上佳;老板娘待人熱情,也算大方,難怪生意會那麽好。”
楊丹抹了抹那滿嘴的油膩,道:“沒錯。若非卓宗院不讓人出來,不然我天天到這來。”
丁虛嗔了他一下:“天天來,誰給你買單?”
楊丹不高興了:“切,如果天天可以出來,那我天天可以去掙錢,無須你操心。”
丁虛本來還想繼續和楊丹鬥嘴,但是他發現韓欽好像很久都沒有說話了,於是問:“怎麽,你覺得有什麽不妥嗎?難道這餐飯吃得不高興?”
丁虛的潛台詞是:中午這餐點得太多,讓你破費啦!
韓欽搖搖頭,他在意的倒不是這件事。他只是想起,上次來映水堂時,景湘瑤還在身邊,而這回,景湘瑤跟大家已經好久沒聚了。
楊丹拍了拍韓欽的肩膀:“沒事,下次來映水堂,我請。就算我身上沒錢,我賒帳就是。”
韓欽聳聳肩,心道楊丹某些時候的想法還真是奇葩。他笑了笑,說:“賒帳?我們幾個學生,誰給你賒帳啊。”
楊丹滿不在乎地說:“琴姐會給我們賒帳啊,你看她對我們多好,我們可是卓宗三傑。”
韓欽白了他一眼:“人家是個生意人,你卻將她當朋友。我舉個例子,我聽說,樂正蘭馨和魚慕飛,她們在卓宗院裡都是用自己帶過來的床單和被子,隔斷時間還會有專門的仆人來給她們清洗和調換。在封閉的卓宗院尚且如此,那麽她們在映水堂住的時候,八成也是仆人幫忙帶著這一類用品出來的。”
楊丹小眼瞪起:“啊,這麽說起來,映水堂根本就沒有這兩位美女用過的床單和被子,琴姐都是騙客人的。”
韓欽聳聳肩,不置可否。
丁虛緩緩道:“我也聽說過,有仆人住在卓宗院附近,負責照料樂正蘭馨和魚慕飛的日常生活。不過,映水堂是個酒樓,是個客棧,琴姐畢竟是個生意人。她弄出這樣的噱頭,滿足那些喜歡幻想的顧客,倒也無可厚非。”
韓欽讚同丁虛的說法:“確實也能理解。不過,硬要將琴姐當朋友的話,我覺得還是不必了。我韓欽在同州,雖然人生地不熟,但卓宗院的導師們還挺好,而且,不是還有你們幾個嗎?”
“對!”楊丹和丁虛異口同聲地說。
又在同州城內閑逛了會,三人到了那個武器鋪。韓欽將倚天劍裝進那把漆黑發亮的劍鞘,試了試,剛好。於是謝過武器鋪的老板,三人一同回到了卓宗院。
向青嵐還在修煉場上,給修煉的學生們做指導,見三人回來,向青嵐隔著老遠的距離,對三人微笑著。他明白,卓宗院靠他們幾個,沒問題。
三人則同時對向青嵐作揖,算是謝過向青嵐給的這一天假期了。
回到宿舍,韓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今天雖然玩了一天,但這繁華的同州城,還有好些地方沒有逛到了。從城市規模和繁華程度來講,沐川國境內肯定首推昊昌,在昊昌之後,同州城應該能排進前幾了吧。
焦土大陸之上,有太多讓人向往、充滿誘惑的地方,只有努力修煉,取得崇高的江湖地位,那樣才能享受更多的俸祿,得到更多的便利,同時也就能盡享這焦土大陸上的繁華。
更何況,在焦土大陸之外,還有那未知的天地的另一邊。那裡雖然充滿著危險,但也有著極度的魅力,倘若修為不夠,恐怕連去天地另一邊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韓欽便爬了起來。勞逸結合,時不我待,接下來,該開始修煉了。
修煉兩個小時之後,韓欽閉上雙眼,躺在床上不消片刻便睡了過去。夢裡,他看到了景湘瑤,景湘瑤還是那般可愛模樣,在韓欽身邊不停地喊:欽哥哥、欽哥哥。
第二天一大早, 韓欽便洗漱完畢收拾乾淨。楊丹和丁虛還在自己的床上,韓欽跟他們說自己去小光明境了,然後就火急火燎地出了宿舍。
今天,是卓宗院入學一個月的紀念日,今天,景湘瑤就將從小光明境裡出來。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對韓欽來說,這個月,其實挺漫長的。
韓欽發動“疾”,很快便到了那段矮矮的籬笆前。太陽初升,小光明境裡如往常那般溫和安詳。陽光照在草坪上,讓那些小草顯得格外柔順。
景湘瑤平時修煉的光明樓,在小光明境的深處,由於大樹的遮擋,因此從這個位置看不到光明樓的存在。沿著那圈矮矮的籬笆,韓欽的眼睛始終望向小光明境裡的林蔭路,景湘瑤如果出來,那就一定會經過林蔭路吧。
時候還尚早,韓欽尋思著要不要去小太平山那邊修煉,想了想還是作罷,萬一景湘瑤就在那個時候出來了呢?
要說修煉,這籬笆前,不也可以練嗎?韓欽環視周圍,籬笆前其實是個坡地,坡上長滿了雜草,對修煉來說,這並不是理想場所。而且,小光明境裡的人雖然不多,但過往的都是些在卓宗院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擋著他們的路,總不太好吧。
哎,管他了,又不是長期在這,就練一會,沒有問題。
想到這,韓欽抽出身後的倚天劍,豎直朝前。只見陽光下,那倚天劍發出奪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