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浪微博,每天發現新煞筆。尤精長從沒有想過這句話會應證在自己身上。
對面突然出現的那個瘋子向自己丟來的酒瓶力度控制的剛剛好,明明沒有傷到自己的要害,卻造成了自己頭破血流的丟人場面。更為關鍵的是,尤精長發現窗戶外面,對樓的許多房間裡似乎都趴著人,舉著手機遠遠的拍著自己。
難道自己終於能夠在渣浪微博上火上一把了?成為微博上每天被發現的新煞筆之一?
雖然沒有像尤精長那樣狼狽,但羅紹覺得自己的處境似乎比起尤精長來更為尷尬。自己現在可是坐在楚恣睢的左手邊,那個昨天剛剛拒絕過自己的李之芳偏偏還站在一邊眼神玩味的看著自己。
自己能怎麽辦?主動拋棄尤精長向闖進來的這個男人示好?可是剛剛之前自己似乎還有意無意的勾搭過他摟在懷裡的那個女人。
難道和尤精長結成統一戰線?別開玩笑了,這種關頭誰會惹禍上身啊。
羅紹流了滿頭的冷汗,但是看著摟著楚恣睢的那個男人“善意”的眼神,似乎在嘲諷自己:“你敢動嗎?”
羅紹可真是太感動了,感動到一動都不敢動。可偏偏邊上那個男人就這麽將自己晾著,看也不看自己。
尤精長畢竟只是個隻曉得吃喝玩樂的蠢貨,這種事第一時間出在了他身上,他第一時間慌的沒了主意,站在原地嘴都張不開。
但在場的幸好還有個明白人,大概也是迫於某種利益關系跟尤精長綁在同一條船上,不得不站出來幫尤精長說話。
尤精長右手邊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站起身,拿手帕幫尤精長稍微擦拭了一下滿臉的血跡。
檀青梅不依不撓的邊嘲諷邊擺了擺手:“別擦了,裝什麽可憐,我自己砸的我還沒數,又不是什麽大傷。”
胖子語氣也不急躁,相當委婉的說道:“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您這手,未免也有點太狠了吧,也不給自己留點退路?你知道他是誰嗎?”
檀青梅半瓶啤酒灌了下去,臉色漲的微微有些泛紅,好像失去了對臉上肌肉的控制權一樣,臉上繃不住的一個勁傻笑。他捋了捋楚恣睢耳邊的長發,回道:“你都說了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擱誰面前裝孫子呢,你知道她是誰不。”
胖子扶著尤精長不緊不慢的坐下,抓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
“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您別急,我先打個電話。”
檀青梅身後的李之芳輕蔑的切了一聲,檀青梅扭頭對他說道:“要不咱也打個電話?出了這事,要不報警吧,就說有人打架鬥毆,鬧事者要投案自首。”
胖子還沒掛斷電話便製止了桌子另一頭的檀青梅,指了指自己手裡的手機,示意道:
“我這華亭警隊的電話還沒掛呢,你也不用打了,多省事。”
檀青梅假裝聽明白了似的點了點頭。
“昂,這樣。”
然後終於轉身看了羅紹一眼。
“小老哥要不你讓個位置吧,來者是客,你不能讓我這個客人總站著。”
這種考驗在座的所有人養氣功夫的關頭,在場的某些人明顯沒有修煉到家。座位距離主位上的尤精長不遠處的一個精瘦年輕人直接罵出了聲。
“我客nm!”
精瘦精瘦的年輕人話音沒落,檀青梅抓起楚恣睢面前堆砌的空酒瓶,另一隻手微微擋住了楚恣睢的眼睛,隨手對著他甩了過去。
“你話太多了,
陪嘴巴上長了顆瘤的那個一起進醫院吧,反正也都長的挺惡心的,不知道哪家醫院的醫生能醫術高明點,幫忙治惡心。” 說完檀青梅扭頭,笑吟吟的看了眼羅紹。
羅紹很自覺很懂事的站起身,讓出了自己的位置。恨不得跟這尊大神立刻離的遠遠的。
檀青梅一點都不客氣的坐下,他身後的李之芳看著腳步後撤的羅紹追問道:“呦,別跑呀羅紹,昨天看你去我們家的時候不是挺神氣的,我看你也人模狗樣的,要不來給我說說,你是怎麽能玩出這麽土的局的不。”
羅紹滿臉苦笑的連忙否認。
“沒有沒有,不是我組的局。”
屁股剛坐下的檀青梅緊跟著抬起頭,看著滿頭冷汗的羅紹。
“咦我好像砸錯人了,剛剛好像我進門的時候聽到的那個問題像是你問的啊。”
羅紹看了看那頭滿臉鮮血依然在順著臉皮向下流淌的尤精長,兩腿打顫的癱倒在擺放於牆邊的椅子上。
楚恣睢趴倒在桌子上,輕輕的哈了口氣。
“就這點膽量,還想勾搭我。你要是能硬氣一點回他,就是大爺我問的,我還稍微能欣賞你一下,可惜你連硬骨頭都沒有誒。慘呀,真實太慘了。”
今天的之江飯店似乎有些熱鬧,飯店的經理林三問緊閉著自己的辦公室房門,似乎鐵了心思誰也不見。平時這些誰都招惹不起的公子哥們似乎扎了堆一樣,那個平時為所欲為的尤精長帶了一波人來,後來一群自己更加招惹不起,光聽名字都得避著走的公子哥們又來了一波。
他打定主意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只要這幫公子哥們別不對付打起來,甭管誰找自己,今晚自己都一律不見。
但是這已經是今晚第五次有人敲自己辦公室的門了。聽門鎖轉動的聲音,似乎是自己的秘書拿鑰匙強行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林三問不耐煩的打發道:“我不管那幫二世祖是缺男人缺女人還是缺酒缺錢,你都看著自己給他們安排,不要來煩我!他們要是問起來就說我不在!”
說來也奇怪,這幫二世祖聚會總愛拉著自己陪酒,以此襯托出他們的身份與地位。林三問剛開始時還樂於應付,以為可以借此穩固自己的人際關系。可是後來漸漸的便煩了, 這完全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笑臉伸出去給別人打。
進門的小秘書臉蛋看上去相當年輕,原本是林三問在某大學包養的大學生,在她畢業之後林三問便將她直接招來了自己的之江飯店,有事秘書乾。
小秘書顫顫巍巍的走到林三問辦公桌前,小聲道:“林,林總。有人闖進了樓下尤少的那個包間,尤少現在滿頭都是血。”
林三問聽了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拉過小秘書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懷裡。
小秘書看著林三問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表現,滿臉疑惑。
林三問張開嘴親在了小秘書的臉上,說道:“誒呦我的小乖乖,既然人家能闖進來,還把尤精長給打了,那還是我能惹的起的嗎,咱們現在呀,就躲在這裡安樂會,讓他們去打,等他們打完了拿錢去找打贏的那個消災就行啦。”
之江飯店三樓最深處的包間裡,同樣坐著一桌年輕人,但是數量不多,就五個。最中間為首的,便是紅塵俱樂部的當家明星選手,曹握。
早先在酒窖裡給曹握開酒的年輕人坐在曹握身邊,瞄了眼手表。
“曹少,聽動靜,貴客好像是來了啊。”
曹握眼皮都不抬的瞄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未讀消息,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嗯”。
未讀消息來自於名為蔡矜神的人,這個叫蔡矜神的人還在文字消息下面配了張大嘴猴的表情包。
手機屏上赫然寫著幾個字:
蔡矜神:“殺雞儆猴。“
很明顯,他曹握就是蔡矜神所說的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