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久了,張封意對佟麟燕的這些搞怪行為也早已是見怪不怪,他和紀沉雀簡單寒暄了幾句便返回了自己的桌前繼續處理工作上的各類事情。
佟麟燕在辦公室裡呆了會便將紀沉雀留在這裡,回去處理自己的事務,臨走還不忘了向紀沉雀使個顏色,讓她好好表演,紀沉雀只能微微一笑。
於是,張封意的辦公室內又恢復了寂靜,偶爾只有張封意手中紙張摩擦的聲音響起。
紀沉雀的養氣功夫相當到位,她將張封意遞給他的青瓷杯子攥在手裡,食指來回摩挲著光滑的杯口,背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過了會,張封意終於站起身,對紀沉雀招呼道:
“紀丫頭啊,懷孕了得多站起來走走,不能總坐著。對孩子不好。”
紀沉雀急忙站起身,剛想解釋,張封意連忙製止道:
“誒呀別別別,叔叔也是過來人,這是該經歷的一個必然的過程,雖然小檀呢年紀還小,但是叔叔覺得他算是一個非常有擔當的男人,所以你放心吧。”
紀沉雀怕越描越黑,也只能作罷,向張封意問道:
“所以張叔叔他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要被連夜帶回燕京?”
張封意聽著紀沉雀的問話收拾起桌上整理好的材料,走出辦公桌,說道:
“也快到時間了,你跟我來吧,留在外面只能看,不能聲張。更要保密。嚴格來說,你是外人,這已經不太符合規矩。。”
紀沉雀連忙點頭。
“這些我都知道的,張叔叔。”
張封意將文件抓在手裡,沉聲道:
“好吧,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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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七點整,楚恣睢返回燕京的航班準時降落在了燕雲機場。今天的燕京天氣不是很好,清晨略微有些涼意,楚恣睢還是穿了她最習慣的藍白條紋襯衫以及一條水洗牛仔褲,一雙裸色尖頭平跟鞋。跟在他後面的蘇酥則被楚恣睢強製要求戴上了一頂鴨舌帽,用來壓一壓他凌亂的頭髮。
對於有些潔癖的楚恣睢來說,蘇酥的頭髮真是太礙眼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機場,楚恣睢走在前面,轉頭對蘇酥問道:
“你就不能沒事打理一下頭髮?”
蘇酥搖了搖頭。
“可以,但是沒必要。”
蘇酥的回答讓楚恣睢有些無語,楚恣睢便沒有繼續理蘇酥,任由蘇酥跟在她屁股後面,直到兩人上了出租車。
上車之後,蘇酥問道:
“我們先去哪?”
楚恣睢正坐在後排從包裡翻出鏡子收拾下頭髮,昨晚整晚因為擔心檀青梅她都沒有睡好,所以在飛機上她睡的有些沉,頭髮看上去有些散亂。
楚恣睢將鏡子重新放回包裡,說道:
“先去我家。到時候你在外面等著就行。”
蘇酥點了點頭。
楚恣睢看著窗外,不由的又想起了在檀青梅與corm遭遇之前,即自己在酒店中時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酒店中那一系列事,看上去像是有人為在背後算計的痕跡。檀青梅做的有些過火,被他傷到的公子哥本身又是華亭本地的地頭蛇,這件事在檀青梅重新返回華亭之後一定不會不了了之。楚恣睢就怕這件事與檀青梅和corm遭遇的事情中間存在聯系。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就有些嚴重了。
畢竟在檀青梅離開酒店前往警局的路上遭遇了corm,楚恣睢覺得這有些過於巧合。
前排的蘇酥似乎猜到了楚恣睢在想什麽,扭頭對她說道:
“別想太多了,正是由於那麽多的巧合,才會形成這個世界。世事無常,沒有那麽多理所應當。”
楚恣睢輕輕哼了一聲。
“說的輕巧。被帶去問話的又不是你。”
蘇酥覺得楚恣睢的話有些好氣又好笑,便說道:
“這件事具體是怎麽樣?難道你就不詢問一下同為當事人的我嗎?為什麽安全局獨獨帶走了檀青梅?”
楚恣睢更是覺得蘇酥有些不可理喻。
“這些事難道不是應該你主動向我交代的嗎?你說你這個人,不知道來路根腳就算了,不要裝高冷啊。”
一個人的脾氣具體怎麽樣都是相對的。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有看不對眼的存在。就比如楚恣睢現在看著蘇酥。向來脾氣溫和的楚恣睢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看著出租車前排坐著的蘇酥怎麽都不順眼。
蘇酥轉過頭去,盯著楚恣睢說道:
“我哪裡高冷了?我要是真高冷,能對你說這麽多字?你自己數數看,而且我也沒有責任和義務告訴你這些事你知道伐!你有本事說你和檀青梅到底是什麽關系啊。男女朋友?你要說是呢我就告訴你,不是的話我為什麽要把這些事告訴你一個不相乾的外人嘛。”
楚恣睢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你”字剛說了一半,又理了理思路,心裡暗示自己:
“這個時候吵架一定不能亂,要慢慢來好好跟他吵。”
然後繼續說道:
“我怎麽就不相幹了,我雖然不是他女朋友,但是我想把他從裡面撈出來,你也想把他從裡面撈出來, 我們倆追求的利益是一樣的,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怎麽就不能告訴我了?”
蘇酥笑了笑,繼續說道:
“我覺得你簡直有些好笑,朱元璋也想當皇上,陳友諒也想當皇上,那他們倆是一條船上的人嗎?再說了,你又不是他女朋友,你幹嘛對他這麽熱心?”
楚恣睢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掉進了蘇酥的邏輯陷阱,嘴硬道:
“我怎麽就不能對他熱心了?”
蘇酥一臉壞笑的說道:
“喜歡人家就直說嘛,又沒有什麽丟人的。”
楚恣睢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中計了,直接對出租車司機喊道:
“師傅停車,把副駕駛上坐的這個人扔下去。”
蘇酥連忙將頭轉回前排嬉皮笑臉的對司機說道:
“師傅你不要理她,她男朋友做大保健被抓了,情緒有些不穩定。”
司機師傅似乎不是燕京本地人,操著一口湘省口音笑著說“理解理解。”
隨後蘇酥又很欠打的繼續轉過頭去調侃楚恣睢。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你不能離開我保護的到的范圍。直到檀青梅被放出來。”
楚恣睢這下算是服氣了。
“昨晚看你還感覺你挺高冷的,沒想到你也不是個正經人。跟檀青梅真是賤到一塊去了。”
蘇酥抖了抖肩膀。
“此時此夜難為情,我就是看你倆這情路比較坎坷,拿你們開開玩笑,釋放一下天性。好了不亂扯了,看你也是個內行人,我這就把昨晚整個行動我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