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打誤撞,蒙對了胡麗的來歷,林昆隱隱有些自得,猛然有了炫耀一下的衝動。
“呵呵,原來猜對了啊,你還真是一條勾人的騷狐狸,我再猜猜看,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胡麗,還喜歡挖人心當點心,以此輔助修煉?”
“什麽?這怎麽可能,你怎麽會連這個你都知道了?小子,你到底是誰,你為何會知道老娘這麽多秘密?”
胡麗驚了,心中有了巨大的震撼。
有一點她還是很自信的,自信自己做起事來足夠小心謹慎,以往偽裝的很好。
可是今天連連受挫,自信心遭受了極大的打擊。
前面暴露也就算了,那是自己太過心急,漏出了太多的破綻。
被人識破,實屬正常。
可是眼下呢,眼下又是怎麽一回事,又該作何解釋?
自己根本就沒有在他面前變過身,顯露過原形。
憑什麽啊?憑什麽這小子一眼就能認出了自己的本體。
不僅如此,還對自己過往如此熟悉!
這裡面有古怪,很不對頭。
這小子有鬼,他到底是什麽來歷?
胡麗憂心忡忡,對拿下眼前這兩個小家夥,第一次沒有了半點把握。
“我擦,原來你真是那條該死的狐狸精?好好好,回來了就好,我們正發愁沒處找到你為李健報仇呢,沒想到你竟然主動上門送死,妖孽休走,讓小爺收了你,將你扒皮抽筋,做成圍脖披肩……”
林昆大吼一聲,就想動手。
胡麗徹底驚了,心驚膽顫。
“媽的,最近都遇到些什麽人啊,個個見面喊打喊殺不說,次次都惦記老娘的狐狸皮,我的皮難道就這麽吃香,你們個個都這麽眼饞?”
林昆怎麽都不會想到,一句誤打誤撞的威脅,正中了胡麗心中的忌諱,氣的胡麗小臉發綠。
“混帳王八蛋,竟然敢打老娘的主意,你給我等著,要是落到了老娘的手裡,我把你抽筋扒皮剁碎了喂狗。”
惡狠狠的發出了威脅,胡麗心有顧忌,一刻也不願多呆。
她小腰一擰,幾個騰挪便消失了蹤跡。
此時的石頭和林昆憂心忡忡,顯然也沒有了留下來的心思。
在急救醫生驚愕的目光中,兩人匆匆下了車,攔了一輛出租,匆匆趕往了李健的家裡。
猛然發覺了以人心為食的狐狸精胡麗,兩人心中有了濃濃的擔憂,擔憂起了同學李建的安危。
他倆都聽過李建的講述,胡麗那條狐狸精一直在打李建的主意,時時刻刻都在惦記著挖出李建的心臟。
既然胡麗現身了,肯定不會放過李建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此時李建的處境,萬分凶險。
對此絕不能視而不見,必須及時趕去守護救援才是。
此時的李健正守在爺爺的靈堂中,看著爺爺的遺像暗自落淚。
靈堂裡空蕩蕩的,只剩下李健一人,顯得格外孤寂冷清。
“老友,上次匆匆一別,沒想到再次相見卻隔著黃泉,這叫我如何能接受,情何以堪!”
一聲悲痛的哀嚎從靈堂外傳來,李健慌忙端正了跪姿,準備迎接吊唁著的到來。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身穿道袍的老道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滿懷悲痛。
來人看到了遺像,不禁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老友啊,你怎麽走的這麽早啊,走的這麽突然……”
“嗚嗚嗚”
靈堂裡刮起了陣陣陰風,
瞬間將燭火熄滅,原本工整擺放的遺像,哢哢哢開始了左右晃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奮力掙扎,想從遺像裡掙脫出來。 恍惚間,李建仿佛看到了遺像中的爺爺瞪圓了雙眼。
看到這一幕的遠不止李健一人。
剛進門的老道比李健看得更加真切。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那遺像的眼珠子此時正直愣愣的盯著老道,閃動著刻骨的仇恨。
“啊!怎麽會這樣?”
老道猛然受到了驚嚇,驚叫出聲,騰騰騰,身體連連後退。
可是退後了幾步,老道一下穩定了心神,心中冷笑連連。
“哼,我知道你死的很冤,怨恨難平有了戾氣,可即使如此,你耐我何?活的時候我能殺你,殺你殺輕而易舉,如今的你不過就是個孤魂野鬼而已,你特麽竟然還想著翻天不成?”
陰風陣陣呼號,如泣如訴。
似乎在控訴著老道的惡行。
可是陣陣陰風在靈堂中翻滾,卻難以傷害老道分毫。
感覺到再無作為,陰風很快就此止歇,晃動的遺像,也再次恢復了平靜。
眼中所見,令老道分外得意。
得意中迎來了李建疑惑的目光,老道頓生警醒。
他強壓下對遺像的鄙夷,再次裝出了滿臉沉痛。
“小夥子,你該是我那老友的孫兒李建吧,你爺爺生前多次提到過你,我知道你們爺孫情深,可是逝者已矣,還請節哀順變,貧道無塵前來拜祭。”
“道長有心了,還請你為我爺爺上香。”
李建強壓下心頭的疑惑,將老道迎進了靈堂。
無塵老道鬱悶了,心裡一陣陣發苦。
“媽的,人是我殺的,我竟然還要上香祭拜,這算什麽,黃鼠狼給雞拜年?”
可是事情逼到了這個份上,已經容不得無塵老道有半點推脫,也只能咬著牙堅持到底。
無塵老道有模有樣的點燃了三根香,衝著遺像深深鞠了一躬,就想草草了事。
“哢嚓”一聲,遺像倒了,似乎對於無塵老道的祭拜極為抗拒。
這下可就尷尬了。
前來拜祭既然把別人的遺像給拜倒了,這特麽算做怎麽一回事?
無塵老道一臉尷尬,不知該如何應對。
“道長稍等,風有點大,我這就爺爺的遺像擺好,若是爺爺泉下有知,知道您前來祭拜,必定會倍感欣慰……”
李建說的全是客套話,原本並沒有其他含義。
可是聽在無塵老道耳中,卻分外刺耳。
“他會感到欣慰才怪,應該是怨氣衝天才對。”
看著李建重新把遺像擺好,無塵老道趁熱打鐵,再次焚香祭拜。
“哢嚓嚓”
裝著遺像的玻璃相框應聲而碎……
“這個,這個不小心出了點小小的意外,碎碎平安吧,道長稍等,我重新找一副爺爺的遺像讓您祭拜。”
接連發生異變,李建感覺到有些過意不去,匆匆從旁邊拿出了一副新的遺像。
無塵老道在心裡暗暗罵娘。
“特麽的,有完沒完啊,不就是走個過場嘛,意思一下就行唄,幹嘛這麽較真?別說你換上一副遺像,就是換的再多,以這老不死的對我的怨念,一樣沒戲。”
雖然滿腹怨尤,無塵老道卻不敢表現出分毫。
畢竟所謂的催眠必須趁人不備,毫無戒心時,方可實施。
此時此刻,最該做的事,就是想方設法消除李健的戒備。
心中有所顧忌,無塵老道哪怕再怎麽不情願,也只能客隨主便。
將新的遺像擺放停當,無塵老道再次焚香祭拜。
“哢嚓嚓,茲拉”
遺像的反應越來越大了,越發激烈。
這次不僅鏡框破碎,就連遺像也瞬間粉碎……
“哎呀,今天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這麽邪性啊,道長稍等,我再換上一副……”
李建尷尬的要死,卻又不敢有絲毫敷衍。
接下來的時間,李建徹底鬱悶了,鬱悶了無以言表。
遺像換了一副又一副,老道卻始終無法完成祭拜,副副粉碎當場。
更加鬱悶的還是無塵老道。
前前後後焚香祭拜了十多次了,鞠躬鞠的腰發酸了,酸痛難忍。
那遺像依舊不肯放過他,反應一次比一次強烈。
這樣下去,真是沒完沒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李建小友,你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十有八九是離世的老友在責怪我,責怪我隔了這了久才登門拜訪,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面,要不這樣, 以後我逢年過節,給老友燒些紙錢賠罪,今天的祭拜就此打住可好?”
無塵苦笑著打起了圓場。
“這樣也好,今天實在有些失禮了,難為道長你了,還請您多多見諒。”
李建滿心疑惑,卻又不好表露出分毫,只能用場面話應對。
“李建小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貧道有些事情不太明了,還請你找個僻靜的地方,給貧道答疑解惑。”
無塵老道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李建猶豫了,沉默了許久不肯答覆。
今天的祭拜怪事連連,發生了太多的詭異。
這發生的一切,不能不讓李建心有所想。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爺爺魂魄未去,刻意給我的暗示提醒?
若真是後者,那這老道問題可大了去了。
若非如此,以爺爺生前與人為善的好脾氣,絕不會反應的如此激烈,刻意針鋒相對。
難道說爺爺的魂魄預感到了什麽,擔心這老道來者不善,想要對我不利?
管不了這麽多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還是要防備一下為好。
看著李建沉默不語,明顯有了推脫的意思。
急了,此刻的無塵老道分外焦急。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算算時間,石頭和林昆隨時都會趕來。
那樣的話,自己只能前功盡棄,這叫他如可能甘心?
這一刻,無塵老道心急如焚。
“李建小友,據說你的爺爺並非壽終正寢,是被他人所害,我倒是聽到一些傳聞,或許能幫你查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