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山在接下來的墓道中碰到一具骸骨,骸骨旁邊還有一個包,打開背包,裡面有一本日記,裡面記錄這這個人的跌宕起伏的一生。
徐遠山一行人不知不覺的將自己帶入到這個故事裡,想象著主角就是自己。
……
徐遠山出生在1940年那個戰火連天的歲月,家在京城東北部的小縣城,名為鍾山。
據說是原縣址內東南方向有一座高山,常年雲霧繚繞,因而得名鍾山。
世人隻知高山挺拔險峻,雲霧縱深,卻不知奇山峻嶺間必有精怪妖邪出沒。
深山老林,人跡罕至數不清的飛禽走獸長年生長,吞吐日月之氣,天地之精,漸漸的智慧也會變的如人一般,加上動物生性冷血,即便開啟了智慧也多變得狡詐無比,害人不清,不少上古先賢,能人志士為了能與這些成精的妖邪爭鬥,苦思一輩子,開創道家一脈,留下數之不盡道家經書。
秦始皇劃分三十六郡,現鍾山原為鍾山郡,徐遠山所修便是鍾山的本土門派,名為鍾山派,是第九十七代傳人,徐遠山這六十余年鎮守鍾山大山的這些事吧。
出生那年正逢上RJ侵略中華大地,人民可以說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經常傳出東村小姑娘被鬼子糟蹋了,西屯子多少糧食被搶,年輕小夥被抓走當苦力一去不回,搞得是人心惶惶,所幸的是徐遠山那個村子在大山腳下,進山路不好走,並沒有來過幾次鬼子掃蕩,可能他們也嫌棄村子的貧窮落後吧。
村子不大,一共百余戶人家。俗話說靠山吃山,逢水吃水,村子伺候土地種糧食的少,大多數以打獵為生,打到獵物得走三十余裡山路到山外集市上去換米面銀錢。
徐遠山祖父年輕時候當過兵,抗擊過藍眼黃發的外國人在村子頗有威望,家裡有兩杆老式獵槍,加上祖父身子壯實,當兵時又練過些軍隊把式,經常打到許多獵物,一家子過還算富足。
父親是民國一年生人,有著一膀子的好力氣,隨著祖父練了一身的本事。
他年輕時聰明肯乾,村裡的好多小姑娘都盼望著嫁給她,他卻一直沒有談對象結婚,慢慢的也就斷了那些小姑娘的念想,後來竟是無一人來家裡說媒談婚嫁了。
直到那些小姑娘都嫁為人父,他還算獨自一人,沒有媳婦自然也就沒有孩子,老輩兒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氣的祖父幾次欲把這個不孝子逐出家門。
父親二十八歲那年一次進山打獵,數夜未歸,祖父急的團團轉,半個村子的人去山裡轉了兩天,都未找到他。
深山內多虎豹豺狼,祖父是一夜白盡了頭,以為他不幸遭難了。
過了七天時間,就在村裡人打算放棄尋找的時候。他懷抱著個昏迷得的白衣姑娘從山中回到了村子,回來時衣衫撕得破破爛爛,好似乞丐叫花一般。
大夥圍上去問他發生什麽事情了,他卻一字不言,只顧著往家裡走,漸漸的身後圍著一圈的人,吊著一圈尾巴。
不少年青小夥子雖然一直問著父親話,眼睛卻不住的往他懷中的白衣姑娘身上瞟去。
記得村子裡老婆婆回憶,那女子長得那叫一個俊俏,那皮膚嫩的和集市上的白藕一般,那小模樣長得和村西頭六狗子藏得和寶貝蛋一樣的畫報兒一般。
這個女人,後來就是徐遠山的母親,在徐遠山記憶裡,她一輩子都是柔柔弱弱的模樣,說話也總是細聲細語的。
村子裡就沒有一個女人能抵得上她十分之一的漂亮勁,她是很疼愛徐遠山的,徐遠山都長到七歲了,會夏天在她懷抱裡睡覺,因為這件事徐遠山沒少被村子裡孩子嘲笑和欺負。
不過直到最後,她也沒有告訴徐遠山,她怎麽和父親認識的,父親是如何救得她,他們之間那七天的故事,成為了村子的一個謎,一個誰也不知道的謎。
那天父親抱著昏迷的她,直接就回到家裡了,祖父看到父親歸來,雖然仍是一副板著臉的樣子,卻悄悄長出了口氣。
日子便這麽一天天的過去,白衣女子醒來後,便在徐遠山祖父家裡住了下來,父親每日都精心照料著。
祖父問過她幾次家住何方,她說自己昏迷醒來後,便失去了記憶,現在無依無靠,沒有地方去,祖父也便由她住了下來。
兩個月過後,一日父親突提出要與她結婚,祖父雖看她來歷不明,心中不喜,父親卻已經將三十歲的年紀,卻一直不肯結婚,好不容易遇到個肯結婚的對象,祖父怕不答應他的話,他終生不娶,也就隨倆人去了。
父親結婚那天整個村裡貼滿了紅字,紅紙,一片喜氣歡天的氣象,衝淡了因為小鬼子侵略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息。
當天晚上父親喝了整整三壇子自釀的烈酒,是被抬進去的洞房,祖父也喝了不少,一連的撫須而笑。
父母婚後一直孝敬祖父,相敬如賓,村裡街坊都誇老徐家娶了個好兒媳,不光貌美如花,還持家有道。
聽得祖父天天笑不攏嘴,一掃數年的抑鬱之氣。
兩個月後,母親身子不適,經常嘔吐,上山外請大夫一看,原來是腹中有喜,這一下更高興壞了祖父,他老人家也就漸漸忘了母親來歷不明這一事情了。
母親自從懷有身孕後,在家中便被如菩薩般供了起來,一切家務活都由父親包圓,祖父也經常去打些野味給她補身子,說了多讓她吃野味,到時候生出的大孫子會和德本(父親的名字)一般,身子健壯有力氣。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已是母親懷孕十個月,卻一點也不顯懷,也沒有絲毫要臨盆的跡象。
家裡漸漸著急起來,找來大夫看卻沒有任何毛病,可孩子就是不生出來。
日子一晃就過去了十二個月,孩子卻還沒有生出來,家人已經由著急,惶恐,轉為麻木了。
村裡到處都念叨,老徐家娶了個怪媳婦,女人十月懷胎,現在十二個月了卻還沒有生出孩子,流言蜚語與利箭般飛入祖父和父親的耳朵裡,那段時間他倆都出門都一直鐵青著臉色,弄的沒有一個人敢於搭茬。
第十三個月的一天,母親突然肚子疼痛,要生的跡象明顯,祖父乾淨派人去找村東的楊奶奶,她年輕時乾過穩婆,村裡的大半小子都是她接生的。
院子裡一下子忙碌起來,燒熱水的,轉圈的,上香拜佛的亂亂騰騰。
父親在院子裡不停地走著圈子,不知道手放哪裡,一圈圈的實在煩人心。
“德本!女人生個孩子你急什麽急,給我站好,別轉圈煩心!”祖父大聲嚷道。
不過那雙不時顫抖的老繭密布的雙手,暴露了他內心並不如他話語那般平靜。
畢竟他們家三代單傳,孩子就是一家的命根子,過了有十分鍾,徐遠山還沒有生出來,母親在屋內的痛叫聲,已經由聲破雲霄轉為漸漸無力。
情況危急,院子內不光是父親,祖父也開始轉上了圈子,氣氛凝重緊張到極點。
忽然一聲聲怪異的叫聲傳來,似小狗但比小狗聲音要脆得多,眾人四眼望去,院子外面圍上了一圈子白毛狐狸,大小都有。
平常一隻白毛狐狸也難以見到,它的皮毛在集市上可值上三四個銀元,抵得上家裡一年的吃穿用度。
院子外卻出現了不下三十余隻,這簡直就是白花花的銀元再向人們招手,眾人卻沒有殺狐狸剝皮換銀元的心思,場面詭異至極。
屋內孕婦還沒有生出來孩子,院子外卻圍著圈狐狸在叫喚。
祖父著急不已,生怕這些狐狸影響到徐遠山的出生,起身上堂屋拿出了那兩把獵槍,遞給父親一把,示意開槍嚇走狐狸,父親衝著空中開了兩槍,槍響聲如爆竹般清脆,院子裡飄著一股子火藥的味。
平日裡看見人影便跑,蹤跡難尋的狐狸,卻似乎沒有聽見槍響般,依然在院子外嗷嗷的叫著。
父親抬槍便欲打向狐狸,卻被祖父一把攥住。
“今天這些畜生反常, 如果你一打它們撲進院子,跑到屋子裡傷了你媳婦怎麽辦?你媳婦還在生著孩子!先拿槍看看再說,不行的話,豁出去我這條老命,我也不讓它們傷到我未出世的孫子一絲一毫!”
父親聽話的拿槍對峙著。
忽的一陣飛沙刮來,迷了眾人的眼睛,屋內“徐遠山”也生了出來,剛出生的徐遠山皮膚皺皺巴巴,瘦小的不行。
接生的楊奶奶剪斷了臍帶,徐遠山卻沒有哭聲,剛出生的孩子必須哭出聲來,這是向世家萬物宣告生命的到來,防止妖邪的惦記。
楊奶奶不愧為經驗豐富的穩婆,直接擰在徐遠山的屁股蛋子上,徐遠山“哇”的哭了出來,聲音卻不大。
“爹,你聽沒聽到嬰兒哭聲?”
父親轉頭問向祖父,祖父傾聽了下,道:“對,是有嬰兒的哭聲傳來,難道是生了?”萬界小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