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屋子,這種屍體腐爛散發出的惡臭味越來越強烈。徐遠山心裡一沉,突然睜開了雙眼,直撅撅的坐了起來……
不對,這氣味不是幻覺,而是從屋子某個角落散發出來的,而且這作嘔的氣味就近在咫尺。
怎麽會有屍臭味?是死老鼠?還是……死人?
徐遠山顫抖著走下床,他現在每走一步都覺的如履薄冰。屋子不知不覺已經完全被黑夜吞噬了,他嗅著鼻子,在屋內尋覓那屍臭味的根源。
轉了一圈,徐遠山最終又停在了床前。他打開了床頭燈,黑暗中床頭燈發出了昏暗的光芒。
徐遠山緩緩的蹲下身子,拉開了遮擋床底的粉色床單。他的心“砰、砰、砰……”的已經快跳到了嗓子眼,這種屍臭味越發濃烈了……
床下是一個米色的箱子,裡面塞滿了冬天的棉鞋,可是在那米色箱子的左邊竟赫然立著了一顆人頭,一顆披散著乾枯頭髮的女人人頭!
昏暗中白色的蛆蟲正在那顆人頭的臉上蠕動,臉已經腐蝕的看不清模樣。但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還在昏暗的床下突兀的瞪著徐遠山。
“啊!啊!啊!”
徐遠山的瞳孔不斷放大,渾身每一個毛孔唰的直立起來,他抱著頭顫抖著癱坐在了地上,發出了驚恐的喊叫聲。
“吱呀~。”門一下開了。
“啪。”外間屋子的燈了。
“踏、踏、踏……”一個女人的緊張地腳步聲朝徐遠山跑來,是姚翠菡。她剛要進門時就聽見了徐遠山撕心裂肺的喊聲,她趕緊開門,進來後一眼變發現了昏暗的臥室內蹲在地上痛苦的丈夫。
此時的徐遠山正渾身顫抖著抓著頭髮,像是一隻受驚的羔羊。姚翠菡剛要跑過去,徐遠山突然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睛布滿了如野獸般紅色的血絲。他驚慌失措的衝出臥室一把抱住了姚翠菡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要過去,不要過去,報警,報警……”那聲音中充滿了無限的恐懼。
那啥不大一會就來了,是姚翠菡報的警。來的時候,徐遠山還在用顫抖地胳膊抱著她,姚翠菡始終沒來得及進臥室,她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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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把那顆人頭帶走了,那是莊綺彤丟失的人頭,姚翠菡和徐遠山也被帶走了。
審訊室裡,又是上次問他話的那個年輕女警和那個四十多歲的幹練那啥。徐遠山後來知道那個幹練刑警姓顧,是刑警隊長。
“姓名?”
徐遠山還沒完全從驚恐中清醒,他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呆滯的回答道
“徐遠山。”
“是你先發現的那顆人頭?”
“對,我聞見屋子裡面有異味,所以下床查看,沒想到竟然是……”
“你知道那是誰的人頭嗎?”
“不知道,那人頭已經面目全非,我猜想可能是、是莊綺彤的……”
“你以前就沒聞見屋子有異味嗎?”
“沒有,要是早發現我早就報警了。我懷疑那是今天才放在我家床下的,要不然那麽大味道不可能沒人發現。”
“哦?你妻子今天在家就沒發現嗎?”
妻子,徐遠山的心騰的一下揪了起來,那個可怕的想法又在他腦海一閃而過。自己回來時,妻子一直在廚房做飯,這麽刺鼻的屍臭味怎麽會沒發現?難道是妻子?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見徐遠山不言語,那女警又接著問道
“你和莊綺彤什麽關系?”
“就是鄰居關系啊。”
“只是這樣嗎?”
徐遠山的心抖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那啥知道了他和莊綺彤的事?是因為莊綺彤手機裡面的信息被發現了嗎?
徐遠山看了一眼顧隊長,發現那個那啥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徐遠山眼神有些慌亂的回答說:“當然只是鄰居關系,說實話盡管是對門,但我們、我們並不熟悉。”
“那這是什麽?”那個年輕女警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扔到了徐遠山面前一個信封
徐遠山打開信封,裡面是幾張照片。徐遠山拿起來一看,他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心一下沉入了萬丈冰窟。
照片裡的主人公竟然是他和莊綺彤,而且是那次差點出軌時,兩個人瘋狂擁抱互吻的照片。
這怎麽可能?是誰拍的?那天他們的房門關的緊緊地,窗簾是拉著的,怎麽會被拍下了?
徐遠山突然想起了那雙紅色的眼睛,難道是那個食屍貓?
那不可能,野獸怎麽會拍照,難道是莊綺彤?徐遠山想起了莊綺彤每天對著的那個電腦?難道莊綺彤用電腦攝像頭拍攝的?
徐遠山有些發懵,他緊張地思索著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太猝不及防了,他想一定是上次那啥搜查的時候發現了電腦裡的照片。
這個秘密竟然已經被別人發現,他現在更擔心妻子知不知道這件事。
正在這時,那個女警放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問道:“你妻子知道你和莊綺彤的關系嗎?”
是啊?妻子知道嗎?這個老實的女人要是知道了會怎麽樣?她會和他大吵著離婚?不, 她的性格肯定不會大吵大鬧。
要是老實人被逼急了呢,他聽說老實人被逼急了最可怕。會可怕到什麽程度,她會殺人嗎?而且是那樣殘忍的殺人?
“回答我,你妻子知道你和莊綺彤的關系嗎?”
“不、不知道。”徐遠山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是你不清楚,還是你妻子不知道?”
面對那啥的咄咄審問,徐遠山情緒激動起來。他不想別人這樣懷疑自己的妻子,他看著那女警道
“我不清楚,這事和我們一家沒關系,否則我們怎麽會報警呢?那顆人頭一定是有人想害我們,要是和我們有關,怎麽會把人頭藏在自己床低,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們。”
見徐遠山情緒有些失控,審訊他的兩個那啥對了一眼,那個顧隊長說道
“就這樣吧,我們只是了解一下情況,你現在可以走了。不過你們暫時不能搬離那個出租屋,我們會隨時傳喚你,希望你配合。”
“傳喚?”徐遠山的心裡感到一陣驚愕,難道自己現在已經被列為嫌疑犯了嗎?
徐遠山木訥的點點頭,他現在感覺自己已經快窒息。剛要出審訊室,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轉身說道:“請問,我妻子知道這些相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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