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怎麽會有一隻貓?是從哪跑進來的?或者是誰偷偷放到他家的?妻子最怕貓了,難道有人知道故意嚇他們嗎?“徐遠山在心裡暗暗揣測著。
想了一會,他起身打開了房間裡所有的燈,他要逮住那隻貓,在妻子沒回來之前逮住它,丟掉它。
徐遠山在廚房環顧了一周,也沒有看見那隻貓的蹤影。
“跑哪去了?難道剛才是自己的一個幻覺?”
徐遠山的眼睛突然落在了廚房的一個櫥櫃下面,那是一個放餐具的櫥櫃,不是很大,櫥櫃下面有幾公分的空隙,難道是鑽到那下面去了?
徐遠山拿起一個手電,趴下身子向櫥櫃下面照去……
“喵嗷。”那隻貓在下面迎著手電筒的光,叫了一聲。它的眼睛是藍色的,圓圓的眼球裡面有一個小黑點,在惡狠狠的看著徐遠山。
貓,又跑了,很敏捷,很靈巧,上躥下跳。徐遠山在後面不斷的追逐,他很懷疑自己能不能逮住它。甚至擔心即使逮住它,會不會被它鋒利的爪子撓傷……
最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徐遠山在臥室的一個角落,用一個紙箱子從後面扣住了那隻詭異的貓。貓在狹窄逼仄的紙箱裡面橫衝亂撞,不斷的發出爪子劃紙箱的聲音。
“喵嗷,喵嗷,喵嗷……”
貓撕心裂肺的叫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它放棄了掙扎。徐遠山緊緊地按住箱子,他在思考該找個什麽薄而堅硬的東西從箱子底下伸過去,把箱子底部全部密封。
“吱呀。”門響了,妻子和兒子打鬧著從外面的走了進來。
“你在幹什麽?”妻子看著徐遠山疑惑的問道,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沒什麽,你不要過來,現帶成濟回房間。”徐遠山激動地說道。他擔心妻子見到這隻貓會被嚇著,他知道妻子最怕貓。他不敢想象妻子見到這個貓驚聲尖叫的樣子。
“喵嗷。”是那隻貓,那隻該死的貓在箱子裡發出詭異的叫聲。
徐遠山下了一跳,他擔心的看向妻子……
“你都幹了些什麽?”妻子尖叫著說道,說完徑直走向徐遠山,一把把徐遠山推倒在了地上。然後竟然抬起箱子,把那隻貓溫柔的抱在了懷裡。
嘴裡還在小聲叨咕著“不怕,不怕,小貓不要怕啊。”
徐遠山驚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放佛就像是在做一場夢。本來女主人抱起一個只花貓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是此刻在徐遠山眼裡是那麽的恐怖,恐怖的他汗毛直立。
“你、你、你……”徐遠山指著妻子,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麽。
“你為什麽這麽對待它?”妻子姚翠菡陰沉的質問道。
徐遠山看著那隻貓,它現在正如一個小孩子,躲到了媽媽的懷裡,眯著眼睛,享受著媽媽在它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撫摸。
“你、你不是一直都害怕貓嗎?”徐遠山驚恐的問道。
“我現在很喜歡貓。”姚翠菡依舊陰沉的回答道。
“為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徐遠山驚悚的問道。
“不為什麽,你以後不許傷害它一根汗毛。”姚翠菡冷冷的說著,然後把小貓舉起來,對著它潮濕的鼻子親了一下。
一個人恐懼的東西怎麽會突然就轉變成喜愛?這太詭異了。徐遠山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女人,覺的頭皮陣陣發麻。
“喵嗷。”
那隻貓又發出了詭異的叫聲。它躲在姚翠菡的懷裡正瞪著眼睛,偷偷地看著徐遠山。而且還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現在妻子姚翠菡不害怕貓了,但是徐遠山卻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著那隻貓。
那隻貓在衝他笑,一隻貓竟然會笑?
成濟在他們身後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動不動。沒人注意他,他卻在注意著所有人。
徐遠山的心亂極了,他不知道接下來怎麽面對這一切。成濟回屋子睡覺了,屋子裡只剩下他和詭異的妻子,還有那隻詭異的貓。
徐遠山躺在床上,他想起了村口的那條大黃狗,想起了莊綺彤恐怖的屍體。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他怕想多了妻子會在他的心裡變的更詭異,最後詭異到恐怖,恐怖到殘忍……
夜裡徐遠山做了一個夢,夢裡他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天地之間,星空之下,遍地野花。野花的正中間有那麽一張大床,輕紗幔帳床上環繞。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用手支撐著腦袋在床上半躺著,女子長發垂肩,卓越多姿,聘婷婀娜。一隻玉手在不斷的向徐遠山招手。
莊綺彤,竟然是莊綺彤!
徐遠山的頭皮一炸,他驚悚的問“這是什麽地方?”
莊綺彤說:“這是夢裡的仙境,這是我現在住的地方。”
徐遠山說:“你怎麽會在這裡?我又怎麽會在這裡?”
莊綺彤伸出一個手指放在了徐遠山的嘴邊,輕聲說:“噓,你什麽也不要問,現在這裡隻屬於我們。天那麽高,那麽藍,地那麽廣袤,野花遍野。這裡只有花香,只有風,只有你和我。”
莊綺彤說完,輕輕吻住了徐遠山。一條香舌在徐遠山的嘴裡不斷蠕動。
徐遠山沉醉著她的甜吻, 呼吸著她的呼吸。他把她輕輕放在床上,輕輕親吻她的秀發,親吻她的玉頸,親吻她的雙峰,親吻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他覺的自己好像正騎著一匹駿馬,正自由自在的馳騁在遼闊的大草原,周圍遍地都是綠色的青草,草香四溢。
不知為何,徐遠山的內心突然湧現了一絲傷感,一滴眼淚順著他的眼角底下,不偏不倚滴落在了莊綺彤的嘴角。
淚是鹹的,莊綺彤哭了,哭的很傷心。
“你要小心那隻貓,我就是被它活活咬死了。”莊綺彤傷心的說道
“貓?”徐遠山的頭皮一麻,下身立馬軟了下來。
草原駿馬消失了,溫暖的大床消失了,野花消失了,藍天大地消失了,美麗動人的女鄰居也消失了。
徐遠山的眼前只有一具腐爛的屍骸。沒有頭顱,肚子被掏空,一座令他著迷的雪峰也缺了好大一塊。
“小心那隻貓。”屍體竟然說話了,一直沒有頭顱的屍體竟能發出聲音。
“小心、貓、貓、貓……”
“啊!”徐遠山驚悚的從噩夢中醒來,額頭上滲出了好多汗水,腦海裡滿是莊綺彤的回音。
“喵嗷……”黑夜裡那隻貓正站在床尾,詭異的衝徐遠山叫著,眼睛正冒著幽幽的藍光。它的嘴角又露出了那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