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這樣,徐遠山他們派一個人做代表吧,徐遠山哥,麻煩你了。因為徐遠山他們都在你後面出不去。”薑奇邁狡詐的說道。
聽到她這話徐遠山恨不得回頭一嘴巴抽死他,可是沒辦法徐遠山現在已經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說了聲好後慢悠悠的爬下了管道。
從管道出口到皮艇也就五六米長,可是徐遠山卻感覺自己走了一個世紀一樣。基本是一點一點輕輕蹭著地面前行。望著近在咫尺的海鬼將乾癟的頭顱扔到一邊接著用力的撕咬著屍體上的皮肉,被他咬過的地方鮮血直淌,甚至有的青筋外露。
屍體肚子部分早已經被拋開,內髒流了一地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胃裡未消化的食物和腸道裡為排乾淨的糞便。“這哥們死之前吃的米飯啊!”徐遠山在心裡對自己開著並不好笑的玩笑想緩解這種恐怖大壓力,可是不起絲毫作用。
眼看著徐遠山距離皮艇越來越近,同時徐遠山距離海鬼更近。徐遠山感覺徐遠山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人馬上就要窒息了。
活了二十四年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恐懼,突然徐遠山想到了徐遠山他們的革命祖先,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抗擊日本鬼子。
徐遠山想起了隔壁老王家的阿花應該下小狗崽了。。。徐遠山不知道徐遠山在想些什麽,徐遠山只知道徐遠山現在大腦一片混亂血液都要倒流了。
胡思亂想著徐遠山已經走到了海屍的後面,此刻的海屍正背對著徐遠山在津津有味的啃著那塊鎖骨
。貌似海屍先生根本沒有要理徐遠山的意思,徐遠山也就發揮徐遠山良好的精神,盡量在別人吃東西時不打擾它。於是徐遠山強忍住惡心的感覺,爭取讓自己不去看他慢慢的移到了皮艇那裡,輕手輕腳的解開捆綁皮艇的繩子,隨機向管道的方向揮了一下手,表示吳叔的猜想是對的,讓他們不必驚慌趕緊過來。
眾人看到徐遠山的指示,連忙一個接一個的慢慢從管道中爬出。盡量放輕腳步的向徐遠山的方向前進著。此刻徐遠山也沒閑著一方面將繩子固定在船欄杆上一方面用另一頭將繩子系在皮艇上送下水。
一切準備就緒他們也都來到了徐遠山的身邊,於是徐遠山拿起繩子第一個慢慢向皮艇劃了下去,等徐遠山站穩後,吳叔、薑奇邁、墩子也接踵而至。
“怎麽少了一個人?米巧凝呢?”徐遠山回頭問最後下來的墩子。
“我不知道啊,我下來的時候他就在我後面啊?”墩子也很是疑惑的向船上面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大家都不由得攥了一把汗。
只見那隻海鬼已經站起身子瞪著那沒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米巧凝,那張怪異的大臉幾乎要貼在米巧凝的臉上。甚至在那剛進過食的嘴中能問道刺鼻的腥味。米巧凝驚恐的全身發抖,用手堵住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因為恐懼而叫出聲來,甚至摒住了呼吸。
現在的米巧凝不敢移動半分,和海鬼僵持在那裡。徐遠山他們都急壞了,就在徐遠山左右思考營救計劃時從海面上飄來了一個空空的鐵罐頭盒。計從心來,徐遠山順手撿起罐頭盒,瞄準米巧凝所站的對面就扔了出去。鐵盒伴隨著呼嘯聲撞到了牆面上。正與米巧凝對峙的海鬼聞聲便一個閃身撲了上去。米巧凝見狀松了口氣,抓住繩子慢慢的向徐遠山他們劃來。
就當大家以為可以化險為夷的時候,突然一個大浪襲來拍的客船劇烈搖晃一下。大家都驚慌的向上看去,怕米巧凝沒有抓穩繩索而掉進海裡。
只見米巧凝雙腳盤著繩索,雙手更是死死的抓著,看到徐遠山擔心她的眼神時,給了徐遠山一個微笑。徐遠山也同樣回了他一個微笑。
可是徐遠山的笑容卻突然僵在了臉上,因為在米巧凝繩索上方不遠的地方一隻海鬼竟然慢慢的也順著線往下爬著,眼看就要碰到米巧凝的頭髮。
米巧凝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仰頭向上望去,只見一隻巨型怪臉正俯視著他,惡臭的口水都流到了她的臉上。
“啊!”米巧凝因突然的恐懼雙手無力,大叫一聲跌入深不見底的大海。
海鬼聞聲也跳進了大海,就在海鬼跳海的那一刻徐遠山驚奇的發現海鬼的雙手雙腳竟然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對魚鰭。隨著海鬼的落海,海面從下面湧上來暗紅的se彩,大家都明白發生了什麽,沉默不語算是對米巧凝的默哀。墩子慢慢的把固定皮艇的繩子解開,使皮艇隨波逐流。徐遠山他們不知道要去哪裡,只知道離這艘充滿怨氣的鬼船越遠越好。
就在皮艇剛剛離開客船不到兩米的時候, 突然一隻鮮血淋漓的手抓住了皮艇的邊緣。坐在皮艇邊上的墩子照實下了一跳。猛地閃身向後撲去。徐遠山定睛一看這隻手臂徐遠山認識,那是米巧凝的手,因為在手腕處有一條非常漂亮的手鏈,那是徐遠山與她聊天曾跟徐遠山提起他前男友送給她的。徐遠山連忙激動的跑過去抓住這隻帶有血跡的手,用力的向上托。吳叔似乎也明白了什麽連忙跑過來幫忙。可就在徐遠山看清楚這雙手主人的面容時,徐遠山和徐遠山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這個人哪還有所謂的臉,整個頭顱的皮被活生生扒了下來,再也看不到米巧凝那甜甜的酒窩和迷人的微笑,剩下的只有那慘白的頭骨和那海鬼沒啃食乾淨的絲絲血肉。一隻眼球連著青筋垂在了臉頰上,而另一隻眼睛裡寫滿了不甘與痛苦。櫻桃小嘴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白森森的牙齒。
她張著大嘴似乎是渴望呼吸到更多的空氣,也似乎想訴說她有多麽的無助。
看到如此嚇人的一張臉嚇得徐遠山隨即雙手一松,米巧凝那殘缺不堪的身體又重新掉回了恐怖的海面上,慢慢的慢慢的沉了下去。隨著皮艇的遠離徐遠山似乎還能看到米巧凝的一隻手還在外面,陣陣微浪打過就如同她在跟徐遠山招手讓徐遠山去陪她一樣。徐遠山不由得脊背發寒一陣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