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蘭柔獨白:他說我應該快樂,他不要我再排斥人群,他說他只是一個鬼魂。縱然可以陪我說話,解我憂鬱,可現實中的事情他幫不到我。
他知道我一直都在自責自己辜負了他,他知道我封閉自己是想為了忠實這段友情,不,或者也可以說成是愛情。
為什麽我一直都是那樣的後知後覺?為什麽我以前只是把他的關懷當做是哥哥對妹妹的親情之愛?
他說:“當一個男孩子不自主的去關心一個女孩子時,就不是友誼了。”是這樣嗎?他最終沒有棄下我走入天國。
為了我的快樂他做了一個孤魂野鬼遊於我周圍的另一個空間,強烈的思念讓我感覺到他,並可以和他的靈魂對話。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天方夜談,但它是事實。就像現在,我就感覺到他的笑容,他知道我邁出了第一步。
徐遠山是他選擇的。
他說徐遠山是我們班上最活躍的人,應該比較容易交流,他說的不錯,徐遠山確實是和誰都挺能侃的,只是……他已知道我是誰,明天怎麽面對他,依然形如陌路嗎?我並不擅長和別人微笑打招呼的。
他的聲音出現了,“小柔,別怕,你可以不用和他說話的,和平常一樣,自然,大方一些。在網上聊熟就好了。”
我用力的點點頭。他只是希望我快樂,他決不會做有損我的事情,我聽他的,一定不會錯。
第二天,正好輪到徐遠山他們組掃地,徐遠山拿了掃帚,掃到安蘭柔座位旁,安蘭柔拿著書站起來。
徐遠山的目光正對上了她的目光,然後,徐遠山微微一笑。安蘭柔不由慌亂的垂下眼簾,習慣了冷漠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個微笑,不知所措掠過她的心頭。
“小柔,其實你可以回他一個笑的。”他輕輕歎息著說。
安蘭柔真的開始改變了。
教室裡也多了她的笑聲和說話聲,上課回答問題也很積極了。
她走出了那片陰影嗎?
徐遠山注意著她的變化。除了那一個微笑,兩個人從未有什麽交談。一是坐的遠,二是安蘭柔的躲避。
她說她討厭被看穿的感覺。她是不是因為我了解她的一些思想而覺得不好再面對我?
不過,徐遠山沒讓這個問題縈繞於心,他要給楓落梅開回信了。
楓落梅開是他高中時的同學兼好友,也是他默默喜歡著的一個女孩子。男女生之間有純粹的友誼嗎?
徐遠山苦笑著搖搖頭,他愛上楓落梅開了!可是……楓落梅開呢?楓落梅開是那麽優秀的一個女孩子,她會接受自己嗎?她隻把我當朋友吧!如果把愛說出口恐怕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他斟酌著寫下一句句話,把信寫的盡量是好朋友的口吻,寫完封好,覺得心下鬱悶,想想,信步出了宿舍,朝網吧走去。
“你好,小網蟲,怎麽每次來你都在網上?”
“我喜歡網絡,網絡讓我找到傾聽者,讓我無所顧及。”安蘭柔和徐遠山像老朋友一樣的聊著。
“你最近好象很開心的,是嗎?”
“是呀!解開心結,才發現我也可以從容遊走在人世,當然高興。”安蘭柔掩住自己“陪著別人快樂”的落寞。
“彤兒也在呢!要不要和她聊,她已經給你發去消息了。”徐遠山打開消息,真是彤兒——他的老鄉。
“你和彤兒一個宿舍吧!近來看你都和她在一起的。”
“對呀!”
“你現在在幹什麽?”
“聊天,看電影。我除了這些還什麽都不會,你呢?”安蘭柔有些遺憾的說。
“我在聽歌。”彤兒扭過頭看安蘭柔的字屏,說:“你問他聽什麽歌?”“一生有你”四個秀氣的字立在屏幕上。
“是水木年華的吧!”安蘭柔轉臉問彤兒,卻看到彤兒促狹的笑臉,再看回屏幕,不覺臉撒謊能夠微微一熱,明白了彤兒的心思,說:“一生有你;;是水木年華唱的吧?”彤兒笑著點頭。
回宿舍的路上,彤兒說:“你和我老鄉聊的挺投機吧?”
“是呀!”安蘭柔回答,“可能都喜歡文學,有共同的話題。”
“你怎麽知道他的QQ號呢?”
“我在雲的QQ裡見的。”
“哦!”彤兒有些誇張的點了點頭,“所以你就記了下來,加他為好友,對吧?其實我老鄉人挺不錯的。”安蘭柔已經聽明白彤兒是在開自己的玩笑了,可又不便解釋,誰相信靈魂?
再說我平常幾乎不和男生說話,我的QQ裡也只有他是我們班的,不怪彤兒那樣想,“彤兒,別胡說八道。”
她笑著說:“怎麽,心虛了?”真是越描越黑。
安蘭柔躺在床上,凝神想著他,“小柔,”
他的聲音響起,“他,”安蘭柔呢喃著,聲音微乎其微。
“彤兒誤會了,她以為我和徐遠山……”他笑了,安蘭柔感覺到他的笑,“你還笑,我怎麽解釋清楚嘛,都是你的主意,其實我已經習慣了孤獨。”
“可是孤獨的時候你快樂嗎?”他反問她,安蘭柔無語。
孤獨的時候會那樣渴望交流, 別人和自己說一句話自己就會高興好半天,我一直都排斥孤獨,可是卻戴久了冷淡的面具,不善於同別人交往罷了。
“既然選擇改變,我會繼續走下去的。其實以前我是很活潑開朗的,只是當成績下降,當年齡漸長,當我注意到自己不出色的容顏,強烈的自尊和自卑讓我封閉自己,這次改變就讓我回歸本真,恢復自我吧!”
“這樣才好,你休息吧!”四周沉寂,只聽見舍友均勻的呼吸聲,她們都睡著了。
安蘭柔翻了個身,回想她們的玩笑話,“一生有你呀!他在用這種方式向你表白呢!”雲嘻嘻哈哈的。
“怪不得我每次看你見到他都別別扭扭的,很不自在,原來……老實交代,談多久了?”彤兒半真半假。
“來,拿你們班的合影,讓我看看哪位是六妹夫。”玉玉更甚,連六妹夫都叫出口了。“其實你們挺配的,文章都寫那麽好。”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安蘭柔不知從何辯起。徐遠山,和我很配?
她撇撇嘴,是嗎?怎麽可能?他哪裡和我有相似之處了?
安蘭柔又翻了和身兒。“安蘭柔,還沒睡著啊?”
是彤兒,“恩,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