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知道了。”徐遠山淡淡的說著。
他知道,方雲子說這番話也是為了自己好,只是,忘記一年前那個夜晚的一切。做得到嗎?徐遠山捫心自問“做不到”。
“唉……也罷,一切由天吧。”方雲子歎了口氣,他知道徐遠山又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裡。
“師傅此次下山可有發現那黑袍鬼的蹤跡?”徐遠山問道。
每次方雲子下山,徐遠山都會讓方雲子幫他打探那黑袍鬼的消息,只是,好像那黑袍鬼自從那晚之後便從人間了般,絲毫沒有了蹤跡。
方雲子微微搖了搖頭,後才道:“我此番下山並沒發現那黑袍鬼蹤跡,不過在GD方向,那裡上空陰霧繚繞,定是有鬼怪在那裡作怪,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東南方向。”徐遠山低聲呢喃。
“你若想下山便去吧,為師也要再閉關些許時日了。”方雲子說道。
“謝謝師傅。”徐遠山跪在地上,眸中含淚。
看著方雲子那花白的頭髮,徐遠山眼角亦有些濕潤,雖然這一年之中兩人並沒有過多的交流,但在這一年之中方雲子對他照顧有加,就好像對自己的孫子一般,這讓從小便是孤兒的徐遠山感受到了一種他一直想要的感覺,且方雲子對他有著再造之恩,若非當年是他把他救出來,如今他也已成為黑袍鬼手中的木偶。
徐遠山簡要的收拾了一些必用品之後,便向方雲子道別了。
徐遠山為了趕時間,並沒有選擇用步行,直接便坐火車而去,因為他怕如果是用步行的話,到那裡最少隨要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那黑袍鬼果真在那裡的話,到時也早已經走了。
徐遠山順著那陰霧繚繞的方向而下,最後來到那陰霧停留的地方。
時隔一年時間,徐遠山又再次踏上了這個曾今讓他心殤的地方,一年時間,對於這種已經發展的差不多的城市並沒有什麽變化,依舊還是那般。
看著眼前這片土地,徐遠山眼角濕潤,卻是勾憶起了曾今與駱青芙的點點滴滴。
來到這裡之後,徐遠山並倒不急著去找那黑袍鬼,而是來到了一處墓地之中。
“青芙。”徐遠山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淚水滑落,滴落在墓碑前的白菊花的花蕾上。
“青芙,你可知道,我這一年來是怎麽過的。”徐遠山淒然笑著,而後又道:“你一定不知道吧,我這幾年一直跟著師傅修煉,唔!我師傅也就是那晚上救了我的老人家,這幾年我一直不分日夜的修煉,因為我不敢停下來,一停下來我便會想起你,我只能將身心都投入修煉之中,你不會怪我吧?呵呵,你那麽了解我,你一定不會怪的。”
徐遠山蹲坐在墓碑前,眼含淚水,深情的望著那張只有三寸大小的照片,那燦爛的笑容,依昔在腦海中浮現。
徐遠山就這麽自言自語的說著,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烈日也已經西移,那輪彎彎的月亮也已經掛在了天空之中,徐遠山渾然不覺。
良久,夜已深,彎彎的月兒也已高掛在徐遠山頭頂。
四周一片寂靜,也唯有那蟲鳴聲為這寂靜的夜裡增加一種美妙的歌聲。
徐遠山還是坐在駱青芙墓碑前,看著麗人那唯一剩下的照片呆呆出聲。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此時卻是站著一個黑影,此刻正用冒著詭異光芒的眼睛看著徐遠山,舌頭還時不時的伸出口,舔著嘴巴。
時而又低頭,似是在思考這什麽,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般,飄著向徐遠山靠近,只是,靠近了幾米之後又停了下來,如此反覆幾次。
“嘿嘿,我還以為是什麽高人呢,原來也是一個凡人,嘿嘿,不枉我今晚出來溜達。”那黑影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原來剛才他那番舉動,卻是怕徐遠山是一個修道之人,試想,有那幾個平平常常的人會在這三更半夜之時在這墓地之中。
那黑影在確定徐遠山只是一個絲毫不會法力的平常人之後,不在想之前那般試探,而是直接就朝著徐遠山撲了過去。
“啊……”只聽一聲慘叫,那撲向徐遠山的黑影以撲過去幾倍的速度向後飛了回去。
若不是徐遠山克制住法力的外放程度,此時這小小鬼卒已經是魂飛魄散而亡了,雖如此,這鬼卒已是傷的不輕。
“哼……”一個小小鬼卒也敢要吃我。”徐遠山轉過身來,對著那正在不遠處嚎叫的鬼卒,厲聲喝道。
“大師饒命啊大師,我上有老下有小啊。”而後似是想起什麽般,又連忙說道:“哦……不對不對,我是好鬼啊,大師饒了我吧”一邊說一邊不住的向著徐遠山磕頭求饒。
“你可曾見過一個身著一身黑袍帶著,頭上帶著袍冒的鬼。”徐遠山冷冷說道。
“一身黑袍,帶著袍冒。”那鬼卒聞言思索了一會,而後搖頭道:“大師,小鬼一直待在這墓地裡面,從來沒有見過有什麽身穿黑袍的鬼啊,大師你就饒了我吧,我發誓我再也不敢這種事情了。”鬼卒一臉驚慌的看著徐遠山。
他此刻真相抽自己一巴掌,好好待在棲身的地方不就行了嗎, 偏偏今晚要出來溜達,溜達就溜達嗎,還想要吸人陽氣,吸人陽氣就吸人陽氣嗎,還的犯賤,去找了一個自己惹不起的人來。
徐遠山聞言有點失望,看了看跪在地上正不住磕頭的鬼卒,指尖浮現一抹青色光芒,便向那鬼卒點去。
那鬼卒叫都沒叫一聲,便瞬間消融掉,化為一縷縷白煙,被風吹散。
而後又繼續盤坐在了駱青芙墓前。
朝陽升,彎月降。
初升的朝陽,灑落點點柔和的光芒,驅散統治了這片大地一晚的黑暗。
盤坐在墓前的徐遠山,睜開眼睛,對著初升朝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換換吐出。
“青芙,我該走了,下次我再來看你吧。”此刻的徐遠山,笑得很溫暖。
GZ,華夏三大城市之一。
街道上,人來人往,年輕男女邊走邊嬉鬧,而一些老人則是感歎不已,誰人沒年輕過。
此時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勞累了一整天的人們也都拖著疲憊的身子坐著車趕回家。
而在公安局之內,一個四十許歲的中年漢子正站在窗戶前抽著悶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