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冤枉啊,我是看你靈魂出竅想把你拉回來,結果你自己抓著我的手放到腿上的。再說,你又不是沒穿褲子,我能摸到什麽啊我。”
聽徐遠山說完麻書筠立刻用拳頭打徐遠山,打了幾下忽然想起什麽。
“哎呀都怪你,正事差點忘了!我剛在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覺得整個這個建築物,有什麽地方特別奇怪?”
“小丫頭,你這還算個問題啊,這地方哪裡不奇怪?我怎麽覺得到處都他娘的詭異。”
“不是,我發現咱們忽略了一個問題,我也是剛剛才想通,不過我不確定我說的對不對啊,你們別打岔聽我仔細說。”
徐遠山他們四個於是齊刷刷的看著麻書筠,示意她說下去。
“首先,咱們進來的時候遇到的那些機關,很明顯是為了防止別人進來而設計的,一路走來也沒有發現什麽東西尾隨,所以那隻大蟲子,應該也是機關的一部分,只不過咱們可能不知道在哪裡觸動到了。
後來咱們發現了這座建築物,看風格確實像是一座祠堂,可是既然是祠堂,為什麽修建在這麽見不得人的地方?而門口的老虎為什麽要衝著大門而不是衝著咱們來的方向?老虎在古代dz人心中地位極高,放在這裡一定是起到鎮宅的作用,可是它為什麽要面朝建築物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徐遠山他們幾個誰也想不明白,但是反而覺得確實是很可疑,因為從來沒見過哪個建築物門口的石獅子是衝著裡面擺放的,徐遠山想即使是不同MZ,文化差異大,可是也不至於大到完全相反吧。
“更可疑的就是,咱們進到裡面來,石碑上面的字也是衝著裡面而不是衝著大門的,雖然一路相安無事,可是剛才上台階的時候觸動了機關,關閉的門卻是後面的,而不是台階上面,徐遠山這麽說你們可能不明白徐遠山要說什麽,但是徐遠山反向思考了一下,如果咱們是從台階這裡下去的,而不是從外面進來的呢?”
聽她這麽一說,子貴和其威顯然已經有些懵,尹興學也低頭整理著思路,大概是因為徐遠山和麻書筠關系太熟了,所以很快就縷清了她的話,順著話徐遠山想了一下,忽然明白她要說什麽了。
“如果我們按照你說的,是從這裡下去,觸動了機關,然後前面的石門關閉,這時候們會被困在下面,運氣不好可能已經被那石頭人砍死了。假設我們活著,並且打開石門跑出去。”
“會看到那面石碑,雖然上面寫的是什麽我們看不懂,不過忽略這點,再出去,會看到那座石虎,你小子可能當場就被嚇死了,但是本小姐為了生存還會繼續前進,這時候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到達了那面“水銀牆”但是。”
“但是“水銀牆”的開關確是在牆後面!”
“你怎麽總打岔!煩死人了!能不能聽我說完了,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
徐遠山趕緊閉嘴,心裡暗笑原來她不讓打岔就是怕別人先說出來搶了她風頭,這丫頭還是這麽要強。
“剛才遠山說得對,開關是在咱們進來的方向找到的,也就是說如果咱們從裡面往外走,是根本不可能從“水銀牆”那裡走出去的,和之前徐遠山說的一結合,我發現一個驚人的秘密!”
說完麻書筠忽然停頓,看向徐遠山他們四個,這時候一旁的子貴早就按耐不住了。
“哎呦丫頭,你別賣關子了!都要急死我了,我這人沒什麽文化你也知道,你說這麽多到底想說什麽啊,說得我雲裡霧裡的。”
“哎呦龐大哥,別著急,我這就告訴你們。我認為,這裡的機關,在“水銀牆”那裡是一個分割線,這座建築物裡的機關,是為了防止什麽東西從這裡出去而設計的,而那面“水銀牆”外面的機關又是防止外人進入而設計的,從開關的隱秘程度看,應該是一次性的,當年工匠可能在出去的時候啟動了“水銀牆”,然後為了防止別人再次打開,把開關藏匿起來。如果單純的想要防止別人進去,那建築物裡的機關就完全解釋不清楚了。”
說完之後麻書筠頓了頓,有些擔憂的說道,
“而且,我覺得這裡面一定埋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建立祠堂說明這裡面的東西,至少一定是被人所敬畏和崇拜的,可是門口那座石虎,又似乎是說,古人希望借助圖騰中的神獸老虎,把裡面的東西給震懾住。再加上這些機關的設計,我覺得我的分析,應該差不多。”
聽麻書筠一口氣說完之後,徐遠山不禁後背發涼。既要防止外人進入,又要防止裡面的東西出去,這擺明了是說當時建造這裡的人們根本不想裡面的東西重見天日。到底是什麽東西會讓人如此畏懼?
一面尊敬的供奉,一面又機關重重困住它,徐遠山不敢繼續想下去,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古刹,正在暗自竊笑著吞噬徐遠山他們幾個人。雖然燭光照亮了周圍,可是無聲的黑暗仿佛已經將徐遠山他們團團圍住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聽到這番話,其威沒了主心骨,茫然的看著子貴,此時子貴也好不到哪去,本來就走投無路的他,沒想到竟然又進入了更加陰暗的深淵,臉色鐵青,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搖曳的燭火,仿佛那微弱的淡黃色光芒是他唯一的依靠。
可這時候徐遠山發現尹興學格外鎮定,雖然面色凝重,但目光仍然映射出特有的堅毅,這眼神讓徐遠山感到十分安心。
“如果茹茹說的是對的,”尹興學停頓了一下,看徐遠山他們幾個情緒沒有太大起伏,繼續說道:“那麽咱們幾個這次真的是遇到*煩了,往回走肯定是行不通了,但是前面不知道還有什麽危險的東西,咱們的食物還勉強能維持一周。今天也都夠辛苦了,先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有力氣了再繼續尋找出口。”
麻書筠從剛才的興奮中恢復了理智,也明白現在處境不容樂觀,子貴還是依舊呆坐在那裡,這時候其威提議應該留下人來守夜,徐遠山看到他們幾個都精疲力盡了,便想要當第一個班,讓他們好好休息。
不料子貴搶話說道:“你們該睡睡,我來守。”
徐遠山看他狀態不佳,上前勸阻,可執拗半天子貴非要自己看守,徐遠山心想大概是他收到了刺激,已經不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便摘下手表約定兩個小時以後叫醒徐遠山。
徐遠山他們四個躺下之後,雖然台階下面仍然傳出有節奏的碰撞聲,不過這倒也是個好消息,說明那石頭人真的已經對徐遠山他們構不成威脅,迷迷糊糊也就安心睡下了。
這一覺睡得很死,醒來的時候本能伸手看時間,發現表已經給了子貴,看看四周,麻書筠,尹興學和其威還在睡覺,徐遠山以為徐遠山這一覺可能也就一個多小時,還沒到換班時間,可是感覺到自己精力恢復了很多,便想著乾脆直接當班,讓子貴睡一會,可這時徐遠山才發現子貴不見了蹤影!
徐遠山謹慎的起身,拿去蠟燭往外走,走廊裡也沒有他的身影,這時徐遠山忽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但一時也沒想起來,正待徐遠山迷茫的時候,拐角處有微弱的光芒逐漸變大,果然沒幾步,子貴就出現在徐遠山面前。
他手裡捧著六把青銅劍,搖搖晃晃往回走,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幾條較大的裂口處還滲有血跡,徐遠山快步上前扶住他,擔心的問道,
“龐大哥你這怎麽回事?你這劍?你剛才回去幹什麽了?”
“小點聲,別把他們吵醒了,咱倆先到前面坐下。”
徐遠山扶著他到石室的門口坐下, 他輕輕地放下那六把劍,把上衣撕成布條將傷口簡單的包扎了一下,面色愧疚的看著徐遠山。
“老弟啊,你也別怪我,我從小也沒上過學,沒文化的人膽子都大,這些牛鬼蛇神的東西我他媽從來也沒信過,我真沒想到這次能攤上這麽個倒霉事。”
看到他這樣我忽然沒了措辭,畢竟一路上他確實也沒有把徐遠山和麻書筠怎麽樣,對徐遠山他們倆也還算尊重,雖然徐遠山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剛才之所以我非要守夜,確實是有點不放心你們,生怕你們三個趁我們倆睡覺時候先跑了,但是我想來想去,覺得你們幾個都是好人,不會乾這種缺德事,越想越覺得我自己不是人,我他媽怎麽能乾出這種事,把你們幾個年紀輕輕的給拉近這泥潭裡。”
“沒事龐大哥,尹興學不是也說了麽,現在既然已經都到這步了,咱們就齊心協力,天無絕人之路,總能找到出口的,是不是?”
子貴用感激的眼神看著徐遠山,忽然欣慰地笑了一下。
“年輕就是好啊,沒有生活的壓力,想事情也想得開,等到我們這個歲數,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叫你低頭,你就得沒尊嚴的低頭,什麽理想,什麽自由,都是狗屁了,能吃上飯才是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