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路的正對面,卻是迎面走來了幾個將士,走在最前面的白墨,整個人毫無生機,一身鐵甲,隔得老遠,似乎就能嗅到一股血腥味,一旁還有蒙鐵幾人,幾人遠遠的看著蘇夫人幾人,臉色並不友善,特別是那蒙鐵,臉上帶著一種機敏,道“公子和一群臭鐵匠走的近也就算了,和這群女人走在一起,時間長了,恐怕會被這群狐狸精消磨意志啊!”
“我去殺了她們,讓公子能專心與大事”那白墨突然張嘴說道,幾人連忙把他攔住,對面的蘇夫人也是能突然感覺到那股強烈的殺氣,她忽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便是看著對面那將軍看了她一眼,她便是覺得,自己喉嚨似乎被人卡住了一般難受,整個人不能動彈。
那種感覺很快便消失了,蘇夫人便是喘著氣,看著那幾個人走了過去,那白墨走到他身旁,還說了句,“狐狸精,離我家公子遠些!爾等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多少王朝公子,都是栽於婦人之手”
那幾人走了過去,蘇夫人覺得自己簡直都要被氣炸,她指了指走過去的幾人,說不出話來,她想說點什麽,便是又想到,要是說了,自己好像真成了狐狸精一般,她隻得道“我與你家公子,又無關系,不要胡言亂語”她這般說的時候,那幾個人都是已經走遠了。
“夫人不要生氣嘛,他們也是有原因的“小雯連忙拉著蘇夫人衣袖說道,蘇夫人的婢女瞪了她一眼,道“我家夫人何時受過這種氣啊,莫說他們是一個衛所的丘八,就是南京城裡國公的親兵,哪裡敢對我家夫人這般無禮”
“南京城裡國公的親兵,能打敗倭寇麽”小雯也是極了,便是和那婢女爭論起來。
“罷了,罷了!不與他們一般見識”蘇夫人拉開兩人來說道,她雖然心中憋悶,莫名其妙被人當成了禍國殃民的妲己之類的人物,她都覺得好笑,不過是一個衛所的百戶,難不成手下這群人還能把自己的百戶大人當成紂王那樣的天子?
她看著遠去的幾人,她不得不承認,這群士兵身上的殺氣,還有那股凌厲的氣質,確實強於南京城裡任何士兵,她也不知道,這個秦川,那般討厭的人物,是如何讓這群虎狼之兵,如此的忠誠於她?
“夫人,他們也是因為,公子這幾天,天天待在軍器廠,不在軍營陪伴他們,他們便是以為是有人在背後竄弄“小雯這般說道。
聽她解釋,蘇夫人笑了起來,她的婢女,道:“什麽軍器廠,那叫軍器局,你這丫頭,真是孤陋寡聞!“
“才不是呢,就是軍器廠,青雲軍械廠!”小雯大聲的說道,蘇夫人奇怪了“他這人還真是與眾不同,把軍器局,改名叫軍械廠?“她也是聽說了,這秦川來了衛所,和衛所中,最一般地位最底下的工匠在一起,這字她看來,蘇家贅婿,與地位地下的匠戶在一起,簡直就是丟了蘇家的人,不過,她也不好說些什麽,到時候他說話,又會被秦川懟回來。
“走,我們且去看看,那這軍械廠,比之軍器局,有何不同”蘇夫人也是帶著一陣好奇心,人人都要好奇心,特別是女人,八卦之心火熱,對於秦川藏著掖著的東西,自然想要弄明白了。一眾人便是出發了。
“那地方,只有我一個人能進去呢”小雯露出了她腰間的甲等腰牌,蘇夫人看了一眼,她也是有些佩服秦川了,一個腰牌,把村子層層把控,這種腰牌的劃分,讓他更容易掌控一個村子,也更細分了這種等級。
嘩啦啦,
一陣陣水車流動聲音,蘇夫人幾人走在路上,她隔著老遠,可以看到那水車,龍骨水車,便是把河裡的水送到了岸邊,對稻子經行澆灌,而不要人力,她原來對於這種水利設施,只是在那書冊中,實物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各地農戶,哪裡有能力搞這種大型的水利設施,明朝有錢的,是南方從事工商業的那些商人之流,他們這些有錢人,怎麽會去做水利設施?這還是蘇夫人第一次見到這種水利設施呢。 那田間工作的農夫,用著各種農具,奇形怪狀的爬犁,還有幫助播種的機器,以及一頭又一頭的耕牛,來極大的弱化了人力的作用,她帶著一種奇怪,道“這般大費財力,真是浪費!”
“才不是呢,公子這般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小雯當即掐著腰說道,蘇夫人笑了笑,看著面前的水利設施,就是一笑,再往前走去,便是可以看到成群的雞鴨,牛羊,那是是一個個女人在哪裡喂食。
遠處是一個大池塘,池塘便是便是各種牲畜,鴨子在池塘中成群的遊趟,發出呱呱的聲音,兩邊則是一個個雞,成群結隊,一個個婦女,手中拿著一個個顛簸一樣的東西,在哪裡喂食著這些雞鴨。
在一旁,則是成群的桑樹,大多數,都是花錢移植過來,或是從山上,或是購買,便是在這裡有成群的桑樹, 形成了規模,織造業的根本,便是養蠶抽絲,這也是蘇夫人在蘇家所最在意啊的,蘇家最重要的產業便是織造。
她一直對著秦川的織布,有些好奇,她也是奇怪,這秦川是如何織布,他那拿去南京售賣的布匹,可不簡單呢,便是問道“這裡是養蠶抽絲的地方,可織布之地,在哪裡,小雯,你可以帶姐姐去麽”
“不行的,那地方,甲等腰牌也進不去”小雯說道,織布機,那是青雲堡的財富來源,便是小雯,也根本進不去,見過織布機的人,出門可都要十幾人跟隨,每次織造新的機器,都要分開附近幾座城池,找不同工匠,內中飛梭,更是分四部分,找四個工匠打造。
“什麽?那家夥,到底有著什麽秘密”蘇夫人念叨著,這秦川,給她的感覺,她這小小的衛所,卻是內外制度嚴密,讓她聞所未聞,便是這織布機的場所,竟然連她見過最高等的甲等腰牌都進不去?
她有些悻悻然,便是來到了那一層層桑樹旁,內中是一個個女人,便是上次從倭寇處劫掠而來的女人,卻是管理著整個農場,一旁還有文人在記錄著什麽,魚塘,果樹,桑葚,牲畜,便是一個循環,似乎暗合什麽道理,蘇夫人看也沒有看明白。
她隻感覺到,這裡的飼料,似乎有些少,或者說,果樹需要的養分,等等東西,都是可以通用,這樣倒是暗合五行相生的道理,她繼續走著,她有些想要去,那所謂的軍械廠去看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