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赴京,三大營沒有調令,不得離開南京,四周精銳具都龜縮城內,不出城去,能打仗的,龜縮在一起,看著那丁松的熱鬧,不能打仗的,哪裡打得過倭寇,還不是躲得遠遠的,倭寇,也是很有默契,那些沿海的商人,漁民,都是不劫掠,到了內地,便是搶劫那些村子。
黑煙高高升起,本來富饒的村落,此刻已然變成了一地的瓦片,火海中,是一群穿著破布衣服,手中拿著各種冷兵器的男子,成年累月的海上航行,讓他們皮膚黝黑,看起來一個個宛若厲鬼一般凶悍。
這是一個六十多人的海盜,他們這隻海盜活躍在東南沿海,平日裡洗劫的都是商船,那些在海上航行的商船,雖然富裕,但那都是金錢,至於食物,至於女人,那就不用想了,此刻,他們跟著倭寇上岸,便是洗劫了這個村子。
“大明的村子,真是無比富裕啊,哈哈“一個長相凶惡的獨眼海盜,他匹夫黝黑粗糙,大笑了起來,手上提著幾頭火雞,海盜常年生活在海上,環境惡劣,身上是一股惡臭,皮膚也是黝黑,他四五個手下,卻是把一個女人按在桌上。
那女子頗有姿色,此刻雙目無神望著天空,嘴角一道鮮血留下,已然死去多時,那空蕩蕩的眼神,一旁是一個老者,雙腿被打斷,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畜牲,畜牲啊!!!!”他喊叫起來,花白的發色,已然沾染了鮮血。
“老不死的玩意,有本事來胡謅找我啊”一旁一個海盜大喊一聲卻是說的漢話,便是舉起了手中的砍刀,砍了下去,大笑了起來,道“哈哈,真的快活,還是當海盜快活啊,哈哈,要吃有吃,要玩遊玩,沒事抓幾個小娘子過來玩玩”
“這小娘子,還是大明的好耍”一個倭寇說道,長年累月的海盜生涯,甚至已然讓他們對於大明,像是另外一個國家了一般,那獨眼倭寇,道“快點,萬一明軍壓上來,就不好辦了”
“嘿嘿,老大,那群明軍,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在哪裡呢,哈哈“一旁他一個手下這般說道,還發出一陣陣大笑聲音,原來他在老家哪裡,做的是捕魚的生意,偶爾簡直賣賣假藥,假古董的生意,過的也不錯,當了海盜之後,才是感覺了什麽叫痛快,要是讓他選,他下輩子還當海盜。
撲哧————一聲利箭入喉的聲音,剛才還大聲說話的那個海盜,此刻已然發不出聲音,喉嚨裡,已然插著一根兼續,鮮血如同泉水一般從喉嚨裡噴了出來,他倒在地上,不停的嚎叫,掙扎著,他不想死,他當海盜這麽快活,他還沒有快活夠。
“敵人,敵人,哪裡來的敵人”那獨眼海盜大聲喝道,四處尋找著箭簇射來的方向,便是看著遠方,地面一陣陣震顫,轟隆隆的聲音,卻是四十幾個騎兵,他們騎在站馬上,一身被鎧甲包裹,藍色的鑲鐵棉甲,上面密布的銅釘閃爍著寒芒。
八瓣鐵帽盔下,一張張猙獰的臉龐,為首的騎士,放下了手中的彎弓,便是曹衝,他手中的馬朔便是橫放,身後的騎士便是開始了衝鋒。
戰馬奔騰卷起了煙塵,四十人的騎士,卻給人一種山嶽般的壓力。
“該死,該死,哪裡來這般精銳的騎兵,”那獨眼海盜驚駭無比,南京附近的騎兵,不都是那些家丁麽,那些人怎麽舍得把自己的家丁拿出來打仗,或者是三千營,可三千營根本不允許出戰啊,他看著那四十個騎兵,當過多年海盜的他,那眼光自然不會錯的,這群騎士絕對是精銳。
“躲進村子中”那獨眼雖然震驚,卻並沒有慌亂,而是選擇進入村子,進行巷戰,在野外對戰騎兵,那簡直就是找死。
曹衝,停下了腳步,後面則是一隊步兵過來了,他們穿著鐵甲,鐵葉扎甲,還有那鐵盔,是秦國隴西軍,他們揮舞著長戈,後面跟著一隊隊新軍,在一個個隊官的呵斥下,跟在這些隴西軍軍後。
“快,誰也不準脫隊,有後退一步者,斬”莫君大喝道,聲音滿是狠辣,一眾隊兵都是駭然,似乎對於莫君的恐懼,已經超越了死亡一般,都是保持著隊形,前面的刀盾兵護住了隴西軍兩側,後面則是一隊隊的長槍兵,火器兵則是在後面,汪李看著前方,這個時候火器兵上前,就容易誤傷自己人,畢竟這村子裡的巷子,太過狹窄。
“快,快,想想,上次死的那老李,家裡老婆孩子,現在逍遙快活啊,”其中一個隊官便是這般打氣,本來害怕的眾人,都是想到了上次戰死或者受傷的那些人,現在一月竟然可以拿到幾百文的撫恤,還有其他補償,那有老婆孩子的人,霎時都是跟打了雞血一樣。
有的都是希望自己戰死就好了,老婆孩子這輩子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那一個個瞬間都是瘋了一樣,要不是那隊官壓著,他們早就衝上去,跟海盜拚命去了。
對面的獨眼,都是蒙了,他可以看出來,這些明軍大部分都是新軍,卻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往上衝,這群丘八,難道不怕死麽?或者說,什麽時候一觸即潰的衛所軍,這般勇敢了。
碰————一聲金鐵交鳴聲,為首的隴西軍,那長戈便是打在了那海盜長刀上,一道火光閃爍,隴西軍順勢就是一個直刺, 海盜胸口便是飛濺一道鮮血倒在了地上。
碰___另一個海盜,則是順勢把自己的長槍刺出,這種時候,根本躲閃不及,那隴西軍的戰友卻是舉起自己的盾牌,擋住了那海盜的進攻,後面的明軍長槍兵長槍,順勢刺出了長槍,那海盜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刺中海盜的明軍,不可思議的大喊,臉上全是狂喜,道“哈哈,我立功了,我立功了,我也有甲等腰牌了,我也有甲等腰牌了”他這般說道,後面的一眾明軍,都是羨慕起來,有的人眼睛發紅,再也忍不住,向著海盜,就是直接衝了過去。
一個人衝了之後,就是連鎖反應,便是一眾人都是開始了衝鋒,再也不去管陣型是什麽。
對面的海盜都是愣住了,這群剛剛還是隊形無比嚴整的明軍,卻是突然在一個戰士刺死了自己一個同伴之後,就瘋了一樣?
“老子要立功,老子要甲等腰牌”這些還是好的,還有一些,卻是手中拿著長刀,似乎不是衝著殺敵的獎賞去的,而是衝著戰死的撫恤去的。為了自己的妻兒能夠過上好日子,他們可以顯出生命。
“不準亂,不準亂,陣型,陣型!”後面的隊官,都是大喊起來,那些軍士,哪裡管那麽多,後面的秦川都是愣住了,他何時想過這種情況,剛剛還嚴整無比的隊列,突然直接,都跟野狼一樣拳衝了上去。
有的海盜都是愣住了,當一群人,雙目赤紅,瘋狂無比的衝上來時候,誰都會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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