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胡曉天還是像往常一樣,帶上燕子出去了,今天有點費勁,六點多才收滿了一車,也是,他這幾天就在南街混了,這縣城才有多大。能有多少廢品。
把燕子放在鬥子上,胡曉天載這燕子,丁琳咣當的到了收購站。
把稱過了磅,算完帳,胡曉天和燕子就在一旁等著王新武下班,眼看著沒人,王新武也早早的下了班。走到他和燕子跟前,把燕子抱了起來。在街上買了點吃的,打算在他那裡開夥。
走在路上王新武對著胡曉天說道:“小天,今天就一邊搬到我那裡去吧,我屋子也給你們收拾好了。你們兩個小家夥就在那裡住著,我這心裡還真是有點不放心。再說那東西放在你那裡也不是個事,總不能有人來買,你還要從地底下挖出來吧!“
胡曉天一想,也是這要是人家來買,你從地裡挖出來,人家還不一定怎麽敲你的竹杠呢。
胡曉天看著在王新武懷裡的燕子,確實應該換個環境了,於是問道:“燕子,咱們搬到王叔叔家好不好?“
燕子聽到胡曉天問他,看了看王新武又看了看胡曉天說道:“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行。王叔,那就我們兄妹兩個麻煩你了。“胡曉天聽到燕子答應了,也不再猶豫。
聽到胡曉天答應了,王新武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算是落了地,他是真心想讓兄妹兩個搬過去.“這有什麽麻不麻煩的,我早就想讓你們過去了,咱們現在就回去,吃完飯咱們就搬。
三個人回到了胡曉天狗窩。他們沒有著急的把銀元挖出來,現在的天還沒黑。
王新武非得N瑟的給兄妹兩個做頓飯,說什麽自己當年在部隊的外號是神廚。結果沒想到燕子毫不客氣的直接給批評了一頓:“王叔叔,你這太鹹了,鹽塊你都沒攪開。比我哥哥做的差遠了!“說著拿過胡曉天遞過來的水,連忙喝了下去。
王新武聽燕子這麽說,頓時老臉一紅,幸好是現在天暗了下來,要不然,現在他的臉肯定和拿太陽剛剛下山時候的雲彩是一個樣子。
胡曉天這時低著頭,嘴裡辛苦的嚼著菜,想笑又不敢笑,給他的臉也憋得通紅。
王新武看到胡曉天的樣子,頓時氣急敗壞的說道:“想笑你就笑吧!別到時候憋出什麽毛病。老子這是時間長不做,手生了。“
“哈哈哈,嗯嗯嗯,手生了,手生了,我相信王叔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是神廚。“胡曉天說道,還故意把神廚兩個字拉了個長音。
“娘的!不吃了,現在就搬家,搬完家咱們去勝利飯店。“說著把筷子一放,站起來把炒成黑色的兩個菜端了起來,走到門外倒掉。
熟話說破家值萬貫,別看他收破爛的,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他才知道為啥那些人家都有那麽的破爛,什麽鍋碗瓢盆,被褥枕頭鐵鍬木柴的整整裝了兩車才裝走。
“你說說你,要這些玩意兒有什麽用,都給你說了家裡面都給備好了,還非得拉過來。”王新武一邊蹬著三輪車一邊在那埋怨的說道。
“嘿嘿王叔,我這不是舍不得嗎,再說了那木柴啥的不是正好還能用燒嗎?這搬家也不能敗家啊。”胡曉天答道。
王新武的家離收購站還有一定距離,他住在縣委的家屬院了裡,別看王新武隻是一個小小的廢品收購站的站長,光杆司令一個。可是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正科級。可千萬別那站長不當幹部,這不,縣裡正科以上給分房子,就有他的一套,
隻是他現在就是一個人,平時就在收購站裡住。 縣裡給王新武的房子是一個小院子,院子中間是一條磚石鋪好的小道,兩邊是兩塊小的菜地,菜地邊上一口水井,正房三間,中間開了門是堂屋,堂屋挨著門口的是兩個火灶,用來燒炕。兩邊東西廂房,窗戶上面的玻璃都乾乾淨淨的,看的出來擦過的。
王新武走上前把門開開,走進去把燈開開,指著東屋說道:“你們兩個就住在東屋吧,我住。西屋,那邊的炕都是燒過的,進來看看。”說著就進了東屋,胡曉天和燕子連忙跟上。
炕上鋪著一塊厚厚的羊毛氈子,上面還鋪著一塊炕布,挨著門這邊的牆邊,正整整齊齊的碼著兩床被子。
地上兩個大紅櫃上面的牆上,正掛著開國偉人的畫像。
胡曉天真的是感動了,看來王叔真的是早讓他們過來了“這,王叔謝謝您。謝謝您收留了我們。以後我們兄妹兩個一定會報答你的。”胡曉天拉著燕子的手對著王新武鞠了一躬。
“扯淡,老子還指望你們報答我?你小子還來這一套幹嘛,從今天起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行了讓燕子在家裡呆著,咱們兩個把那玩意兒拉回來省的夜長夢多。“王新武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道。
把燕子留下來收拾東西,胡曉天和王新武兩個人蹬著三輪來到了胡曉天的院子裡, 現在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隻有周圍不遠處的幾戶人家在亮著燈。
胡曉天徑直的走到中午埋好的缸前挖了起來,沒幾鍬就挖到了,胡曉天可不敢讓王新武看到自己有那麽大的力氣,兩個合力把那口缸抬出來,看到王新武看到那滿滿一缸的銀元,也是被震撼到了,雙手顫抖的捧了一把出來。
“怎麽樣,王叔,不少吧,絕對貨真價實的袁大頭。”看到王新武的樣子,胡曉天不由的得意道。試想一下,誰會在這麽整整一缸的銀元面前面不改色呢?
“不少,真不少。”說完立馬把手中的銀元放下,緊張的說道:“回家,立馬回家。”兩個人把缸放在車上,把坑填平,又在上面放了一些刻意留下來的木柴這才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王新武的院子。
直到進了屋子,把遠門鎖上,王新武,這才出了一口氣說道:“娘的,老子當年在戰場上面和那些越南猴子拚刺刀的時候也沒有向今天這麽緊張。”
“哈哈,剛剛我也是,真害怕別人給攔住了。”胡曉天也是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胸口說道。
“行了,趕緊放起來,咱們吃飯去。這頓給我折騰的。”王新武說道。
燕子看到兩個人把缸抬進來,也沒問什麽東西,一個是她不打算摻和他哥哥的事,另一個是看到他們兩個人謹慎的樣子,也知道不能聲張。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就把缸直接就放在了東屋的地上,一來現在是沒有合適的地方放,二來也是打算吃完飯回來再埋了,等賣的時候再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