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群又問起華山弟子的弓箭訓練和水性練習情況,李不山笑著道:“這可要了這幫內外門旱鴨子小命了,沒幾個人敢下水,後來在山腳水塘邊圍著修築了一條五尺高兩裡長的水道,知道水深只有四尺多,才算解決了懼水的心裡問題,過了這關,總算可以正常教習,經過一年的練習,絕大部分弟子能不停歇遊個七八裡,童生班的小子們最是好教,很快就學會了,現在這些小子沒事就往那個水塘跑,”
“要注意安全,水塘邊要安排一個水性好的外門弟子看著,天氣炎熱時不準小弟子下水,以防萬一。”
李不山道:“有這安排,都按掌門你的吩咐做了。”
“弓箭製作了多少?弟子們的箭法練習如何?”
“弓箭材料采購不易,你要求又高,現在主要在準備材料,幾個匠工先用新材製作了一百張弓,有五鬥七鬥和一石弓,不過這些都是用來練習,使用時間不會太長。”這部分事務由內務部寧師妹負責,接口說道:“你要求的兩石三石以上的弓還沒有製作,不過已陸續準備了四百張的材料,明年就可以開始製作。”
“這一年,大家增加了弓箭的練習,現在所有的弟子都已基本掌握射擊要領,五十步全部上靶,七十步上靶八成,百步上靶七成,個別幾個喜歡射箭的,幾乎箭箭中靶,但一石弓對於正式弟子來說太輕,強弓沒做好,幾個外門弟子跑到山下去弄了幾把二石弓回來練習,寶貝的很,每天射個幾百箭,雖不能說是百步穿楊,卻也基本落在靶心左近。”李不山接口道。
“好,如能達到神射手級別,外門弟子可晉為內門弟子。”
“那就太好了,弟子們練習箭法的熱情一定會更高,肯定能出幾個神射手。”李不山興奮道。
嶽群又對錢叔交代道:“曹易輝那邊,再讓董易文帶五個外門弟子過去,挑些箭法水性較好的。同時囑咐他,所有有關的貨物、渠道、海貿商家、出海口岸、海圖、水文、外商情況、造船、木料、工匠、水手、風險等等,都詳細記錄,多打聽,不斷積累,我希望三年後,我們華山能獨立進行海貿生意。”
“但一定要注意保密,以大戶身份參與,不要讓朝廷及武林中人察覺此事。”
“是,相關的保密條例已讓參與此事的弟子背熟,律院也有管控,應該不會出現簍子。”錢叔回答道。
“對了,掌門,華陰的紡織廠,我讓宋文則那老小子去負責,安排的甚是妥當,三教九流都很熟悉,節約了不少銀錢,是個管理的能手,等廠子正常運轉,我想把他調入外務部,現在我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了,讓他慢慢熟悉外務這一塊,等個兩年,如掌門看他能用,就讓他接手這一塊。”
“嗯,好,律院的調查也完成了,心眼不少,但人還是有底線的,先讓他幫著你,但還是需要錢叔在後面把關。”嶽群道。
“謝掌門體貼,能看到如今華山這般景象,我也知足了。”錢叔已開始出現老態,談到如今華山,精神依舊很好。
“說到人手的安排,今天就把各內門弟子作個歸屬,也方便管理。”原來各內門弟子在各部院做事,但在人事上還是由太華堂調派,也就是說在各院部都是借用性質,這本是嶽群不得已為之,畢竟這些內門弟子與華山三人組,遠不如與錢叔、黃不韜、李不山之間熟悉,萬一出個有野心的,那又是一場內亂,所以內門弟子一直歸屬於嶽群進行領導,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嶽群的武功聲望遠遠超出眾人,在華山的領導已無可置疑,可以放心實施正常的組織關系了。 “以後各院部之首,稱長,意為各院部之長。”眾人一聽,心中一凜,不由直起腰背,這一字之別可大有講究,院主為一院之主,院長可就只是一院之長,後面還有貳副之類,做什麽事情,那都得商量著來。
“藏經院院長趙不爭,院長助理張易湖。”
“內務部部長寧中則,部長助理司徒易廣,嗯,劉得樂也歸屬於內務部。”
“外務部部長錢中文,部長助理宋文則,內門弟子曹易輝、馬易明為外務執行組組長,童易文輔助。”
“傳功院院長李不山,院長助理李易根,教習張易雄、王易偉、王易明。”
“律院院長黃不韜,執行組長劉易康、宋易江。”
“資訊堂改名情報部,部長何勇,下轄武林科科長董易建、商務科科長李易進。”
“劍氣衝霄堂改名行動部,我暫代部長,執行組組長魏易林、趙易水,朱易信輔助。”
“太華堂名稱不變,作為華山掌門處理事務機構。”
“各院部輔助執行的外門弟子名單,你們列出名單給我,到時一起隨組織架構公布。”
“大家還有什麽意見要補充?”嶽群環視一圈,問道。
下首眾人對視一眼,趙不爭搶先說道:“師兄考慮得周全,是該如此。”黃不韜等人自是點頭讚同,寧中則是無所謂,本來管理這個內務部就是趕鴨子上架,她還巴不得什麽都不乾,只是練功陪丈夫才好。
“現在華山恢復些許名聲,但要清醒認識到,我們華山的實力還是比較弱,沒有本錢去和別的門派硬鋼,要告誡弟子們,出門在外,保持低調謹慎的作風,不怕事,但也不要惹事。”
“我預計兩年內,任我行將登上魔教教主之位,嵩山雖然唱得高調,但左冷禪丟了這麽大臉,一定會找回面子,到時江湖又是一場紛爭,應對不好,必死傷慘重。”嶽群略顯沉重道。
“左冷禪不是和任我行戰成平手嗎?怎麽丟臉了?”寧中則問道。
“嘿嘿,左冷禪連接任我行七拳,站都站不住了,丁勉費彬上前攙扶,都已準備認輸了,任我行卻不知為何,說嵩山欲圍攻他,罷手走了。”嶽群知道,任我行是修煉的吸星大法出了岔子,也無力再戰,但當時任我行並未施展吸星大法,故無法告訴眾人真相。
“原來如此,那個魔教任我行真如此厲害?我們五嶽劍派就沒人能勝過他嗎?”黃不韜問。
“相當厲害,功力招式俱極其高明,勝過左冷禪半籌,但要說五嶽無人能勝則未必,各派還是有些老輩的高手,舍命一拚,也許就能和他同歸於盡。但此人當真驚才絕豔,你等如意外碰上,最好避其鋒芒,保全自身為上。”
“謝掌門提醒,我等謹記在心。”眾人見嶽群鄭重其事,必是此人當真非同小可,此等凶人,還是讓掌門及左冷禪這層次的人應對為佳。
“我們華山,還是堅定原來的原則,韜光養晦,培養弟子,努力練功,拚命賺錢,把自己養的肥肥壯壯的,到時那個家夥上門都不怕。”眾人聽了不由哈哈大笑,確實,這段時間一直聽到掌門揚名江湖的消息,華山上下與有榮焉的同時,也不免生出傲驕之心,慢慢竟忘了華山還是久病初愈,還經不起大風大浪。
“現在小弟子們怎樣?有沒有偷奸耍滑的了?”嶽群最關心的就是童生班,華山以後是吃糠咽菜,還是大魚大肉,就取決於這些弟子的成長狀況。
“從設置童生班到現在已經五年時間,童生班共收錄了九十七人,現在一班二十七人,二班二十七人,三班三十三人,其中有二十一人修煉完三層心法,另有十人進入外門,修煉都很是刻苦,每日不得懈怠。”李不山對傳功院的小子如數家珍。
嶽群站起身,在大堂上來回踱步,邊走邊道:“我當時考慮得悲觀了,有點急功近利,這些娃娃大部分八歲至十歲入山,修煉個三四年,才十二三歲,進入外門就要開始做事了,學習及教導就不是很方便與及時了。現在華山經濟條件好了,外部也還算安穩,沒必要讓他們太早就開始接觸實際事務,這對以後的武功修煉還是有一定影響。”
“嗯,再增設兩個班級,剛進山的娃娃,就學文識字,扎馬步練長拳,必須待滿一年時間,既把身體養好,馬步扎好,也能用一年的時間多讀點書,把修煉所涉及到的文字都教了,也不耽誤後期修煉及學習,唔,就叫基礎班吧!”
“一二三班,改名為入道、明道、悟道班,每班都必須待滿一年。”
“增設一個致知班,修煉華山心法第四層,學期為兩年,必須待滿,由內門弟子進行教導。”
“這樣一共五班,學製六年,每級設置好文化課程、心法、功法、身法、劍法、水性、箭術、地理、天時、華山歷史、武林要聞、算數、道法等目標,沒有達成規定目標的, 不得升班。”
“每年新年大比後,統一升班……”
正說著,不經意抬頭看見眾人目瞪口呆看著自己,上下看看,“怎麽了?”問寧中則。
寧中則道:“怎麽要學這麽多東西?能學得完嗎?”
嶽群心裡呲了一聲,暗道,你們是沒見到後世高考學生學習的知識,那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畫幾何曲線,右列力學公式,外修鳥語,內煉古文,解得數列,論得馬哲,溯源華夏五千年,極目宇宙萬萬千。
“只要肯學,就學得完。”嶽群肯定道。
“學得越多,見識越廣,心境越寬,對以後的修煉幫助就越大。”
“這樣培養出來的童生,都可以去考狀元了!”黃不韜歎道。
“對,狀元就是這樣練出來的,只是學習的東西不同罷了,我們就是要本著培養狀元的原則來對華山的弟子進行教導,嚴格要求,最後從傳功院出來的弟子,也許武功不是最高的,但一定是基礎牢固,眼界開闊,心胸豁達,條理清晰的好弟子。”
“除駐外的所有內門弟子,以後的親傳弟子、長老,院長,部長,包括掌門,每年都必須在傳功院開講一次課,內容自定,以增長學員弟子的見識。”
“嘶!這可怎麽講呀?”黃不韜苦惱道。
“講課還不簡單,什麽不能講?”李不山藐視道。
“你們傳功院的當然沒問題,本職就是耍嘴皮子的,我們這些動手的大老粗,伸手比劃沒問題,要真站在講台上,可能一個字都講不出來,可真要老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