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耀華與張愛明又起個大早,去到食堂,發現第一名終於被人佔去。齊保柱與朱小寶正吃的歡,一手拿包子,一手夾面條,忙得不亦樂乎,兩嘴都是油。
兩人打好早餐,坐到齊保柱旁邊,林耀華笑著對齊保柱道:“保柱,你起得可真早呀!”見齊保柱欲回話,忙又道,“別說話,吃完才能說話。”四人不再說話,埋頭吃完早餐。
洗著碗的時候,林耀華對齊保柱道:“你們今天有其他事情嗎?要不去看我們二班比試?”
張愛明自豪道:“耀華可是二班最厲害的,今年肯定能得第一,你們都來看。”
“李叔說我們現在沒什麽事,跟在你們看比試就行,元宵後才開始學武。”齊保柱高興道,“華山太好了,天天吃肉包子面條,餐餐有肉,我不回齊家堡了,這輩子就呆在華山。”朱小寶猛點頭,兩人都是窮人家孩子,做夢也不敢相信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傻子才會離開呢。
到了演武場,林耀華安排好兩人坐好,就坐在地上開始搬運內息。人漸漸多了,演武場開始喧囂起來,張愛明坐不住,跑到做裁判的師叔處詢問出場情況,一會兒回來,在林耀華身邊道:“開始點名了,你在第二場,我在第三場,快走。”林耀華睜開眼,收了功,跟齊保柱兩人打個招呼,向場上走去。
來到第二場,向王易偉師叔行過禮,得知自己第一個出場,對陣孟小明。林耀華與十一二個師兄弟站在旁邊閑聊,等候比試開始,從各場地的人員分布看,顯然有意做了安排,幾個武功較強的都分開了,隻有孫正義和常鳳嬌分在一起。
“耀華,我學了亂披風劍法,你可得小心了。”白白嫩嫩的孟小明在旁邊笑嘻嘻道,他知道林耀華實力很強,但對自己的新劍法很有信心。
“哦!那倒要見識見識。”林耀華笑著回道,兩人關系尚可,各班的童生每天一起練功,又都住一塊,關系都不錯,可性情、為人的不同,是否是同一居室等因素,慢慢的,還是會分出遠近。
掌門來後,比賽很快就宣布開始了。
林耀華手持木劍,穩穩站在孟小明面前,孟小明擺出蒼松迎客劍式,頷首道:“請師兄指教。”
“師弟有禮了,請”林耀華同樣以蒼松迎客起手。
孟小明雙眼一眯,劍尖一撩,一式白虹貫日,急刺而來,林耀華伸手一格,順勢回了記有鳳來儀,你來我往,過了十幾招,兩人使用的都是華山劍法,對方身形一動,就知道是使出何招,因此都奈何不了對方。
孟小明大喝一聲:“師兄小心了!”使出了亂披風劍法。左一劍又一劍,竟似用刀般狂劈亂斬。林耀華第一次見到這種劍法,不敢大意,一隻劍橫在身前,擋格截崩切,把孟小明的攻勢全接了下來,一步也不退讓。
等孟小明使出第三遍劍法,林耀華窺準他一式下劈的時機,猛地雙手一撩,把孟小明的木劍高高撩起,一個箭步突出,一記長虹貫日急刺孟小明前胸,孟小明來不及收劍,隻能眼睜睜看著圓圓的劍尖停在自己胸前。
“孟師弟,承讓了!”林耀華的劍在孟小明的前胸停了停,收了回來,頷首道。
“謝師兄指教。”孟小明有些沮喪,卻沒有失去禮節,雙手抱劍回禮。
“林耀華勝!”王易偉師叔大聲宣布。
齊保柱兩人,一直觀看著這場比試,看到林耀華被圍著猛打,緊張的氣都喘不過來,突然間一個大扭轉,
眨眼間就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宣布勝利,兩人才如夢初醒,大聲為林耀華叫好,手掌被拍得通紅,興奮異常,如自己贏一般。 果然,後面也有驚無險,林耀華連勝幾場,順利得到了第三場地的第一,將參加下午的四強賽。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回食堂吃飯的路上,齊保柱圍在林耀華身邊亂轉,不住口的誇獎,這個小哥哥已成為了他人生第一個偶像。張愛明感同身受,不時幫吹幾句,感覺有個志同道合的伴真好,林耀華性子雖好,就是嘴中話少,有時不免無趣。
下午,林耀華對上了楊健,楊健笑眯眯道:“耀華,上午沒盡興吧?孟小明的亂披風恐怕連你六層實力都沒有逼出來。”
“聽說你練了套新劍法?我心裡可是有點忐忑不安,就怕你突然給我一下狠的。”林耀華呵呵一笑,不答反問。
“那是,對上你林師兄,可得怎麽狠怎麽來,”楊健越看林耀華越不順眼,裝腔作勢的,居然騙的寧師姑誇他,沉穩大氣有前途,呸!他也配!
松垮垮擺個起手式,楊健隨意道:“請林師兄指教。”林耀華也不客氣,肅然道:“請。”
楊健斂起笑容,輕輕一竄,閃到林耀華的左邊,呲的一聲,向林耀華左肩刺去,林耀華左腿一撤,伸劍撩去。不等林耀華的劍撩來,楊健身體一轉,又回到原位,刺向林耀華右臂腋窩,林耀華順勢下劈,斬向楊健持劍手腕,楊健向前一閃,竟轉到林耀華身後,劍尖劃過一個弧度,指向林耀華後頸,林耀華突然失去楊健身影,感覺不妙,俯身向前竄去,右手向著身後連刺三劍,楊健身體一頓,格開林耀華的三劍,林耀華已經轉過身來正面對著他,劍尖虛點,罩住他左右兩路。
說來話長,其實不過眨眼間的事,楊健動若脫兔,差點把林耀華逼入絕路。
可惜了!楊健暗暗惋惜,還是不夠熟練,不夠快,否則這三連擊就刺中他後頸了。
“咦,這兩個小子劍法使得都不錯!”嶽群讚道。
“是隨風柳葉劍的葉搖三擺,使得有點模樣了,內息運轉還不夠流暢。”趙不爭在旁邊解釋道。
嶽群點點頭,對寧中則道:“那就是你說的好苗子。”
“是呀,叫林耀華,有點你以前的風范。”寧中則輕輕笑著。
“嗯,看起來很是穩當,基本功很扎實。跟他比試的叫楊健吧,劍使得也很有靈性。”
“二班有幾個好苗子,我都有留意著。”
轉眼場中兩人又鬥在一塊,楊健身法飄逸,劍法迅捷,林耀華穩扎穩打,劍不離胸前三尺,防守的密不透風,一時間陷入僵持階段。
楊健暗暗心急,這樣下去的話,自己會先支持不住,剛準備變招,林耀華刷刷兩劍,使出一招蕭史乘龍,楊健一怔,習慣性回了一招無邊落木,可林耀華不等蕭史乘龍使完,中途一頓,竟接了一招有鳳來儀,楊健無奈,撤步後退了一步。林耀華箭步上前,舉劍就劈,楊健抬劍一檔,不想手中傳來勁力異常沉重,忍不住又退了一步。林耀華左劈一劍,右劈一劍,步步緊逼。楊健無奈,隻能左右格擋,接了三劍,退了三步,隻覺右臂酸軟,忙雙手持劍格擋,隻擋了一劍,胸部中門大開,林耀華一記白虹貫日,劍尖抵住楊健心口,淡淡道:“楊師弟,承讓了。”
楊健咧咧嘴,雙手放下,看著林耀華道:“師兄好內功,想來可以進三班了吧?”
林耀華點點頭,沒回答,看向作裁判的魏易林師叔。魏易林提著木劍站在旁邊,誇獎道:“耀華的變招時機把握的極好,楊健的劍使得也很好,但還是要加強內力的修煉,這樣你的劍能使得更快,更有力。”
“謝師叔教導!”兩人向魏易林施禮道謝。
另一場比試已經完結,薛長樂擊敗了常鳳嬌,進入了二班總決賽。
在齊保柱聲嘶力竭的呐喊聲中,林耀華憑借更深厚的內力,熬跨了同樣穩扎穩打的薛長樂。這場比試沒有任何亮點,卻是林耀華最艱難的一場比試。薛長樂的劍法比林耀華更樸實無華,幾乎沒有缺點,又極具耐心,林耀華接連變招都沒有取得效果,隻能慢慢熬,靠著內力的優勢才得以取勝。
嶽群對二班比試深感滿意,最近幾年的弟子中,二班這批人表現最好,尤其林耀華、薛長樂、楊健三人,均天賦異稟,個性鮮明,悟性亦高,隻要有他們在,這一代的華山弟子就可以支撐住了。
三班的比試不出意料,郭三水擊敗劉長安得了第一。整個三班的弟子,均是當年雜務弟子的後輩,佔了從小練武的優勢,率先進入三班,但整體素質不如二班,越是往後,這種天賦上的差距就越明顯。
外門弟子的比試就比童生班激勵多了,以往這些雜工弟子,修煉粗淺功法,靠著勤學苦練,勉強進入三流行業,華山大變,嶽群不得已把他們納入華山體系,授予新華山心法,並開放各種武功秘籍,這些院雜工弟子不諦重獲新生,不算晉升二流的十二人,剩下的也均厚積薄發,戰力翻番都不止,禍兮福所倚,華山的變故,也算成全了這班雜工子弟,這也是忠誠換來的回報。
因為年齡及天賦原因,這四十幾名弟子的成長也比較有限, 再經過幾年或十幾年的修煉,也許大部分弟子能跨入二流境界,一流是不能指望了。但大量江湖經驗廝殺打鬥經驗豐富的二流高手,是每個武林門派的堅實基礎,有了這批老江湖的弟子,很多事務的安排就能得心應手了。
十二名華山內門弟子,從雜工弟子中脫穎而出,表現出更高的練武天賦,轉修新華山心法後,內力增長更是迅速,又修煉華山高級劍法,一經施展,當真劍氣縱橫,所向披靡。
他們的比試更是激烈又極具觀賞性,因內功深厚,耗時亦長,動耶大半個時辰,因此,等外門內門弟子比試完畢,已是元宵節了。
魏易林取得了內門弟子第一,但其已四十二歲,和曹易輝一樣,發展潛力不如居後的三十四五歲李易根、趙易水、劉易康、馬易明等人。但從總的表現看,這六人比起其他六人,有更大的機率跨入一流境界。
黃不韜、李不山和寧師妹趙師弟,嚴格來說也是內門弟子一級,但因四人是不字輩師叔,沒有在眾弟子面前比試,在嶽群的見證下,黃不韜力壓三人,不負大器晚成之譽,趙師弟憑借良好的身體素質及淵博的武技功法,與二流巔峰的李不山戰成平局,時年十八歲的師妹無奈墊底。
黃不韜、李不山晉升一流已是可期,而趙師弟和寧師妹因為年齡因素,至少還要要再修煉五年時間,才可能進入一流,但無數的功法及經驗堆積在他們面前,又有嶽群用易筋鍛骨篇為他們開掛,一流境界遠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成長起來之時,就是華山重新在武林重整聲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