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典雅的房間,屏風是玉石的,上面畫著寒梅。 繞過屏風,李帆看到楊士奇正坐在太師椅上悠閑的喝茶。
而他旁邊還坐著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漢子正拿著一張紙研究。
“先生,公子來了。”
小夥計恭敬的對那粗衣漢子道。
那漢子這才抬頭看李帆,眼中爆出精光,如同鋼針一般,幾乎要穿透李帆的身體。
這人的氣勢夠強烈,濃烈的陽剛之氣。
“這圖是你畫的?”
漢子瞪大著眼睛,盯著李帆問道。
“沒錯。”
李帆點點頭,回答道。
漢子眼睛中又露出濃濃的疑惑之色。
“我是高陽!”
漢子簡單的道,他說這兩字就完全可以解釋很多東西了。
高陽這兩個名字分量絕對夠,盡管他穿著粗布衣服,可是到了殷都,這裡最大的刀行卻毫無怨言的暫停營業,把他恭敬的請到這貴賓才能來的房子。
李帆淡淡道:“我猜也是,聽說你是一個不錯的鐵匠,我想請你打把刀。”
不過是個鐵匠而已,而李帆也說明了他的來意,就是打把刀,沒有其他,仿佛一切都那麽簡單。
高陽點點頭道:“可是打這把刀?”
他拿起了那張紙,正是李帆畫的那張唐刀圖。
李帆道:“沒錯。”
高陽道:“你可知道這是把什麽刀?”
李帆當然知道,不過卻不能說是從遺跡中得來的,只能搖頭道:“不知道,只不過我有把這樣的刀,可是刀斷了,我想重新打造一把。”
高陽神色大動:“你有過一把?怎麽斷的!”
李帆聳聳肩道:“生鏽斷了。”
高陽目露怒色,仿佛李帆犯了什麽不容赦免的大罪一樣。
“你,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這可是一把古刀!”
古刀?這個世界上也有過唐刀,這世界越來越怪了。
李帆心道,這個世界上出現的東西越來越多跟他過去的世界有聯系了,難不成這個世界上也有唐朝?否則怎麽可能也出現唐刀。
“你到底能不能打?”
李帆不想糾結下去,免得被這行家看出端倪。
高陽道:“當然能打,不過需要些時間。你這把刀的圖樣我曾經在古刀圖譜上看到過,只不過那圖譜我師父當做至寶,我只有幸看過一次。不過你所你曾經有一把,可否把斷刀給我看看。”
李帆道:“當然可以,斷刀就在你身邊。”
“哦?”高陽咦了一聲,順著李帆的眼光看去,落在了他跟楊士奇之間的茶幾上,那上面放著一包斷裂的刀劍碎片,唯一完好的是楊士奇那把黑劍。
高陽回過眼神對李帆拱手道:“可否請公子幫個忙,把這劍對起來。”
李帆沒有回答,徑直走了過去,挑出了自己那把刀的碎片,然後一片一片的對了起來,總算有了一把刀的樣子。
高陽小心翼翼的看著,直到刀對完,也沒有放松神情。
“好刀!我感到了其中不屈的意志。”
刀剛剛對好,高陽沉重的說道,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李帆沒有打擾,許久之後,高陽才又睜開了眼睛。
“我已經感受了這刀的意志,放在我這裡好了,後天來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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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帆他們離開無雙刀廊,繼續徘徊在殷都。
不過不再去風月場所了,
鄭屠帶著李帆去了黑市,哪裡的黑拳十分盛行。 黑拳的規矩是沒有規矩,生死無論,不是到了窮途末路的豪客,沒人願意來這裡搏命。
李帆看了三天,鄭屠則是打了三天,這三天他狀態奇佳,幾乎沒有輸過。
李帆感受著這裡的拳手,他們身上的意志也各不相同,有的壯烈,有的淒楚,似乎正訴說著每個人不同的遭遇一樣。
不過李帆始終沒有自己上場,盡管鄭屠鼓動他,說他上去肯定贏。可是這種無謂的爭鬥他沒興趣,盡管他過去喜歡打架,可是總有個緣由,為了女人,為了兄弟,為了出氣,可從來沒有說因為手癢了為了打架而打架。
楊士奇還是在賞花樓瀟灑。
陳禮樂自從賞花樓一夜後,已經回家了。
直到三天后,三人重聚去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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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太陽尚未有升起,一道紅光閃耀北方。
窗口一個粗布衣,但是卻穿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漢子,看著這紅光目光閃動。
“流星!師傅大概又要去追尋了吧,天外流星總能帶來一些好東西。”
一個童子這時候進來報告:“先生,上次那幾位公子求見。”
漢子點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幾個青年被帶進來,正是李帆幾人,而這漢子正是高陽。
“高先生,我們的兵器可打造好了。”
李帆當先問道。
高陽道:“我用一日沐浴更衣,一日凝神感悟,隻用了半日就已經鍛造完全。東西都放在桌上,你們去看看吧。”
李帆謝過後,看到桌子上果然放著幾樣兵器,不但已經打造完好,連劍鞘刀鞘都有了,而且包的整整齊齊。
李帆隨手抓住那把金絲纏就的刀把,隨手就拔了出來,一道寒光閃過,好鋒利的刀。
“高先生!”
李帆又對高陽道。
高陽轉身來:“還有何事?”
剛說完頓時就皺起眉頭。
李帆道:“不知道該怎麽酬謝先生。”
高陽目露厭煩:“什麽酬謝不酬謝,趕緊拿走拿走,我看到這刀就煩。”
李帆道:“煩?為什麽?”
高陽怒道:“這種破刀,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了,你快點拿走,別讓我看到它,也別看到你了。”
這真是一個怪人。
李帆隨便拱拱手,一拉楊士奇就往外走。
楊士奇的黑劍也打造好了,鋒芒畢露,比之李帆的刀尤甚。楊士奇也深深迷醉其中,愛不釋手,一路上都顧不得說話。
走到外面,只見鄭屠正焦急的等著。
“給”,李帆隨手一拋,鄭屠的那把銅瓜就扔了過去。
銅瓜鋥亮,有一丈長的杆子,鄭屠也是喜愛。直說,可以去用兵器練練了。
得到了兵器,再也沒有在殷都逗留的理由了,而開學的時間其實也迫近了,該回學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