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逼退許蟬,趙金橋手中的虎頭大槍一彈一抖,再次化出漫天槍影扎了出去。
許蟬腳步一閃,如受驚的貓一般,身體一躬一伸之間,一步躍出數米,視漫天槍影如無物一般,再次主動逼迫過來。
“哼!”
趙金橋冷哼一聲,虎頭大槍一壓,點點寒芒如隕星墜落,帶著強烈的呼嘯之聲,扎向了許蟬周身要害之處。
他第一次出槍是虛招,卻不想被看破差點被許蟬近身,這一次的這一槍卻是實招,若是敢硬闖過來,這一槍就能在身上扎出數個前後通透的窟窿。
許蟬不閃不避,右手一伸,竟是直接探入了那點點寒芒之中,抓向了虛空某處。
“我的槍豈是這麽好接的!”深感被輕視的趙金橋眼神一怒,槍式再添幾分凌厲。
許蟬探入寒芒之中的右手忽然一挽,那漫天寒芒竟然瑞萬川歸海,乳燕投林一般悄然收攏,投入他的右手之中。
“怎麽可能!”
趙金橋大驚訝,手上動作卻是沒有停,左手握住槍尾猛然往下一壓,一股強大的扭轉之力,瞬間傳遞到槍尖之上。
“到了我手中還想走!”
許蟬低喝一聲,“給我鎮壓!”
右手猛然緊握,任憑手中槍尖顫抖不休,卻絲毫不能脫離他的掌控。
趙金橋這才發現許蟬的手上戴著一雙手套,如此方能不懼他虎頭大槍的鋒利。
許蟬單手握住槍尖,任憑趙金橋如何施為,我自巋然不動。
“給我松手!”
趙金橋長嘯一聲,雙手握住槍柄,往天上一挑試圖憑借力量將許蟬連人帶槍給挑起來。
卻不料許蟬雙腳仿佛落地生根,長槍盡頭仿佛壓著一座大山一般,一絲一毫也挑不動。
趙金橋滿眼驚駭的看著許蟬,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許蟬的力量是如此的恐怖。
“竟然連趙金橋也不是對手!”衛無雙眼皮跳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
趙金橋實力雖然弱他一籌,但同樣都是煉源境中期,一手虎頭大槍更是神鬼莫測,就算是他想要將趙金橋拿下,也要二十招開外。
面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寒門子弟,趙金橋竟然這麽快就落入了下風之中,而且眼看就要落敗。
白玄魚的臉上也不見絲毫的喜色,眼中光芒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徐箐依舊保持著眼瞼低垂姿勢,對眼前的一切仿佛視而不見。
許蟬右手一抖,劇烈的震顫之力沿著槍杆傳遞而出。
“不好!”
趙金橋頓時感覺手中的虎頭大槍變成了一條暴烈的蛟龍,拚命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掌控。
他雙手死死的握住槍柄,任憑雙手被震顫到鮮血淋漓,渾身筋骨也在這股奇異的震顫之力中變得酥軟無力,就是不松開手中的大槍。
一個武者若是在擂台之上,被對手空手入白刃將手中武器奪走,這就是奇恥大辱,比殺了他還令人難以接受。
許蟬眸光一沉,右手用力往天上一挑,死死握住槍柄不松手的趙金橋竟然如同一面大旗一般,被許蟬單手給挑到天上舉了起來。
“你!”
掛在槍上的趙金橋又驚又怒,驚怒交加之間忽然一口鮮血噴出,昏迷了過去。
即使昏迷了過去,趙金橋握住槍柄的雙手依然沒有松開,依然掛在天上。
許蟬將手中長槍猛然擲出,長橋帶著昏迷不醒的趙金橋呼嘯而出,
猛然扎向了源城學院所在的方向。 槍尖鋒銳,刺入地面數寸之後,穩穩的立在了地面之上。
昏迷不醒的趙金橋就像一面殘破的旗幟,雙手抓著旗杆,靜靜的掛在上面。
“爭奪武道學府的名額,分出勝負即可,何必要非生即死。”
許蟬低沉的聲音回蕩在擂台四周,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徐箐死死的握住斷劍劍柄,手上根根青筋暴起。
這一次許蟬沒有繼續等待來人挑戰,轉身走下擂台默默的來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許蟬兩戰兩勝,更是翻手之間鎮壓了煉源中期的趙金橋,已經徹底證實了他的實力,即使驕傲如衛無雙,也不得不承認許蟬完全有資格佔有一個一等標。
更重要的是許蟬兩戰兩勝,卻沒有傷一人的性命,無形之中再次淡化了幾分場間的殺戮之意。
“安城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位少年英雄?”齊天嶽看著許蟬,讚歎了一聲。
“這個許蟬不過煉源境初期,血氣還未化龍,竟然就有這種實力,確實令人驚訝。”白崢也點了點頭。
安城的幾位大佬讚許的點了點頭,因為許蟬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因為許蟬最後的那一番話。
“這個該死的賤民!”唯有莫天狼咬牙切齒的看著許蟬所在的方向。
許蟬輕易拿下兩連勝,讓源城一方暫時默認了他奪下一號標,轉而開始了二號標的爭奪。
安城一方,僅僅剩下的白玄魚、齊青璃、洛秋雨三人開始向剩下的三個一等標發起了衝鋒。
“安城學院齊青璃,挑戰四號標!”
齊青璃站在擂台之上,手中一柄秋水般的長劍,劍鋒之上寒光流轉,絲絲鋒銳之意纏繞。
“源城學院關俠,請賜教!”
一個手持長棍的男子躍上擂台,與齊青璃相對而立。
齊青璃沒有多言,只是將長劍一抖,無邊劍影如一潭碧波蕩漾的秋水擴散開來。
與徐箐那殺意森森的白色匹練相比,齊青璃的這一劍不見絲毫殺意,施展開來仿佛情人低語,盡是繾綣不盡溫柔。
“青璃侄女竟然沒有修習你的開天劍。”白崢驚訝的看著齊青璃的這一劍,似乎有些意外。
齊天嶽一手開天劍,劍意浩瀚高遠,當初他就是憑借那如天山九仞一般的開天劍,殺出了一個安城最強的名號,即使相比衛淵的龍吟劍也不遑多讓。
雖然有齊天嶽自身實力強悍的緣故,那一手斬敵無數的開天劍,同樣經過了敵人和異獸的檢驗,端的是強大無比。
“我的開天劍並不適合她,倒是這《葬秋波》比較合適。”齊天嶽淡淡的說道。
白崢聞言苦笑一聲,“還是你老齊家家大業大,連這等劍法也不止一門。”
齊天嶽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釋,齊家雄霸安城多年,底蘊之深厚哪裡是外人可以揣測的。
“這才是這個世界武道功法!”許蟬死死的盯著齊青璃,這一劍便勝過了他曾經見過的所有劍法,此劍法立意之高遠,即使是他的驚龍憾世也有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