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將眼睛閉上,嘴巴也緊緊地閉上,鞭子抽過,怎麽不痛?
她的眼睛猛地睜開,好吃驚,少爺站在她的面前,這一鞭子準確地抽在少爺臉上,一條紅印清晰在目。
“大膽江和,膽敢鞭抽宗系子弟?找死!”哧地一聲,一劍飛起,江和一顆大好頭顱飛上半天空,熱血飛灑。如果不是喪失意識,他一定會感覺很冤,他真沒想抽宗系子弟,他膽量沒那麽大,是江昊自己撞到鞭子上的,以江昊的身手,接住這一鞭沒有絲毫難度,這鞭子壓根兒就碰不上他,但他偏偏在自己臉上挨一鞭,以此為借口直接要他的命。
這是何等的決絕?
這又是何等的心智?
“你……”江風也有點發懵。
江昊冷冷道:“怎麽?江風!江和以下犯上,鞭打宗系,是不是你授意為之?”
“放屁!”江風叫道:“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是你主動朝上撞,你在製造借口。”
江昊冷笑道:“製造借口?你終於也知道製造借口了!將小環綁過來,冤枉小環闖入西院,又是誰製造的借口?”
“這丫頭帶劍闖入西院,自不量力想行刺少爺……”
一個年輕人剛一開口,江昊冰冷的目光就落在他臉上:
“你確定?你敢保證說的是真話?如果說假話,不但你得死,你父母都休想安寧!現在再說一遍,說!”
那個年輕人臉色劇變,不敢開口。
江風笑道:“好威風好煞氣!江昊少爺,今天很象個少爺樣!……這丫頭闖入西院欲行刺本少爺,乃是本少爺親眼所見,如何?要上長老會對質嗎?”
上長老會?長老會全是他們那一方的人,欲除自己而後快,還對個屁的質?
“或者,你江昊少爺在西院逞一回能,將西院守衛力量全部乾掉,血洗西院,不就能將這小丫頭帶出去嗎?”
眾人全都哈哈大笑。
江昊長長吸口氣:“說吧!想怎樣?”
江風笑道:“我能怎麽樣?現在是講弟子規的時代了,不能亂了規矩!這丫頭以下犯上,按律當亂棍打死,但本少爺憐其孤苦,給她的一條生路,今夜就看看她的表現吧,準她侍寢!服侍得好呢?多玩些時日。服侍得不好呢?明天就送她去青樓。”
“少爺真是太大度了!”
“是啊,這丫頭福分真大,居然還能侍寢少爺,簡直是一段傳奇啊。”
“少爺!”環兒一聲大叫:“你走,別管環兒,你別管……”她的淚水奔流,已是哽咽不能語。
江昊目光抬起,他的眼中有一抹血光流過:“江風,我挑戰你!生死戰台,生死不論!”
江風放聲狂笑:“哈哈哈哈!殺廢物而睡嬌女,放在同一天,何其快哉,應了!”
江昊大步而出,江風也飛身而下。
環兒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呼:“少爺!”昏迷了過去。
台階之上,一個女子久久地看著她,一聲輕輕的歎息,無人能知。杜素心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哀,這個丫頭雖然地位低賤、命運淒慘,但卻有個人以性命護她,這個人原該是護她的。如果她當初成了江昊的女人,他想必更會這樣對她。
他今天會死,但死之前的一幕,卻劃開了她心底那道線,讓她無比的迷茫,她所做的事情,真是對的嗎?她為什麽要跟著那些畜生那樣對他?他並沒有錯,他唯一的錯就是不該讓他父親給他一個“第一候選人”的名份。
那個“第一候選人”在他父親在世時,
是光鮮是榮耀,但在他父親去世之後,卻成了他頭頂燒得通紅的鐵鍋。 家族演武場,眾多弟子正在演練武技。
當然也有議論紛紛,說的是最火爆的話題, 廢物江昊居然沒廢,剛剛報復性反擊,將江松三人廢掉,還將江宏殺害。他真的突破了第四層,難道真的會接任少族長?要不怎麽這麽囂張?
一人道:“屁!長老們怒了,隻是基於前族長的威名,不便於直接下手除他,還會讓他順利接任少族長?”
另一人道:“我看他活到十六歲都很成問題。他耍陰謀詭計鑽弟子規的空子,誰不會啊?那些宗系子弟個個都是天才,玩不死他。”
“快看!江昊來了!”有人大叫。
“果然是突破了,否則,他根本不敢進演武場的。”
“突破有個屁用?區區四重天,在宗系還是墊底的存在。”
“也難怪宗系不服他,這種廢材偏偏被任命為第一候選人,前族長那純粹是濫用職權。”
“江風也來了!他們一塊起場的,搞什麽?”
“比武嗎?”一群人全都興奮了,家族不管誰比武,他們都興奮,修行者最愛看的也就是比武了。
江昊和江風並排走到生死戰台之前。
“生死戰!”三個字一出,外面陡然一片寂靜。
站台之下的九長老目光抬起:“你們確定?”
“確定!”
“確定!”
兩人同聲回答。
“規矩都清楚?”
“清楚,生死戰台,不論生死。”兩人又是同時回答。
九長老的聲音傳遍演武場:“生死戰台開啟,本族宗系弟子江風、宗系弟子江昊生死對決,自願上場。按宗族弟子規112條之規定,本座裁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