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真心話,我現在特別想掐死這個死胖子!
可他畢竟是我兄弟,生死之間都可以毫無保留付出信任的那種,所以當他給嚇懵了、愣在那裡的時候,我卻不得不把魏孟交給身邊的陳芸照顧,轉身回去拉他。
“快跟我走!”時間緊迫我也來不及講別的,拽著死胖子就往後跑,可這一轉身卻聽見腳下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聲,一低頭,就發現泥土垮了,陷下去一個簸箕大的洞眼,之後我就又看見從那洞口中居然有一隻黑色的手臂伸了出來,那手臂上沒有血肉充盈,皺巴巴的一層老黑皮黏在骨頭上,瘦成了竹竿。
接著就是一對發綠光的眼睛,腐屍緩緩往外爬動,他的眼窩深陷,只剩下兩個縮水一半的眼珠子,猩紅一片,嘴裡“嗬嗬”冒著白氣將猩紅的眼珠子轉向我,徑直抓住了我的腳踝。
艸!
我嗓子眼都快吼冒煙了,見狀,猛的一腳踩在了那隻枯黑的手臂上。哥們這一腳的力氣用的很大,腐屍的皮膚都已經乾癟了,硬邦邦的,也脆,就像滾了一層玉米面的雞排,“哢擦”、“哢擦”地響了幾聲,被我腳後跟碾得稀碎。
可這玩意一點都感受不到痛苦,居然又伸出了另一條發黑的胳膊,朝腿上抓來,身子也在塌陷的裂紋中拱著,試圖從地下鑽出來,並且爬向我。
“快退,先退到石碑外面去!”就在我和葛壯都震驚不已的時候,衝在嘴前面的老鍾忽然尖叫一聲,飛快地端起了手中的獵槍,一壓槍口,對著我腦門打出一顆子彈!
子彈破空,劃出一條亮線,狠狠扎穿了腐屍的腦顱,緊接著一具黑色的影子便沿著高處墜落下來,砸落在了我和葛壯的腳邊,屍骨開裂,剩下上半身還在扭曲,爬動著。
“我ri你!”葛壯反應過來,一腳跺在粽子腦門上,壓著腳尖一踩,“哢擦”身後粽子腦門開裂了,像個西瓜一樣爆開,乾涸的縮成了一團黑漆漆的絮狀物,腦仁都縮成了棉簽,只有拇指大的一點,可乾枯爪子後面連著一層老皮,還在朝我們揮爪子。
我嚇了一大跳,和葛壯驚呼著後退,紛紛出腳踩中腐屍的胳膊,強行將這玩意碾碎。
搞定一頭腐屍不是什麽難事,可面對整個粽子家族就讓我和葛壯有些想哭了,在我倆頭頂上,密集的“沙沙”聲不斷,到處都有黑色的手臂伸了出來,一具瘦成了竹竿的腐屍緩緩往外爬動,他的眼窩深陷,只剩下兩個縮水一半的眼珠子,猩紅一片,那眼仁,看著好像一對通了電的燈泡,而且瓦數不低!
“走,小南瓜別跟這玩意糾纏了!”葛壯拍了我一下,抬高槍口對著石壁放了一梭子彈,子彈穿空聲“嗖嗖”掉響,劈裡啪啦在岩石層上,啃出無數個彈坑,密集的石塊滾滾下落,如潑飄的大雨,打在我臉上都沒感覺疼,麻木了。
這種情況下,我情願再次遇上那些鬼臉蟲,也不想陷入整個粽子家族對我親切友好地慰問。
慌亂中我倆轉身就跑,可山壁上那些腐屍卻同時發出了嘶啞的狂吼聲,四肢撐地,猛地往前一跳,居然有好幾十頭腐屍先我們一步躍向了地面。
那腐屍飛快地轉身,像蜥蜴一樣趴在地上,口中“嘶嘶”嚎叫,連成一片密集的潮水用來,這時陳芸把斷了一條胳膊的魏孟丟給身邊的人,轉身對我們大喊,“往這邊跑,我們先退回亂石堆!”
“好!”我和葛壯都沒猶豫,他打空了就往後跑,我端著折疊弩,連續撂倒了幾句腐屍,也撒丫子跟在他身後,在老鍾的槍聲掩護下,我們強行撕開了一條路,再度躥進了被濃霧覆蓋的亂石堆。
剛進亂石堆,背後的“沙沙”聲就停了,葛壯抹著冷汗回頭,視線中一片朦朧,除了那塊聳立的石碑,什麽也瞧不見,整個世界異常安靜。
我臉色有點不自然,碰了碰陳芸的胳膊,小聲說那些粽子怎麽不往外追?陳芸也是一臉驚魂未定,拍著飽滿的胸脯子,峰巒疊嶂,一上一下地劇烈起伏著,她衣領扣子崩壞了,白花花的一片很耀眼,她說可能粽子也有自己的地盤,這裡的區域石碑劃分開的,就像之前那些荊棘藤,我們一離開原始雨林,荊棘藤就不再追來了,這些粽子應該也一樣。
葛壯啐了口塗抹,說馬勒戈壁,粽子還曉得劃分地盤?那胖爺現在過去撒泡尿,畫個圈圈,它們是不是就不過來了?
陳芸白了他一眼,說你想什麽呢?這裡布置下來的東西應該就是兩千年前廩君下葬的時候,用來防止被人盜墓的巫咒,它們可不會聽你的。
我說別吵了,陳芸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辦吧?陳芸皺眉,還未來得及說話,背後又聽到陸川這小子在嚷嚷,說媽呀,那個就是粽子,太特麽嚇人了,阿芸我們走吧,別下墓了,這是僵屍……僵屍啊!
陳芸沒好氣地看著他,說你別吵,這東西有什麽稀奇的?基本上每個大墓中都有,而且粽子也分大小的,這種腐屍很好對付,就跟野獸一樣,打爆了腦子就沒事了,但是注意別給粽子抓到,不然會中屍毒的!
接著她回頭問我,有沒有準備好糯米?我看陳芸這樣是打算硬闖了,就喘著粗氣點頭,說糯米都帶著,墨鬥和朱砂這次都有, 唯獨沒搞到黑狗血,那條小黑狗被老鍾放生了。
老鍾正在點煙,聽到這話嗆了一口,說怪我咯?是你說小黑狗沒用我才給扔了的,要不我現在回去給你撿回來?陳芸說別吵了,現在已經回不去了。
聽到她這樣講,歸心似箭的陸川頓時懵了,說阿芸,怎麽了?你為什麽說我們回不去了?陳芸指了指背後的亂石堆,說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我們之前用粉筆磕在石壁上的標記已經全都不見了!
經她一提醒,大家全都轉身往後看,果然發現我們沿路用粉筆畫下來的標記都已經沒有了。陸川腦門一亮,說怎麽會這樣,難道粉筆記號被什麽東西抹掉了?
陳芸說應該不是,你們可能都沒有發現,亂石堆並不是靜止的,這些石頭都在慢慢移動,我們走過的路線在就完全更改了,現在找到標記也沒用!
這話聽著好像天方夜譚,我立刻反駁陳芸,說你憑什麽肯定石頭在移動?陳芸說那你回頭看看,之前我們衝出石碑的時候,有兩分鍾的路程一直沒有轉過彎,通道是筆直的,你現在再檢查一下,那條路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