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麽貴你買來幹什麽?巴掌大的小狗,能不能放出血還不一定呢,放生吧!
老鍾不舍得這狗,說既然買來了,我就留著養大算了,沒準下了墓真能起到點作用,放進山裡也是死,還不如跟著我下墓呢。陳芸讓我們別嘀咕了,說走吧,別耽擱時間,一會兒太陽該下山了!
一行人整裝待發,再次沿著標記尋找,來到了早上發現屍體的斷崖口。
我和葛壯拎著斧頭,把兩棵大樹上的樹椏子都砍了,剝了樹皮裝上固定滑輪,試了試滑輪的結實程度,沒什麽問題了,就讓大家排好隊,依次套上尼龍繩,再通過固定滑輪,將人一個個送下去。
崖口比較窄,下了山崖的環境很複雜,為了防止繩子會打結纏在一起,我們每次隻送兩個人下去,陳芸身先士卒,第一個綁上繩子下去,老鍾陪同她一塊,到了地方老鍾就在斷崖下放槍,提醒我們可以把繩子收回來了。
半小時後,崖口上只剩我和葛壯、還有陸川以及他帶來的三個保鏢,我說你們誰先下?
陸川說你為什麽不先下?這小子明顯不太信任我和葛壯,懷疑我們有伺機報復的嫌疑。我說你愛下不下,省得浪費時間。
說完這話我就替葛壯綁上繩子,陸川見我真沒打算搭理他,頓時急了,說慢點,讓我先來,你倆都走了誰送我下去?
我說那你快點,我沒時間跟你瞎磨蹭,天黑了崖口就更不好下了!
固定滑輪上的繩子一次只能綁住兩個人,陸川先帶著一個保鏢下去,我們把人送到之後,又沿著繩索往下攀岩。
我和葛壯是最後一批趕到的洞口的,留了一個工作人員在上面看著固定滑輪,由於之前下過一次,這次顯得比較輕車熟路,找到那棵老松樹之後,我先晃著踩到了洞口,老鍾沒走遠,就從洞子裡把手伸出來帶了我一把。
這洞子比較窄,光線漆黑,我先解了繩子爬進洞口,給葛壯騰出位置,最後一個才輪到他鑽進洞口,使勁吸了吸肚皮,跟頭野豬似地往裡面拱,等我們都下了洞子,我才回頭對老鍾問道,
“人呢?”
老鍾說人都進去了,這洞子往下五六米就有個拐彎的地方,地方寬敞得多,你說的沒錯,陳芸在裡面發現了楊教授的老煙鬥,證明這裡的確就是廩君墓的入口。
洞口太窄,我們只能趴著說話,我就說那咱們也別耽誤了,趕緊爬下去跟陳芸匯合吧,這洞子沒準就是姓楊的下墓打出來的。
沿著光滑的石壁往前爬了五六米,很快我們找到了轉折點,這洞口不深,底下連接著一個寬敞的天然溶洞,半個籃球場大,科考隊成員都站在這兒清點裝備,我和老鍾沿著洞子爬出,正要過去和陳芸匯合,就聽到葛壯在後面喘,
“小南瓜,快拽我一把,我卡住了!”
我和老鍾隻好把手伸進洞子,一人拽著葛壯一隻手,將人給硬拉出來。
葛壯掉在洞子裡直喘氣,肚子都蹭紅了,說娘咧,看來胖爺是得找個機會減減肥了。
我把葛壯攙起來,走到了陳芸身邊,見她蹲在地上檢查路線圖,就說這路線圖沒用了,楊教授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憑著記憶把整個大墓的通道給畫出來。
陳芸說真奇怪,這裡的地形和楊教授留下的記載不一樣,應該並不是真正的墓穴洞口。我說那咱們這是在哪兒,這洞口不就是墓道嗎?
陳芸沒說話,舉著探照燈朝裡面照了照。
強光照射下,大墓內部空間很寬敞,這條通道可以一直通往地下深沉,洞口深處還有轉折,腳下鋪滿了青石階梯,很規整,足夠五六個人並排著往下走,但並沒有墓葬的線索,按理說既然發現了墓道,主墓應該就在不遠處,可這附近除了光禿禿的青石台階,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看出不對勁了,就說這地方不太像墓道。
陳芸說走走看吧,沒準下面會有發現。隨後陳芸站起來,招呼隊伍一塊繼續朝著洞口下前行,黑漆漆的通道口中暗無天日,十幾把強光手電一打,倒是為這沉寂了上千年的洞穴增添不少人氣。
沿著通道往下斜行了十幾分鍾,我們還是沒走到底,通道雖然寬敞,可漆黑的環境卻讓人感到十分壓抑,我發現隊伍中好多人都在竊竊私語,便頓了頓,對陳芸說道,“我們會不會是找錯路了,也許這裡並不能通往廩君墓?”
陳芸說不會,如果這裡和古巴人的遺址並不存在任何關聯,又怎麽可能修建出這麽豪華的青石階梯?要知道古代的生產力水平十分有限,能夠修出這樣的通道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葛壯插嘴問道,“可咱們要找的不是巫鹹山嗎?你前面也說了,廩君墓坐落在巫鹹山腳下,我們找的崖口怎麽看也不像傳說中的巫鹹山啊?”
陳芸說關於這點我也一直想不通,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我們已經前進將近一兩公裡了,這下面的通道不會很長的,應該要到盡頭了。
這話剛講完,我就聽到頭頂一片窸窸窣窣的響聲,死寂中很突兀,趕緊舉著探照燈往上打量。
探照燈光線很亮,晃眼之下,我才發現我們頭頂上的石壁中居然倒吊著一大片黑色的蝙蝠,我剛才聽到的動靜就是這些蝙蝠被驚醒之後山洞翅膀造成的,此刻由於我們這些闖入者的到來,這大蝙蝠也紛紛被驚醒了,都睜開眼睛瞪著我們。
洞穴下的大蝙蝠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很滲人,我雖然沒少看見過蝙蝠,可普通蝙蝠頂多只有巴掌那麽大,絕對長不到這麽大的個頭。而且掛在牆壁上的蝙蝠數量太多了,我手中探照燈沿著通道華蓋頂打量,幾乎一眼望不到頭。
這玩意大小如同西瓜,掉在上面晃晃悠悠的,雙翼很薄,將身體遮得緊緊的,可能是燈光太刺眼,蝙蝠都沒動,只是瞪著眼珠子,好像也在打量我們。
“你幹什麽?快把燈關了!”陳芸急忙把手舉高,按在了探照燈上面,我將手臂放下去,關掉了探照燈,小聲問她為什麽這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