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是個怕事的主,這一點陳芸應該清楚。陳芸搖頭說道,“司馬南,我勸你還是別小看這些人,蘭德公司可不同於一般的街頭混混,現在國際上的敵對勢力亡我之心不死,也通過很多政治手段,安插了不少眼線在這邊,你懂我的意思嗎?”
陳芸的話我自然明白,不過我和胖子悶聲發大財的事情,應該還不至於上升到國際高度,大不了就是有人想用對付顧老板一樣的辦法來對付我們,這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
在人跡罕至的深山古墓中,我不怕蘭德公司的人,更別說是在鬧市區,這幫人就算再國際上面再橫行無忌,還能拿著家夥當街掃射?
陳芸說總之我需要提醒你的就這麽多,你可千萬別跟顧老板一樣,莫名其妙就沒了,連警方都調查不出死因來。
實話實說,陳芸這話倒是讓我挺感動的,嘴上不說,心裡難免還在惦記我,我想了想,又問道,“那我們從都江堰古墓中帶出來的東西,對的考古研究有幫助嗎?你研究出什麽結論了沒有?”
陳芸說和上次一樣,路線圖仍舊欠缺一部分,不過大致的脈絡已經搞清楚了,應該快出結果了吧,司馬南,我再警告你一次,從你跟我一塊,決心踏上尋求遙遠故巴蜀文明的興起和衰落原由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要和這麽危險的境外勢力作鬥爭,你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事實上,我對古巴蜀文明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都是被逼無奈的……”我苦笑著說道,“好了,不過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咱們也不必自怨自艾,革、命工作總是需要留學犧牲的,我曉得了,回歸主題吧,那些路線圖到底能不能和我們在弓裔墓中帶出來的資料拚接起來?”
這個問題很重要,關系著能不能尋找到下一個古夜郎遺址,陳芸說故夜郎國與上古時期的巴蜀文明存在著一定的承接關系,雖然不曉得這個判斷是不是真的,但是對我和葛壯來說,每發掘一座古墓,可就相當於得到了一次發財的機會,這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古墓凶險難測,但是我們已經習慣了在墓坑中討生活,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摸出一件真正價值連城的寶貝,從此翻身農奴把歌唱,替我和葛壯爭取到富裕的生活。
陳雲說道,“經過我的研究,覺得這兩份資料上面的記載的圖案的確是一模一樣的,但是中間還欠缺一部分,沒有被我研究出來,未來幾天我有可能會出趟遠門,去尋找一位考古學界的泰山北鬥,他應該能夠幫助我解惑,你要不跟我一塊去吧?”
我說還是算了,我和胖子還忙著賺錢還債呢?陳芸說錢的事不著急,如果這次你跟胖子能夠順利幫我找到古夜郎遺址,那這這筆錢就當是我提前給你們預付的傭金了,你看行不行?
我咂摸了一下,倒騰古玩固然收成不錯,不過我和葛壯欠她的錢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一時半會不可能還得清,我是個不願意欠人情的人,與其成天想著怎麽賺錢還債,還不如陪著陳芸去一趟,盡快把古夜郎遺址找出來,無債一身輕嘛!
我同意了,問陳芸決定什麽時候出發,她說兩天后吧,這次是為了去拜訪考古學界的老前輩,可不是為了下墓倒鬥,所以不需要帶著胖子和老鍾了,就你跟我一塊去行不行?
我說可以,沒準咱倆半路還能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趁早解決終生大事呢。陳芸瞥我一眼,忽然說道,“不對,胖子出去買吃的,怎麽這麽久都沒回來?”
“你別理他,這丫的估計是看見賣涼菜那個老板的小姨妹了,這一天天的,關了鋪子就曉得圍在人家身邊瞎轉,我都連續吃了兩個月涼菜了。”我如是說道。
講真,對葛壯談戀愛這事,我是舉雙手讚成的,不過就算要找也得找個踏實,能過日子的人,就“陳燒臘”那個小姨子,瓜子臉,顴骨寬,嘴唇又薄,擺明了一副克夫相,而且虛榮得很,成天好幾個男的總愛圍在她身邊轉,她也是來者不拒,跟誰都能聊得開,這種女人不是會過日子的那種,所以我並不看好。
陳芸說那你想吃什麽,要不我請你?我說雨下得這麽大,還出門做什麽,天色不早你也別回了,我把床鋪騰出來,你自己去休息吧,我等雨小了再說。
陳芸說不行,我中午沒顧得上吃飯,現在餓著肚子,本來還打算來你這兒蹭一口的,想不到你們已經吃完了。我說那成,我去找把雨傘,咱們不等胖子了,出去找找吃的,這個點,估計也就火鍋館還在開張。
這雨是下的真大,推開門,整個天都變黃了,老天爺的臉被陰雲遮掩,天邊“呼哧呼哧”地扯著閃電,張牙舞爪的雷柱子在半空明暗閃爍著,一閃就是一道炸響,轟隆隆的雷鳴聲不斷,震得我耳膜發炸,連陳芸說話都聽不見。
陳芸的車子拋錨了,我們只能去別處打車,好在趕上雷雨天,主城出租車司機還沒歇火,我倆搭車去了一家火鍋店,吃到暴雨停了,我才先送陳芸回了家。
等我回來時天都已經黑透了,遠遠地,我就發現庫房上的彩鋼棚被風掀開了一角,大量雨水沿著咧開的牆縫倒灌進去,滿屋子都是積水。我嚇了一跳,這地方是我跟葛壯負責囤貨用的,裡面可攢著不少值錢的東西,趕緊衝回去,打算連夜修補好。
結果這一推門,我卻看見庫房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拿著黑漆漆的手槍比劃著我,臉上帶著囂張的冷笑,說司馬桑,我們又見面了,你沒死,這個消息讓我震驚了好久。
“是你?”推開門就看見一把槍指著自己,我震驚不小,眯著眼睛,把目光集中在了端坐在沙發墊子上的藤野健次郎身上,臉兒一黑,透著青紫,說你個王八蛋還敢出現,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國際通緝的罪犯了嗎?
他滿不在乎地“哦”了一聲,說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幾個月我都待在重慶。
我不動聲色地抓著大鐵門的門框,說你這次來想做什麽?
他笑笑,眼睛裡露出一絲狡黠,說我這次想跟你開誠布公,重新做一筆交易,當然,這一次,我可能不會再被你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