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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吧,真的有鬼?”不知是我和葛壯,連老鍾都開始不淡定了。
之前我們一直覺得有鬼,可當火把亮起,意識到剛才搞鬼的只是癩頭三屍體之後,反倒冷靜了很多,屍變和鬼魂是兩碼事,前者只需要一把鏟子就能搞定,可面對鬼魂,我們卻不曉得應該怎麽抗衡。
可通過對癩頭三詭異的死因的研究,我卻得出了墓葬下面真有鬼魂的結論,瞬間又重新把他們倆拉回到驚恐中去了。
葛壯咬咬牙,說去他媽媽的蛋,有鬼有怎了?凡事總有第一遭,咱們下墓這麽久,這女鬼也沒出現,反而是找了癩頭三這個糟老頭子下手,證明鬼也怕人,咱們沒啥好怕的!
我冷汗兢兢地說,胖子,你還記得我們剛下墓的時候,走過的那條墓道嗎?這古墓的規模雖然不算小,但也稱不上特別大,為什麽我們足足走了好幾公裡路,我猜測,這古墓中的邪靈的確是不敢當著咱們三個大老爺們的面出現,但它曉得鬼砌牆,能把我們活活困死在這兒。
“得了,你趕緊別說了,越說越邪乎,老人不是常說,遇上鬼砌牆,只要找個童子隨地撒泡尿就搞定了嗎?”葛壯心大,滿不在乎地講道。聽到這話老鍾頓時就哭笑出來,說胖子,咱三個大老爺們,上哪兒找童子去?
葛壯就笑,指了指我,說老鍾你可能還不曉得,小南瓜二十多年都沒沾過葷腥,還是正兒八經的嫩雛呢,一泡憋了二十幾年的童子尿,是老壇酸菜味的,要不讓他給你尿上一刨試試?
老鍾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說小南瓜,我以為你和陳芸妹子早就……“麻蛋,現在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嗎?”我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說別特娘扯淡了,這兒邪乎得很,反正東西到手了,咱們趕緊找路出去吧!
葛壯不太樂意,說小南瓜,你看啊,這一個破古董能值多少?咱們三個人分可未見得能夠,我看啊,反正已經下墓了,不過咬咬牙,順手再牽幾件值錢的東西走?
我說胖子,你特娘的別不識好歹了,李冰好歹是一代偉人,咱犯不上把他往死裡得罪,剛碰了一個破陶俑罐子,就惹出這麽*煩,有可能這就是正主在提醒我們別過分。
老鍾又說,我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味,如果這大墓下埋的人真是當年的蜀郡太守李冰,為什麽剛才我會聽見女鬼的笑呢?葛壯說老鍾你這話說的,人家李冰好歹是一員封疆大吏,那話怎說來著,哦對了,窮著獨山齊聲,達則妻妾成群,墓葬裡有個小娘們怎麽了?
老鍾搖頭,說我還是覺得有問題,你想啊,李冰是個大清官,史料上記載他愛民如子,很受當時蜀郡子民的愛戴,這種人應該不會使用活人殉葬的方式吧?總不能這麽巧,他和他老婆在同一天死了,被埋在下面。
葛壯說古代的貞潔烈女都剛烈得很,丈夫死了,婆娘跟著殉情的事情時有發生,這不稀奇。老鍾沒說話了,只是臉色一直顯得有點疑惑,顯然葛壯這種說法並不能將他所有的疑惑都打消。
我說行了,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李冰生卒年不詳,現代考古文獻記載並不全面,只能推測出他大致生活在戰國時代,這哥們到底怎麽死的,死後葬在了哪裡,都沒個準確記載,也有可能這裡根本就不是李冰墓。
葛壯說壁畫上不都記載了嗎,怎麽能不是李冰呢?
我搖頭說胖子,春秋戰國時期四方並不安穩,還能沒有所謂“中國”的這個概念,
那年頭時局動蕩,遍地洪荒野獸,發大水更是家常便飯,治水的不止一個李冰,只不過李冰做出來的貢獻比較大,所以才能被人記住罷了,難不成蜀郡除了李冰一個,就不會有別的官員治水了嗎?咱們有沒發現碑文,暫時確定不了這大墓主人的具體身份。葛壯覺得有理,就說算了,老話說人心不足,既然你們都覺得這大墓邪性,胖爺聽你們的就是了,反正那破罐子價值不菲,用來保本是夠了,這一趟也不算太虧,走吧,找路出去。胖爺就是覺得可惜,廢了老半天勁,咱們連棺槨都沒看見。
跟著葛壯的腳步往外面走,我這心裡也是沉甸甸的,隱隱間總覺得不安,看這裡的地宮格局,擺明就是主墓室,可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找到棺槨呢,這點讓我覺得格外疑惑。
我們並不是第一批進來的人,被前人捷足先登倒也說得過去, 可無論前人盜掘得多麽徹底,總該留下幾塊棺材板才是,倒鬥這一行從沒聽人說過有人會連同棺材板一塊帶出古墓的,一則是因為不吉利,花那麽大代價也值不了幾個錢,再者,這墓道台階狹窄,兩個人並排走都夠嗆,除非另外打個盜洞,否則斷然沒有連同棺材一起運走的可能性。
我總覺得自己遺漏了某些細節,這個大墓,絕對不止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在我思襯間,葛壯已經帶領我們走上了台階,接著手中微弱的火光,我回頭往後看了看,不曉得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一片深沉的漆黑中,總有人好似正躲在暗處瞄著我,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特別不好受,讓我脊梁骨一陣冰涼。
離開墓道之後,我們便重新走回了那個天然溶洞之中,老鍾走到這裡停下來,解開包裹,遞給我們一人一瓶礦泉水。我們蹲下來抽了支煙,老鍾一邊喝水潤著喉嚨,一邊指了指前面的地道,說再往前走就是那條見鬼的通道了,咱們必須一鼓作氣,盡快把它拿下,不能一口氣走到底,說不準就得永遠留在這兒了。
我和葛壯深以為然,喝飽了水,又眯眼打了個盹,直到養足精神,三人都站起來,依舊是老鍾打頭陣,我和葛壯跟在他屁股後頭警示左右,三人用極快的速度往前飛奔。
這一路倒是沒有發生什麽邪乎事,只是腳下的路好像總也走不到盡頭,我們再次陷入了那種死循環當中,好像不管朝著那個方向走,都站在原地每動一樣,四周依舊是一片深沉的黑暗,那狹長黝黑的通道口子,好似蟒蛇張大了嘴,趴在前面等我們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