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心裡都是一震,對於寧軻的武力,大家都是心服口服,如果他願意帶著眾人,無疑是增大了活下去的希望!
“寧大哥!”
有了顧南的提醒,這二十個楚軍士兵很快反應過來,紛紛抱拳尊稱寧軻為“寧大哥”。
“寧大哥,兄弟們實在是有些走投無路了,現在大部隊退到了哪裡都不知道,我們還留在這裡隻能是等死,還望寧大哥能帶領我們走出去!”那個被稱作劉哥的士兵上前說道。
寧軻生活在孤島,本就沒多少機會和人打交道,帶上這些人也不是什麽問題,如果真的想要做一番事業的話,肯定是需要壯大自己的勢力的。
“你處理吧!”寧軻黑著臉扭頭對顧南說了句,然後便繼續朝涿關的方向走去。
顧南朗聲對著眾人道:“要想寧大哥帶著你們,你們須得遵守一些規矩,寧大哥斬殺過千夫長,封賞之後地位也在你們之上,你們聽他命令是理所當然的。”
“收拾戰利品,人頭就不要帶了,我們跟著寧大哥去涿關!”
眾人相互看了看,自然是認同顧南的說法。
如果要一起走的話,必須要有一個核心,不然一盤散沙,只會死的更快,寧軻無疑就是這個核心。
更何況楚國尚武,在亂世裡,誰強誰就是主,這根本就是無可厚非之事。
“我等全憑寧大哥吩咐!”
寧軻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也是停了下腳步。
雖然他沒有刻意去做什麽,但似乎……自己終歸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在顧南的指揮下,眾人以最快的速度搜刮了戰利品,同時將那齊軍隊長的戰馬給宰了,馬肉分成好幾大塊,一人背一點。
走出去五公裡的時候,天色基本上已經黑了下來,再走就容易迷失方向了。
一路走來,寧軻倒是沒什麽,但是眾人早已經饑腸轆轆,上午的兵敗,下午的逃亡,體力都已經透支到了極點。
但是寧軻沒有說休息,誰都不敢出聲。
顧南小跑上前,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對寧軻說道:“寧大哥,大夥都快力竭了,要不我們休息一下?”
寧軻聞言,這才回頭看看身後這二十人,一個個舌頭拉得好長,體力消耗近乎崩潰邊緣。
“倒是我忘記了。”
寧軻環顧一下四周環境,朗聲道:“在原地休息吧!”
聞言,眾人如釋重負,不少人更是直接躺倒在了地上,就連顧南也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腳下。
本身寧軻就有頂尖特種兵的身體素質,加上被生物科技改造一些身體機能之後,更是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層次。
一路奔波逃命,他倒是沒多大感覺,但是身邊這些人都已經支持不住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也不用寧軻吩咐,這二十名大漢自動自覺地將火堆燃起,該找乾樹枝的去找乾樹枝,該找水的找水,該準備馬肉的準備馬肉……
寧軻坐在離眾人稍遠的位置,他喜歡安靜,眾人也沒有大聲講話,楚國河東之戰大敗,眾人霎時間變成敗軍,心情也是非常的沉重壓抑。
這時,那個被稱作劉哥的大漢,拿著一個軍牌走了過來。
寧軻坐在地上,他便也蹲下身來,然後將軍牌恭敬地遞給寧軻。
“寧大哥,這是你下午殺掉的那個齊軍隊長的軍牌,我幫你撿回來了。”
寧軻接過軍牌,看了看,便隨意地抓在手心。
“你叫什麽名字?”
“寧大哥,
你就叫我老劉就行!” 寧軻點了點頭,老劉也沒有打擾他,送來軍牌便回去幫忙烤馬肉。
雖然叫老劉,但年紀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罷了,這年紀在現世可能才是剛畢業的年紀,但是在這裡他恐怕早已有了妻兒,國事面前,被抓來充軍,活著回家恐怕是他現在最大的期望。
寧軻沉默不語,手裡把玩著那塊軍牌。
他並沒有多大的責任心,憂國憂民這種事還輪不到他去考慮。
他從小便沒多少親近之人,唯一一個在孤島的朋友,卻被安排在同一組自相殘殺,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可以說寧軻的性格有些冷漠,但是對一些感情卻又格外的珍惜。
顧南幫不上什麽忙,眾人知道她是寧軻身邊的人,也不用她幫忙。
顧南便坐到寧軻身邊,跟他在一起看著眾人忙著烤馬肉發呆。
“寧大哥,他們都很感激你呢,如果沒有你,他們現在都怕是一具屍體了。”顧南笑道。
本來寧軻還想質問顧南為何要帶上這麽多累贅,他當初叫顧南出來,是想讓她說服眾人,就地遣散算了,結果顧南倒好,曲解了他的意思,將人一股腦全拉上了。
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看著眾人在火堆旁忙碌的身影,寧軻歎了口氣,道:“緣分吧,都帶著一家子的命,遇到便救了。”
隨手,寧軻便將手中把玩的軍牌丟給了顧南。
顧南慌忙接住,同時對寧軻這種無視軍功的行為表示鄙夷。
“寧大哥,死在你手上的齊軍有近百個人頭了吧!加上這千夫長和大隊長的軍牌,回都城之後,起碼可以封一個子爵!”顧南有些興奮地說道。
“子爵有什麽用?”
“那是,寧大哥可是要封侯拜相之人。”
寧軻無奈望天,顧南在曲解他意思的道路上漸行漸遠。
很快,馬肉烤好了,便有一名大漢拿著一大塊最鮮嫩的肉朝寧軻跑來。
“寧大哥,肉烤好了,弟兄們都沒帶鹽,周圍也沒有去膻味的草藥,味道可能有些重!”
寧軻接過馬肉,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是一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青年,也是二十歲出頭。
“你叫什麽名字?”
“嘿嘿,寧大哥,你叫我虎二便是!”
不多時,又有一個漢子用荷葉捧著清涼的河水快步朝寧軻走了過來。
“寧大哥,喝、喝水!”
“你叫什麽名字?”
“王根生!”
……
基本上每一個人都趁著休息的機會在寧軻面前露了一下臉。
都是不善言辭之人,但寧軻可以從他們的眼睛中看出來對自己的那種發自內心的感激。
他沒有去問這些人的家庭,沒有去問他們的夢想。
不用問都知道,大家都隻是想活著而已。
但是寧軻問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
既然自己決定了帶著他們走出去,那麽身上的責任就要重了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