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肆無忌憚地打量李安寧,而李安寧也一臉笑容地回視張宇,兩個人視若無事的相互打量,卻驚住了其他的人。 在場的所有人中,除卻張宇和幾個毛黃小子之外,誰不知道李安寧的身份!那可是皇帝的愛妃,寧貴妃!看一眼都要折壽的,這若是惹得她不悅了,那滿門抄斬都只是一句話的問題。這次她雖然是低調的回家省親,沒擺什麽儀式,一切事都以簡為宜,但再簡單,人家也是貴妃的身份,從一品啊!是你能這樣一臉隨性任意大量的嗎?
李文書和柯振豐兩個老頭一愣,隨即對視一眼,然後兩個人捋著胡子呵呵笑了。
而李青瑤則是撅著小嘴,瞪著張宇,心中埋怨死了他了,已經把張宇當成了真正的色狼,真正的等徒浪子。
性格冷漠的歐陽紅鸞也鎮住了,八風不動的秀眉化為了鎖。
周稚墨也慌了,連忙去拉扯張宇,並低聲說道:“寰風,那是寧貴妃,莫要無禮!”
“額…”張宇頓時愣住了,嘴巴微微張開,心中震驚異常,隨後嘴角裂開,聳了聳肩,才將實現轉移了過去,不過心中卻暗暗驚呼,怪不得如此漂亮高貴,原來是皇帝的女人啊,哎,真是羨慕!
看到張宇轉過頭去,周稚墨才松了一口氣,而那李安寧也沒有責怪張宇的意思,還是捂著紅唇,呵呵笑著。
這時,李文書走上了前來,站在客廳前的石階上,掃視了院中眾人一番後,才呵呵笑著說道:“感謝諸位不辭辛勞前來為老夫祝壽,老夫甚是感動,招呼不周之處,還請諸位見諒,見諒!本來老夫不想舉辦壽辰的,不想大張旗鼓,驚擾太多的人,但耐不住青瑤這丫頭催促,才舉辦了這場壽宴。想想今日過後,老夫便七十了,心中甚有感觸啊,人生七十古來稀,以後的路少了也難走了,但回首過往,風風雨雨起起落落得得失失,老夫經歷的太多,面對了太多,到如今,也能說放下便放下了。七十知天命,從今以後,老夫只求治理好安寧城,為我安寧城百姓某一方福祉,另外便是鑽研學問,像老柯學習,為我大華文學,貢獻一份綿薄之力!在場的諸位,大多都是世家子弟,現在風華正茂,正值奮鬥的年紀,在這裡,老夫便倚老賣老,給你們提幾點建議!一,便是要認真學習,多看點書,對你們以後有幫忙,這是修身齊家!二,如今大華國內邊關緊急,國內也有宵小驚擾,正是好兒郎為國盡忠的時刻,你們勤奮學習為國家崛起而讀書,掃除外賊,這是治國平天下……”
李文書緩緩說來,整個前院都靜悄悄的,所以人都認真地聽著,不敢有絲毫的打擾。李文書足足說了大半柱香的時間,才結束。
隨後,在場的所有世家弟子,包括張宇、柳葉這樣的人,都拱手拜謝道。
隨後,李府的下人們便招呼祝壽的入席而坐。
大廳內雖然寬敞,但只有擺下三桌,只能坐下二十多人,而剩下的人只能坐在院子內,因為院子內燈火輝煌,而且人多,倒也熱鬧。
能進大廳內上座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世家子弟以及安寧城內較有地位的人,像張宇和周稚墨、柳葉,只是普通身份,便只能坐在院子裡。不過張宇也不在乎,他和周稚墨、柳葉以及歐陽克挑了個位置,隨意坐了下來。而歐陽紅鸞作為歐陽家的家主,又是安寧城三大富商之一,故而有幸地坐在了大廳內。
眾人作罷後,下人們便火速的上了菜,不一會功夫,每個桌子上便擺滿了珍貴菜肴。
這時,柯振豐站了起來,對著廳內和院中的人說道:“諸位,今日是老李的壽辰,我們在此共敬他一杯,以賀他七十大壽!”
隨即,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紛紛舉起酒杯,一同祝賀李文書。
李文書呵呵大笑,也舉起了酒杯,然後說道:“好,那我們便共飲此杯,隨後諸位便可隨意暢聊,就把今天這場壽宴當成了平日聚會,盡興暢飲,莫要拘束!”
頓時,眾人點頭笑著應道,然後共飲了一杯酒,隨後眾人開始相互敬酒聊天,不一會功夫,院子內的氛圍便活絡了起來。
張宇為周稚墨、柳葉及歐陽克倒了一杯酒,隨後舉杯笑道:“咱們進不去大廳,沒法為李縣令敬酒,那咱們自己喝,在這祝他七十大壽好了!來,咱們四個也喝一個!”
“沒錯,咱們也走一個!”柳葉點頭應道。
歐陽克連忙擦了擦滿是油膩的嘴,然後也舉起了酒杯,隨後,四個人微微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就在張宇剛剛放下杯子的時候,一名皂帽小廝跑了過來,一臉笑容地說:“請問,您是張宇,張寰風公子嗎?”
張宇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問道:“沒錯,有事嗎?”
小廝連忙笑道:“張公子,我家老爺請您入廳上座,特讓小人來請!”
頓時,一個桌子的人都是一驚,然後紛紛看著張宇,那模樣別提多驚愕了。他們想不到, 為什麽眼前這個名不聞經不轉的小子,竟然可以得縣令青睞,而被邀請入廳而坐!要知道這院子裡還有不說人來自文遠郡的大家族呢,他們都撈不到機會進廳坐在李先生的身邊,眼前這小子怎麽可能?
張宇也愣了一下,也沒想到李文書竟會邀請自己進廳而坐。畢竟自己和他只是想見一面,被邀請前來參加壽宴已是幸事了,再登堂入室,那就真有些不可思議了。
這時,周稚墨連忙在桌下踢張宇的腳,並連忙使眼色,同時臉上一臉喜色——這可是大機遇啊!
張宇會意,便連忙站了起來,隨即拱手笑道:“那勞煩小哥引路了!”
小廝連連點頭,然後前面帶路,引著張宇進了大廳。
大廳內只有三桌,每桌八人,每一位皆是有身份的人。除卻王家、程家家主和歐陽紅鸞,以及李家人和柯振豐外,其余的人皆來自文遠郡和徐州城,像賀廣坤這位縣丞,也只是十分幸運的坐在了大廳內最偏角的一個位置。由此可見,坐這大廳內的人,非富即貴啊。
此時大廳內的人正在喝酒暢聊,看到小廝引著一個外人走了進來,他們便望了望,倒是沒什麽大驚小怪,隻當是閑雜人等。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讓這些人驚住了。
因為那正堂之上的李文書竟然站了起來,對著進門的張宇擺了擺手,並呵呵笑著說道:“寰風,來,坐我這裡!來人,再搬把椅子過來!”
於是在眾人吃驚地注視下,張宇摸了摸鼻子,隨即挺直了身板,朝著李文書的身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