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山性子最急,當即問道:“晴雪究竟是誰?”
他們先前錯認了晴雪為小主,沒料到居然是柳千羽,這個落差巨大,讓他按耐不住搶先提出疑問。
諸葛烈微笑道:“當年穆家軍計劃救出穆家之女,金前輩主導襲擊城主路晨星的府邸,分散注意力......”
余秋接著說道:“想來我師父無意中發現了晴雪這個嬰兒,就將她給順走了。”
駱青山疑惑道:“偷這嬰兒幹嘛?不是增加麻煩嗎?要不乾脆一刀結果,要不就不理睬不就好了?”
諸葛烈說道:“偷這嬰兒好處極多啊!最起碼,可以用來威脅路晨星。”
余秋接著道:“路晨星心狠手辣,穆友華之女失蹤,也許會下狠手,撲殺全國女嬰。”
金無雙歎道:“這聽起來極其駭人聽聞,但路晨星的行事風格,確實有可能這麽作!”
諸葛烈一歎:“金前輩這麽做,確實讓穆家軍受惠極多,路晨星投鼠忌器,這些年都不敢真正出手剿滅穆家軍。”
余秋心裡暗暗點頭,確實,先前路晨星明顯有顧忌,還警告厲行雲,不要再動穆家軍的人。
駱青山說道:“但我就不了解了,你幹嘛帶了兩個女嬰就跑,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
他語氣中還有些余怒,似乎頗為不滿金無雙當年不告而別。
余秋幫忙解釋道:“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不會泄露兩個嬰兒所在之地,師父也是逼不得已的。”
金無雙確實很大膽,將真正小主甚至不放在身邊,隱姓埋名,成為一個貧民窟的小鐵匠。
即使萬一路晨星找到金無雙,也不會發現小主在哪裡。
其他穆家軍,沒有人知道真相,就算被抓到,也逼問不出什麽所以然。
而晴雪留在身邊,一邊可以威脅路晨星,必要時也可以混淆視聽。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余秋能夠感覺,鐵大叔一家對晴雪頗有顧忌,原來根本是敵人之女。
然而,也許是日久生情,他們其實也對晴雪不算太差就是。
駱青山此時插進對話說道:“所以那個小主這邊......又是怎麽一回事?”
他看向柳千羽,小心使用措辭。
金無雙歎了一口氣:“這複雜的很,你們只怕也難以推敲出來吧?”
諸葛烈搖搖頭說道:“也不甚難,兩百年前,路晨星率領諸王反叛中心城。其中最大的叛王,就是當年穆家最器重的柳夏!”
夏皇感覺臉上赤紅,當年他確實是最大的叛徒,跟隨路晨星一同行動。
後來,他也最被器重,分到最好的一塊領地,成為夏皇。
余秋接著道:“穆友華這是頗有計謀了,她才貌無雙,一時風華絕代,當即規劃了這個挖牆腳的活動。”
柳夏是路晨星左膀右臂,分封到極具戰略意義的一塊領地。
穆友華這是用了美人計,要離間這兩位了。
一代美人投懷送抱,就算柳夏經歷過了許多大場面,仍然無法抵抗這樣的誘惑。
柳夏眼神一暗:“不管是計策還是什麽,我確實是深愛著她。”
他眼神出現溫柔的眷戀說道:“那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柳夏回想到與穆友華相處的日子,嘴角微微浮現笑意與無限回味。
諸葛烈說道:“當時潛入穆府,救穆家之女的是金前輩的妻子,百變藥尊凌瑜。她當時應該從穆友華處知道柳夏是這孩子的生父,所以才會跟金前輩將孩子送到大夏來。”
以當時夏皇與路晨星的關系,很少有人會懷疑到他身上,兼之大夏也有一定國力,真有萬一,還有一戰之力。
先前夏皇,其實並沒有打算背叛路晨星,他只希望柳千羽能夠平安長大。
金無雙當時也沒有希望柳夏急著反叛中心城,柳夏按兵不動,反而最有利柳千羽的長大。
等到時機成熟,想來柳千羽就可以同時擁有兩邊的資源了。
左有穆家軍,右有大夏王國。
而柳夏雖然沒有背叛中心城,卻也因為柳千羽這層關系,一直對穆家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余秋向他討要穆家軍人犯時,夏皇才會趁機做人情,將人都交給余秋處理。
只是眾人都沒想到,穆友華為了避免這個秘密泄露,居然不惜自殺斷了一切線索。
實為一等一的烈女子。
若是她還活著,難保路晨星不會用什麽特殊手段,逼問出真相!
“那我大夏的媽媽呢?”柳千羽臉上震驚夾著疑惑。
夏皇歎了口氣:“孩子,你那母親,也是我找來掩人耳目的。”
當時夏皇處心積慮,要保護這孩子,找了一個武功高強,也是冰靈根的嬪妃。
如此一來,生出先天冰靈根的孩子,就不會太過奇怪了。
這就說明了,為何她媽媽會教她錯誤心法,還拚命想生另一個孩子。
想來也是女人的嫉妒心發作罷了。
但夏皇也是狠角色,察覺不對,也許已經下了狠手,結果那嬪妃了......
柳千羽眼睛出現霧氣:“你們一個一個都在欺騙我!”
小時候,她這媽媽裝作愛她,其實是在害她!
她親生母親只是把她當作復仇的工具?
她親生父親呢?從來都不把真相告訴她!
柳千羽眼眶泛紅,心裡一股悲痛升起。
一時之間,覺得這些人複雜詭詐,隻想逃離他們!
夏皇看著柳千羽傷心的表情,心裡有如萬刀戳心,但又無法辯解。
柳千羽環視一圈, 隻覺得每個人都帶著詭詐,讓她心中無限厭煩,直到她看到余秋,心中一暖,撲入余秋懷裡。
在她的感覺,似乎只有余秋那純淨無瑕的靈魂,不會欺騙她。
柳千羽在余秋懷裡抽抽噎噎哭了起來,似乎找到避風港,余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余秋心中歎道:“柳千羽畢竟只是孩子,卷入這種大人間的爭鬥,確實對她太殘忍了。”
其實余秋也只是19歲而已,但來到異世,經歷許多事情,早就讓他有著超齡的成熟。
柳千羽哭了一會兒精神放松,漸漸睡著了,余秋將她輕輕抱著,也不好放下。
夏皇面色複雜看著余秋說道:“從前我阻擋你們在一起,正是因為千羽這複雜的背景,但事已至此,若是你們兩情相悅,倒也並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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