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小黃肆無忌憚地在道兒上奔跑,自從上次晉升異獸之後,它就愛上了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仿佛它天生就屬於速度,所以趙禦每日都會讓他自個兒出去放肆一番。
眾人都知道小黃的體內有著一絲龍脈,所以每日對它都照顧有加,以異獸肉配上元氣糧草喂之,現在的它和原來相比又強壯了一圈,身上金黃色的鱗片也更加的密集,特別是頭上鼓起兩個凸包,想必不日就會長出龍角來。
肆意奔跑了一段時間之後,天色漸晚,小黃有些意猶未盡地跑回趙禦身邊,此時的馬車已經進入大夏光州地界。
可能是皇太孫殿下前段時間的一夜屠七宗的警告有了效果,這一路上風平浪靜,趙禦也樂的清閑,或許所有人都在觀望等待,等待著那位老太太也就是大夏昔日女戰神的雷霆一擊。
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大宗師的陰雲之下,馬車裡的一行人的氣氛變的有些微妙,連每日歡脫的司馬安南都變得有些沉悶,少言寡語起來。
小迷糊如月看出了氣氛不對,但是又不敢多問,只能暗自擔心,一張小臉愁成一團,可愛的緊,曾經和黑袍老者呆過一段時間的白致寧隱約明白了些什麽,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趙禦睜開雙眼,看著邊上的如月眉頭緊皺,搓著衣角的模樣,拿手輕輕地拍在她的小腦袋上,笑著問道:“如月,又做錯什麽事兒了,怎麽愁眉苦臉的。”
“公子,如月才沒有做錯呢,自從有了白姐姐教我之後,我現在學的可快了,我是看大家都有心事,有點擔心,公子,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麽?”
“嗯,是有個人一心想要殺我,應該這幾天就會到了。”
趙禦掀開車簾子,坐在梁破旁邊,抬頭看向太陽剛剛落下的天空,晚霞燒紅了天空,不遠處炊煙嫋嫋,好一副太平景象!
“啊!那個人厲害嗎?為什麽要殺公子你呀?”身後的如月探出小腦袋,追問道。
“世間數一數二的大宗師五重,你說厲害不厲害,至於為什麽要殺我,我覺得可能是嫉妒我年輕吧。”
“噗嗤!”如月發出一聲嬌笑,她就是這樣,十足的樂天派。
光州是大夏人口最多的一州,人口數以億計,據說是人族文明的發源之地,相傳古代先民就是從這裡走出去,向外擴散,通過無數的血和淚,將異族趕出神州浩土,從而佔據整個了全天下最肥沃的土壤,享受著天地間最美妙的四季。
前朝皇族嬴氏的祖地就在光州,可以說現在的嬴姓十四氏最早的發源地也是這兒,就連趙禦所在的趙氏一族也不例外。
光州,廣域城,大雨磅礴。
突如其來的暴雨將光州首府廣域城籠罩一層朦朧之中,烏雲罩日,青天披紗,不遠處的景物像是被披了一層薄裳。
路上的行人也都大多都沒帶傘,在雨中飛奔,緊急尋找地方避雨,沿街的商販急忙收拾東西歸家,一瞬間原本熱鬧的大街上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
廣域城東邊的青衣巷,一輛馬車攜雨而來,駛到巷子底的一個老宅子門前,停了下來。
趙禦從馬車內走下來,身後如月趕忙撐起一把雨傘舉過殿下的頭頂,但是因為個子太矮,顯得有些吃力。
老宅子的門被輕輕推開,因為許多年沒有被打開過,發出一陣有些破舊的吱呀聲,裡面的景象還是一如既往,與離去的時候相比沒有任何變化,有司天監看守,這兒雖然不住人,
但是沒有人可以進的來。 在太子殿下戰死之後,趙禦和母親一起就在這青衣巷的宅子裡生活了六年,直到母親離世才隨夫子離開,這裡有著他心底裡最柔軟的部分,以及美好的童年。
梁破冒雨走進院子裡,開始麻溜地收拾起來,這也是他小長大的地方,他對此最熟悉不過了,如月和白致寧見狀也過去幫忙,關正卿和幽翅軍直接將青衣巷全面戒嚴。
趙禦站在屋簷之下,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司馬安南靜靜地走到趙禦身後,開口道:“得到消息,運奄老太太就在這座城裡,所以這幾日她便要動手了,線報顯示冥宗大長老和海錯宗也插手了,殿下請做好準備,其他的我便無法透露,神機閣有神機閣的規矩,我和殿下說這些,已經是破了戒。”
“無妨,廣域城人口複雜,便於她老太太隱藏在其中,而且四周街道狹窄,幽翅軍在這個地形發揮不出全部實力,老太太知道我一定會來這廣域城為母親掃墓,所以早早隱藏在此也不奇怪,此地對她有利。
“但是她卻不知道此地卻也是我選擇逼她動手的地點,至於冥宗這隻老鼠就愛和大夏對著乾, 什麽都要插一手!海錯宗是武後一手扶持,作為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哪怕武後自己不說,它也會對我動手。
“那麽現在就讓我們來賭一把,賭一賭那位快老死的太陽帝國空帝有沒有這個魄力堵上這十幾年的全部積累,一定要在這廣域城置我於死地!”
司馬安南看到皇太孫殿下的背突然間挺直,濃濃的殺氣噴薄而出,滾滾精氣化作一頭鳳凰虛影衝天而起,背身雙翼遮天蔽日,渾身燃燒著銀色的毀滅火焰,迎著大雨直衝廣域城的天空,一瞬間,在廣域城裡所有修士都面色駭然地看向天空之上,皆可感應到天空中傳來的龐大鳳威,那是屬於大夏皇族的無上威嚴!
大夏皇太孫趙禦向著所有人發出最強勢的宣告。
我就在這座城,要殺我的,可以來了!
廣域城南邊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裡,一位合衣而睡的老太太在此刻睜開了雙眼,感受了片刻之後又重新睡去!
她已經睡了一天一夜,自從來到這座城,她就一直在睡覺,接下來有會有一場生死之戰,對於老年人來說更需要充足的睡眠。
而在廣域城中心一處奢華無比的酒樓甲字包房之內,一道雄渾的聲音傳出:“曲曲虛境小兒,不自量力,狂妄自大,真是丟了趙氏一族的威名!”
房門外站滿了藍袍修士,袍上繡著波濤翻滾,聞言紛紛單膝跪地。
一個渾身黑袍籠罩的老者出現在廣域城外,站在一片小樹林之下,他沒有進城,他不敢進城,雖然他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城內,但是他還是不敢邁入這城內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