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之地的歷史可謂是悠久無比,在仙宮主宰天下之前,亦有其余大勢力統治著這片大地。
天下大勢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勝利者在譜寫史書之時,都會下意識的抹去前一任曾經的輝煌。
因此後人得知的歷史,不一定便是真實發生的,而值得一提的是,生靈和種族傳承最大的敵人,非戰亂莫屬。
當戰亂風暴裹挾著硝煙之火,席卷整個天地之時,留下的便是無盡的毀滅,以及成為廢土的大地。
道佛之戰留下的西域漫天黃沙是如此,被趙禦複蘇之前,天穹碎滅的北境,同樣沒有例外。
其實此時傀車之內坐著趙禦等人,對觀雲道人口中的龍伯國並不陌生,因為大夏之中,便有一位來自龍伯國的遠古熔岩巨人。
只不過數萬年前的熔岩誇,在被封印之時,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巨人孩童。
“觀雲道長,既然你說上古仙庭統治太玄諸州,那麽這龍伯國,又是何來歷?”
傀車之內,司馬安南開口發出的詢問聲,讓所聞之人紛紛抬起頭,畢竟龍伯國國君北海釣鼇一事,是曾經北海血戰公認的導火索。
隨後筆直站立的中年道士觀雲,將目光望著一旁不遠處的司馬安南,回應聲傳出:
“哪怕在仙宮時代,這龍伯國巨人的來歷也極為神秘,不過這些巨人們畢竟居住於西域的黃沙深處,而在下所在的道門,恰好一直於西域邊境傳承,因此便了解的稍微多些。”
說到此處,觀雲道人的臉上浮現出些許思索之色,聲音繼續傳出道:
“在說龍伯國的來歷之前,還是讓本道先講述一番其所在的西域,眾所周知,如今的西域漫天黃沙,元氣稀薄,生存條件之惡劣,也隻比曾經的北海好一些。
“但是諸位,曾在那道佛之間的最後一戰開始之前,西域才是整個太玄之地的中原!”
觀雲道人此言一出,周圍之人的眸子皆微微一變,隨後反應過來的司馬安南,抬手摸出一把折扇,一邊搖擺,一邊開口道:
“也就是說在太玄之地,所謂的中原根本沒有定式,而是根據統治者所在,被稱之為中原?”
“這位公子好生聰慧。”
觀雲上人笑呵呵的誇讚一句之後,緊接著開口道:
“這中原的所在,按這位公子所言,以統治者所在而確定並沒有什麽問題,畢竟一旦如仙庭那般一統天下,定然要重新定義和劃分疆域,以根基所在為中心,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對於太玄之地所有勢力而言,這中原二字,還有另一種更深層次的含義,那便是。”
中年道士觀雲的聲音還未落下,前方屬於趙禦平穩帝音便直接響起:
“氣運!”
這道帝音一出,觀雲道人的臉上直接浮現出了一絲驚異,隨後更是對著趙禦一拜,聲音傳出:
“陛下英明,正是氣運,中原中原,顧名思義,便是氣運中心之地。”
“也就是說,在仙宮統治天地之前,這天下的氣運中心,是在如今的西域?”
趙禦這第二聲帝音傳出,下方的中年道士點頭,開口回應道:
“太玄之地面積之廣,難以用具體數字丈量,因此這天地氣運自然也有多寡。
“在仙宮時代之前,如今的西域曾被稱為三家之地,雖然並未出現一統天下的絕對勢力,但是卻以三足鼎立之勢,瓜分了整個天下。”
“這三家之中佛與道相互對立,那麽其余一家,可是龍伯國巨人?”
煌煌帝音繼續繚繞於車廂之內,而不知為何,趙禦所開口的聲音之中,帶上了愈來愈濃鬱的浩瀚帝威,使得周身的虛空,都幾近凝固。
隨後感覺到了莫大壓力的觀雲道人正色,行禮回應道:
“正是龍伯國巨人,仙宮之前,佛道一向勢不兩立,而龍伯國巨人,因為自己巨大無比的體型,以及強悍絕倫的實力,同樣佔據了三足中的一足。
“不過龍伯國的缺陷也極為明顯,介於其體型大如山巒,根本難以與其余種族建立起緊密的聯系。
“再加之,本就繁育困難,人口稀少的龍伯國普通巨人的智慧並不高,因此並未展露出鯨吞天下的野心,只是其實力之強,令誰也不敢小覷。”
觀雲道人這道言語落下之後,一直靜靜傾聽的司馬安南,眸子轉動,英朗的聲音傳出:
“兩足易前後傾倒,而三足則可穩穩站立,這鼎立格局,倒是可以相互製衡,維持多年。”
“確實是如此,仙宮時代前的三家之地,雖然戰亂不休,但是相互製衡之下,倒是整體維持了比較和平的局面。”
觀雲上人說完之後,略微一停頓,再一次開口道:
“但是整個天下大勢波雲詭譎,氣運的變幻更是少有人能夠看清,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本就越來越脆弱的平衡,需要的或許只是一根稻草。
“最後在某一日,這根稻草出現,徹底引爆天下,而在所有人看來,出現的不是一根輕飄飄的稻草,而是足以覆滅整個天地的驚天海嘯。”
隨著觀雲道人的講述,整個車廂之內的氣氛驟然間變得尤為肅殺,就連司馬安南,都收起了手中搖擺的折扇,整個人正襟危坐,面露凝重。
正所謂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
或許對於太玄之地之上的普通子民而言,這些遠古的隱秘,只能是茶余飯後的閑談,但是對於車廂之內的年輕帝王,以及大夏整個幕僚團隊的司吏來說。
每一個時代落幕和興起真相,都是夢寐以求的無上瑰寶!
那是太玄之地這片大陸之上,被厚厚時間塵埃掩埋的歷史脈絡。
隨後在一道道驟然間變得銳利目光的注視之下,觀雲上人同樣挺直身軀,不輕不重的聲音隨後響起於所有人耳畔:
“陛下,其實這打破三家之地,以及整個上古太玄脆弱和平的稻草,在場的諸位比如今所有的太玄之地之人都還要清楚和了解。
“因為在本道進入貴國之後的這一路之上,我都在為此物感到無窮震撼,震撼這主宰太玄之地所有人數個時代變遷的至尊玄法,竟然在貴國,人人可享受之。”
語畢,觀雲道人將雙手向兩側揚起,氣勢迸發,對著前方吼出一聲如雷霆般的呐喊:
“這可是無距之法,是太玄之地每個時代,每個勢力皆夢寐以求的無距傳送之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