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綠洲扯過黑衣女人手中的槍，朝“真誠先生”打去，但是“真誠先生”直接扔來，一個櫃子，綠洲、趙鳩慌忙躲閃開。

　　綠洲:“快走，我們打不過他！”

　　趙鳩:“可他活著，我們的消息就泄露了！”

　　綠洲:“他瞎了，還上哪去找我們?或者說，你想想試，你自己能不能殺死他?別想了，你對神金的掌握能力，還不足以威脅到他！”

　　趙鳩回想起剛才兩次被“誠實先生”當作毛巾抽的經歷。

　　便乖乖和綠洲離開了。

　　“給我站住！”“真誠先生”大吼道。撲過來。趙鳩讓神金流在地上，化成一灘液體。

　　“真誠先生”氣勢洶洶衝過來，然後“啪唧”一聲仰面滑倒。

　　兩人成功上了電梯，上升過程中，就聽底下“砰砰！”亂響。

　　綠洲走出電梯:“哈……我們安全了！”

　　趙鳩收回從電梯縫隙流淌上來的神金，頭很難受。

　　神金離他距離太遠，他就很難再控制了。

　　極限距離，應該是五米，趙鳩估計了一下。

　　然後――

　　轉身，一拳把綠洲打到在地。

　　綠洲眼冒金花，鼻血長流，然後趙鳩摁住他的脖子，猙獰道:“你這個混蛋！”

　　神金凝成圓錐，指著綠洲眼珠。

　　但綠洲毫無懼色。

　　綠洲:“你再憤怒什麽?我們不是生存下來了嗎?”

　　趙鳩:“別以為我沒聽見，你讓‘真誠先生’來從我眼睛裡掏神金！你想害死我呀！”

　　綠洲:“真誠先生是誰?好吧，不談這個。當時我以為你已經沒救了。”

　　趙鳩勒緊綠洲脖子:“還不是你的神金害的！”

　　綠洲:“這對你不好嗎?神金幾乎讓你無所不能。算是你冒著危險幫助我的報酬。雖然我們有很多矛盾，但畢竟相互扶持從四個殺手手中逃出生天。我背上有一顆子彈，就是為了救你造成的。”

　　趙鳩神情稍微緩和。

　　綠洲繼續道:“如果我不管你呢?如果不給你神金，而是讓我自己使用呢?”

　　趙鳩冷笑道:“因為你不清楚，神金會不會殺了你！”

　　綠洲沉默，然後道:

　　“好吧。我向你道歉，我錯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謝謝你。”

　　趙鳩一愣，就松開綠洲，站了起來。

　　綠洲神情古怪:“原來你隻是為了，等我的一個道歉，和一個感謝呀。”

　　趙鳩冷聲:“難道不應該嗎?”

　　綠洲:“看來真是小看你了。合作愉快！”伸出手。

　　趙鳩糊裡糊塗和綠洲握了手:“什麽意思?”

　　綠洲很誠懇:“謝謝你幫我完成最後一次實驗。神金……這種原本不屬於人類的物質終於誕生了。我欠你兩條命，一條是我自己的，一條是凍在冷藏室的我女兒的！”

　　趙鳩:“原來你製作神金，是為了救你女兒?她得了什麽病?”

　　綠洲歎氣:“自殺，跳海。”

　　趙鳩:“……”

　　綠洲:“我之前說過，神金可以替代你身上的器官，幫助你生存下去。幾乎可以說，神金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金屬生命！它可以救我的女兒，雖然隻是一種設想，成功的可能性很強……”

　　他激動的躊躇滿志。

　　趙鳩:“那助你成功，我要趕緊離開了。也祝願你們父女重逢。”

　　綠洲:“借你吉言！神金是我從一種隕石礦裡提煉出來的，

量很稀少，而且很難匹配人體。沒想到你成功了，大腦沒被神金摧毀……你真是一個奇跡！這也讓我有理由相信，我女兒身上，也會發生這種奇跡！”　　趙鳩冷笑:“我就不問，‘你之前的實驗者怎麽了’這種問題了。告辭！”

　　綠洲難得一笑:“神金我沒親身體驗過，所以許多秘密我不知曉，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我或許會找你聯系詢問一些信息。”

　　趙鳩:“行。”

　　看看屋外，趙鳩輕手輕腳出門。

　　綠洲倒地喘息，他已經缺血嚴重了，神情有點恍惚。

　　“那個！”門由打開，趙鳩探出頭。

　　綠洲無奈:“還有什麽事嗎?”

　　趙鳩:“別忘了幫我簽收快遞！”

　　綠洲:“……嗯。”

　　趙鳩:“呃，你真沒事?要不我幫你撥急救電話?”

　　綠洲:“沒事……你走。”

　　趙鳩離開了。

　　這房子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也不清楚綠洲怎麽善後。

　　但這不是趙鳩該管的事情。

　　左眼的視野，恢復了。趙鳩就仿佛看見了一個新的世界一樣，十分雀躍。

　　他看了看手機裡余額。

　　這筆錢，都是他為治療左眼存下來的。

　　半年了，才一萬五。

　　而更換眼球，需要三十萬。

　　現在這筆錢，有新的用處。

　　趙鳩這些送快遞的日子，知道好幾個奇奇怪怪的客戶。

　　其中一個，正好離這不遠。

　　趙鳩摸了進去。

　　一個小巷，周圍是形形色色的人。

　　有西裝革履、有斷手軍裝、有濃妝豔抹的女性、有戴墨鏡的壯漢。

　　牆角癱軟著兩個身影，不知是死是活。

　　趙鳩滿身是血的模樣，放在外面，能夠引起騷亂，但這裡，路人熟視無睹。

　　路邊到處是奇怪的小店。

　　趙鳩拐進一個肮髒的小診所。

　　“半頭哥，你生意來了。”

　　趙鳩忍著厭惡走了進來。

　　半頭哥是這家診所的醫生，不清楚姓名，腦袋前半部分塌陷下，不只是得了怪病，還是受傷了。不過如此，居然還能夠生存下去，著實是個奇跡。

　　半頭哥正給一個病人處理燒傷。

　　白床單很髒，各種血跡和其他汙跡，都快看不清楚別的顏色了……

　　桌子上還擺著酒……

　　半頭哥嘴裡還叼著煙……

　　讓這種人幫自己療傷，趙鳩真是不情願。

　　但他沒辦法，畢竟沒錢去正規醫院。

　　就算有錢，這一身詭異的槍傷，也會招惹醫生聯系警員。

　　半頭哥不抬頭:“哦，小鳩，你是來送外賣嗎?”

　　趙鳩無奈:“我送快遞的好吧。”

　　半頭哥:“那你就放邊上吧。”

　　趙鳩:“……這個，我也不是送快遞。”

　　半頭哥:“難道你下定決心，來我這摘除眼球了?我早和你說了，那個壞眼珠子不摘，會影響你另一個眼球的視力，現在做手術還來得及。”

　　趙鳩:“不，我的眼睛已經好了。”

　　半頭哥愕然抬起頭，看見了趙鳩滿身血，左眼金黃。

　　嘴上叼的煙，掉到燒傷病人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