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手術室的門前,手術室外正在手術的燈無疑還是亮著的。
藤原惠子、陶若瀚以及十幾個偽裝下的日本特務無疑都在門口守護。看到這樣的場景,陶廷康立即喬裝出一副無比擔心的模樣。看到陶廷康的到來,守在外面的陶若瀚無疑顯得有些驚訝,而和陶若瀚一並在門外守護的藤原惠子則仍舊還是一臉淡然般的平靜。
“爸爸,您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但病房區卻沒有人。醫生跟我說了個大概,我就趕緊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了。”
陶廷康看看現場的情況,感覺自己的兒子還有藤原惠子無疑是被這群人控制了住。他微微一笑,不禁就此上前充滿禮貌的摘下了自己頭頂上的禮帽一副畢恭畢敬般的樣子。
“您好,我是哈爾濱商會的會長陶廷康,請問我兒子是惹了什麽禍了嗎?”
“您兒子一直很好,我們也只是奉了德田長官的命令在這裡負責他的安全。畢竟是您陶會長的公子,我們實在不敢怠慢,生怕出現任何的紕漏啊。”
為首的特務回應了陶廷康。
別看他們之前在陶廷康沒有來的時候,對陶若瀚又是恐嚇又是示威的。如今陶廷康親自來了,這些明理的特務還是要礙於德田洋子與陶廷康之間的合作關系給陶廷康幾分薄面的。
隨著一個眼神的示意,現場的緊張氣氛被瞬間瓦解。
感覺到父親瞬間的解圍和這些特務對於陶廷康的畏懼,此時的陶若瀚也變得趾高氣昂了起來。
“爸爸,您可不知道,他們……”
“給我閉嘴。”陶若瀚的話才剛剛出口,陶廷康便一臉嚴肅的打斷了他:“到底怎麽回事兒?蘇小姐明明好好地,怎麽就突然得了闌尾炎被人弄到這裡手術來了?!?”
陶廷康一臉憤怒的樣子,這讓陶若瀚的臉上不禁在瞬間浮現出了淺淺般的畏懼之色。
“這,這件事情都怪我……”
陶若瀚壓低了聲音,不禁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細致化講述了經過,陶廷康隨即在自己的臉上掠過一抹費解般的質疑。而他表情的全部變化,無疑都沒有瞞得過身處在一旁一直保持著靜默的藤原惠子。
“嗨,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都怪陶公子的。我這妹妹本身就嘴饞,平日就一項控制不住自己的。”
“哦,這位是……”
陶廷康看到藤原惠子,不覺在臉上露出了禮貌的微笑,實則一雙眼睛也已經充滿審度似的對她開始了上下般的打量。
“忘了給您介紹了,這位是蘇小姐的表姐。上次她來的時候,您正好不在,所以不曾見過的。”
“我叫蘇珊。陶會長,久仰大名。”
“哦,哪裡哪裡。因為小兒,多次使令妹……慚愧慚愧,真的是十分抱歉。”
“呵呵,陶會長言重了。”
兩人友好的握了手,卻各自心懷鬼胎。
“這個蘇珊,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陶廷康這老家夥,來此的目的絕非看望兒子這麽簡單。莫非聞到了什麽味道,還或者……”
就在他們表面謙和,內心各自盤算的時候,原本一直亮著的手術室“正在手術”的燈卻熄滅了。所有人的目光這一刻都看向了那裡,伴隨著大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一輛躺床推車也被幾名護士小心翼翼的從手術室內推了出來。
“送去單人病房,24小時監護。”
羅伊曼一臉汗水的走出手術室,
之後不禁這樣吩咐一同手術的女護士。 “羅醫生。”
“呵呵,想不到陶會長也來了。今晚還真是熱鬧,群雄匯聚啊。”
羅伊曼的語氣中,有些夾槍帶棒的味道。陶廷康表情有些尷尬,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我,我是來看看我的兒子的……”
“看兒子可以理解,父子情深嘛。但有些人明明沒有兒子,也不知道如此關切心急到底是為個什麽。”
羅伊曼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一直在手術室內負責監視的日本特務,此時的陶廷康也才了解到原來羅伊曼針對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手術室內一直存在著德田洋子安排下的特務的全程監督,老實說這樣的事情無疑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之外。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恭羽的嫌疑無疑就被徹底地洗脫了。
“闌尾炎手術和發生在曼麗嘉華酒店的命案,難道真的只是所謂的時間湊巧嗎……”
陶廷康還是有些不太願意相信,臉上的失落之情也不禁如同流星一點般就此劃過。
“這件事我會親自向德田長官匯報的。”
“哼哼……”
負責全程監督的日本特務一聲冷笑,笑容表現出嘲諷與不屑。
陶廷康有些尷尬的走上前,忍不住又是一臉虛偽般的賠笑。
“人家也許有自己的理由啊。”
“理由?哼哼……”羅伊曼冷笑:“做了這麽多年的醫生, 這樣的手術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全程監督,為了避免醫療事故、還是對我這個資深手術醫師的不信任?別忘了這兒是什麽地方,是日本高級陸軍軍醫院。”
羅伊曼提高了聲調,著重強調了‘日本’這兩個大字。
監事已經完成,奉了德田洋子之命監督的那些日本特務沒有人理會羅伊曼的抱怨。所有人就此離去,陶廷康心有不甘,就此追上了那個全程在手術室負責監視的日本特務。
“您好,我是哈爾濱商會的會長陶廷康,我……”
“哼……”
他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對方就一把甩開了他的胳膊。感覺到對方的憤怒,陶廷康沒敢再問什麽。身邊的手下就在他的身邊,此時的陶廷康一臉陰沉的凝視著那個日本特務的背影。
“看清楚他的臉了嗎?”
“嗯,看清楚了。”
“幫我調查一下他在日本軍部的身份,要詳細。”
“是。”
“哦,對了。還有……”
陶廷康的話說到一半,之後不禁示意般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藤原惠子。手下人會意,就此選擇了離開。在將恭羽配合著醫生和護士送往單獨的監護病房的途中,陶廷康不禁對兒子陶若瀚壓低了聲音。
“如果有機會,關注一下那女孩子的傷口。”
“父親的意思是……”
“人家是因為你才動的刀子,關心一下有錯嗎?”
陶廷康目光如炬的看著陶若瀚,陶若瀚則充滿會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