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華雄東張西望之時,聽見動靜的黃承彥出來了。
見華雄幾人立於廊下,正在饒有興致的欣賞那株老梅,凌寒獨放的豐姿。
黃承彥笑著上前,開言道:“今日早起,便聞喜鵲‘’喳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賢婿要蒞臨啊!”
華雄聞言,趕緊露出他那狐狸般的笑容,上前與之見禮。
二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自然也不生分,寒暄客套完畢,就熟絡的儼然已經是一家人模樣。
進得廳堂,眾人分賓主落坐,相互介紹過之後,華雄長身跪坐於案幾之後,遊目四顧,見堂內格局雅致,文人氣息撲面而至。
對面牆上正中,懸掛著一幅水墨丹青,細細觀看之下,隱隱有大家風范。
兩側則是兩幅隸書作品:“寧靜致遠,淡泊明志。”
隱隱亦有大家風范。只是,華雄也就是個半桶水的偽文人,自然對其一知半解。
倒是陶謙對此頗為內行,指著另一面牆上的,那幅巨大的書法作品,出言道:“黃公這廳堂之中可真是名作薈萃啊!這是鍾繇鍾元常,手書的司馬相如子虛賦吧?”
黃承彥哈哈大笑,笑罷頗為自得的說道:“陶公真是慧眼如炬啊!這幅字,可是老夫給鍾元常改建靜園,所得之酬勞!那個老家夥可是隻老狐狸啊!”
眾人皆笑,氣氛當即更為融洽。
李儒、陶謙皆是文人,與黃承彥神侃起來,自然是投機萬分,相談甚歡,從書畫一直談到了詩書禮儀,又從詩書禮儀,一直談到撫琴對弈。
光說不練假把式!這還不盡興似的,幾人又擺開了棋盤,這就準備實踐上見個真章了!
華雄這個鬱悶啊!看著這幾個沒心沒肺的屬下,不禁腹誹不已:“敢情這不是你們取老婆是吧!正事還沒商量呢!你們這就要對弈啦!還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
這幾人,哪裡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
覺得反正大事早就定了!此次也不過,就是來商談一下細節,還是應該以聯絡感情為主。
見他的這位嶽父大人,此刻眼裡只有那黑白二子,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事務?
恐怕是!早將他這半個兒子,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華雄站在三人身後,觀看了一會,覺得甚是無趣,便裝模作樣欣賞牆上的書畫,然後一路欣賞著,就進了黃家內院。
這臭不要臉的華老二,一邊走,還一邊腹誹不停:“嶽父大人可真是不厚道啊!小婿的婚姻大事,他竟然如此不放在心上!哼哼!你不與我相商,那我就去找我丈母娘相商!實在不行,找我那未過門的老婆商量商量也行!”
這貨!一個披著古代人外衣的現代人!哪裡會在意古代人的禮法?
一路穿堂過院,就如森林中,尋找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樣,尋尋覓覓的越走越深。
其實,得知華雄過府拜訪之後,黃月英的小丫鬟,早就將這一重大訊息,告知了自家小姐。
黃月英此時,正在香閨之中坐臥不寧呢!
得知自己未來的夫君來了,而且不用猜也知道,這是來商量迎娶她的一些細節問題來了,她焉能不心慌意亂、方寸盡失?
必竟還是少女心性,第一次結婚嘛!
自然比不得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禍害祖國花朵的老油子們!夜夜當新郎,處處都有丈母娘!
正當黃月英心神恍惚,無心格物致知,也無心揮毫潑墨之時,小丫鬟虹兒又來稟報了。
“小姐!小姐!老爺正在和姑爺帶來的兩名文士對弈,姑爺徑直朝著內院來了!”
黃月英一愣,覺得華雄這第一次上門,無人引領就直入內院,好像是又點冒失了,怕他如無頭蒼蠅一般亂闖,便起身帶著虹兒前去查看。
這幸虧不是,深受程朱理學荼毒的明、清兩朝。
若是,那他這番冒失的行為,罪過可就大了!
恐怕娶老婆的大事,也得跟著泡湯了!
正當他一路得瑟著,來到後院與中院之間的庭院時,黃月英帶著虹兒,正巧迎面而來。
漢末時期,尚無男女大防之說,因此二人在此地見面,自然也無可厚非。
黃月英紅著臉施了一禮道:“華使君!怎麽獨自一人就到了這裡?”
華雄老臉一紅,不好意思道:“嶽父大人他們,正在堂中切磋棋藝,吾甚感無趣,便想來尋英娘再切磋切磋畫計!”
黃月英聽他稱呼自己為‘’英娘‘’,心中既是羞澀,又有一些歡喜,她當即轉身,命虹兒去準備作畫之物, 以此來掩飾,臉上剛剛泛起的一絲紅暈。
華雄,見此處已無外人在場,便出言糾正,黃月英剛剛對他的稱呼:“英娘啊!咱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怎麽還是華使君,華使君的稱呼為夫呢?這樣顯得多生份啊!”
黃月英聞聽,頓時紅雲再起,霞飛雙頰,忸怩羞惱道:“呸!呸!呸!閉嘴!稱呼華使君錯了嗎?咱們可還沒成婚呢?”
華雄,登時不同意她的這般說辭了!
他覺得後世泡個馬子!追個女朋友!那也是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
更有甚者,那個昵稱起的,雖然讓人聽起來,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但是那個調調,還是很浪漫滴!
他前世,當了一輩子的單身狗,根本就沒有機會嘗試這種調調!
他實在是眼紅心熱,深以為憾!
還曾無數次夢見,美女小熊熊!小熊熊!不停的發著咥的叫他,那個滋潤勁,每每都能讓他渾身發顫!
不過,每次醒來才明白,那渾身發顫的酸爽,原來是被清晨的一泡尿憋的!
這眼看著,好不容易要娶老婆了!他不禁又眷戀起,那曾令他無數次,渾身發顫的那股子酸爽勁來了!
自然對黃月英,如此生分的稱呼大為不滿!
他當即出言反駁道:“英娘此言差矣!正因為我們尚未成婚,所以才要,適應著先改了稱呼嘛!以免到時候,情急之下失了禮儀!”
黃月英被他繞來繞去的,頓時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問道:“不就是改口叫個夫君嘛!怎麽會情急之下失了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