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女弟子苦笑一聲道歉道,微微鞠躬以表抱歉,在炎炎夏日下加上一次又一次的搬負一袋袋沉重的大米,這位女弟子就算也有修為在身,但也有些承受不住了,滿身大汗,甚至感覺眼前的世界都有些迷糊了。
“什麽?!後天再來!”
“我不乾,萬一你們走了怎麽辦?快點把大米給我們,你們不是救濟我們嗎,起碼讓我們每個人都有大米可以吃啊!”
“沒錯,我們還有這麽多人乾等著,這大熱天的,家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小孩,你說沒了就沒了嗎,我看絕對還有,兄弟們,我們去搜搜看!一定還有私藏。”
一群沒有拿到大米的百姓不幹了,紛紛罵著道,幾個漢子把衣袖挽了挽,躍躍欲試的就想衝過去,場面吵鬧無比。
“抱歉,十分抱歉,還請你們諒解我們一下,後天我們絕對會帶更多的食物的,”那個女弟子嚇到了,連忙道歉說道。
“我們諒解你們,誰來諒解我們啊?這大日炎炎,食物全都沒了,不靠你們還能靠誰?快點把大米給我們,不然我們親自動手了!”
“我家裡還有小孩呢,餓的哭天動地,你們這群家夥,既然想施舍善心就得做好準備吧,快點把食物交出來!”
“快點快點,麻溜的給我,老子現在餓的胃都快萎縮成一團了!”
一群百姓哪會乾,一個個面紅耳赤的指著女弟子罵道,什麽偽善,裝好人等等語言都脫口而出。
女弟子沒經過這場面,一時間手足無措,雙眼都有些水霧,身後的一群弟子不幹了,有些暴躁的男弟子站出來罵道:“你們要點臉嗎?這幾天不是我們給你們食物你們早就死了!”
“我不管,快點把食物給我!”
“給食物的是你們,做善人的也是你們,現在說不給了就不給了?未免也太惡心了,我看你們就是在裝,裝善人。”
“你們這群家夥真是不要臉!”那名男弟子被這些話氣的差點爆炸,拿起了一旁的長劍就想要捅這些不要臉的家夥一劍。
一旁江武見此抓住了他拿劍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意氣做事。
江武在這群弟子中還有點能量,這男弟子也就泄了氣,狠狠的看了一眼那群如同瘋狗似的人,氣打不一處來。
“怎麽,你還想殺了我們?果然是裝善人,真面目被我們揭開就惱羞成怒的想殺掉我們。”
“他們一定還有很多的糧食,咱們大家一起衝過去,他們手中有武器,但是只有十幾個人,我們有幾百人,不用怕他們!”
“搶掉糧食,我不想餓死!”
一群人被說的都有些振奮了起來,為了糧食已經瘋狂了,每個人看著這些弟子的眼神都是不著寸縷,不加掩飾的貪欲與欲望,其中有幾個一早就想衝過去的漢子忍不住欲望便跑了過去,想搶了被藏著的糧食。
“窮山惡水出刁民,”江武冷笑一聲,幾腳踢飛這幾個漢子冷著臉說道。
這群家夥,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給他們糧食還欲求不滿,在他們最困難時給予幫助,報恩不說,甚至還想動手動腳,要知道就算是沒有多少智慧的野獸也知道報恩,可這群家夥連野獸都不如,一口一個偽善,一口一個裝,就算是江武也忍不住動怒了。
“殺人啦!殺人啦!”
“竟然敢打人,果然這群家夥不是什麽好人,大家上,打死這群家夥,搶了他們的東西!”
“打死他們!”
一群人見四個漢子打飛昏迷在地,沒有一絲害怕,到是更加憤怒了,幾百多個人蜂擁而至的衝了過去,
拿著棍子石頭就照著弟子們的頭上呼。“我現在後悔救濟你們這群渣宰了!”江武咬牙切齒的說道,見兩個人拿著石頭向他頭上呼來,面色陰沉,腳步一踏,以右腳為支點,順勢旋轉,劍鞘連連拍在二人身上,這兩個人當即吐血飛了出去,砸倒一片。
陳休環抱雙臂,一個跳躍,輕輕躍上五米高的屋頂上,面色淡然的看著下方,十五弟子對戰幾百的普通人。
他剛剛聽到,也看見了全部,對於江武等人有些欣賞,至於那群百姓,陳休也不怎麽憤怒,前世看多了白眼狼,今世在看,這群百姓的所作所為沒有讓陳休的心有一絲波瀾。
陳休指尖環繞著一絲淡到了極點,幾乎都要看不見的氣血,盯著下方局勢,隨時準備出手。
這十五名弟子,修為參差不齊,有煉膚,也有煉骨,修為都不弱,都除了江武能夠遊刃有余的面對這種局面,其余的弟子就算有著修為在身也有些慌了神,一時間被打的連連倒退。
陳休靜靜看著,這次機會,也算磨練一下這群弟子的戰鬥經驗。
下方,江武一掌打退五人,面容也有些汗水,見連連不斷衝來的人,江武不慌不忙,先是騰空而起,對著最前方的人先一掌擊出,打中他的頭顱,使他當場昏迷,江武借力在空中倒退,躲過幾塊石頭,隨後落地迅速劍鞘連斬,速度飛快,刺斬皆有,轉眼間就讓十多個漢子暈倒在地。
“江師兄救我!”
正當江武有了喘氣的時間,一道急迫的聲音響起,江武尋聲看去,正是剛剛那抽劍想要殺人的男弟子。
這名男弟子修為不弱,達到了煉膚巔峰,即將破入煉骨,但戰鬥經驗實在太差,一時間竟然被幾個普通人圍攻,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甚至臉都被打腫了,鼻子還噴著血。
瑪得,江武暗罵一聲,豬隊友。
有著一身武道修為,竟然還打不過幾個沒有武功在身的普通人,江武粗略掃視了一眼四周,不只是這名男弟子狼狽,其余的弟子也是被打的連連倒退,戰鬥經驗讓江武嘴角猛抽更別說屋頂上的陳休了,直接捂臉不看了。
這群弟子都打的什麽玩意,在宗門中學到的武功招式平時還遊刃有余,一到真正的戰鬥都慌了神,連武功都不知道用了,一個個的打著瞎幾把王八拳,看著就頭疼。
“這次回去一定叫楊長青讓這群外門弟子好好練一練,這打的什麽玩意,烏龜王八拳?”陳休暗罵道,他也算對戰鬥有很大的天賦了,第一次戰鬥的時候也能夠遊刃有余的應對局面,這麽久下來,自身的近身戰鬥經驗堪比宗師。
不求宗門的外門弟子戰鬥經驗與他對比,但也不能這樣啊,這瞎幾把亂打……空有一身修為在身,要是這群弟子與其他宗門的外門弟子戰鬥,陳休敢打包票,自家宗門的弟子絕對會被打出屎來。
陳休深吸一口氣,繼續看著下方,除了江武讓他有些滿意以外,其余的弟子都讓他差點破口大罵,看這群家夥的戰鬥,簡直就是辣眼睛。
下方,江武咬咬牙,見那名男弟子被一拳打的牙齒都飛了出去,撿起一塊小石頭屈指一彈,石頭速度飛快的飛出,打在那揮拳想要補刀的漢子身上,那漢子哀吼一聲,捂著腰子躺在地上蜷縮著痛吼。
江武提劍幾步跨出,瞬間來到男弟子身前,他一把推開男弟子,一根木棍子突然襲來,朝著江武的腦袋,速度飛快,還有細微的破空聲,這一棍子簡直就是往死裡打,要是普通人受到這一棍子,絕對腦子都給打出來,當場斃命。
江武瞳孔微縮,心中瘋狂警示,脖子掛著的項鏈隱隱發光,似乎在提醒著江武什麽,生死關頭下,江武依照本能側身躲過,那根木棍子擦著江武的頭皮落下,頭上的傳來的熾熱疼痛感覺讓江武心中一冷。
看著拿著棍子的不過十幾歲的年輕人,江武怒從心中來,大吼一聲,抽劍斬下。
一道白光湧現。
劍收,一顆大好人頭帶著鮮血落地。
江武面無表情,自己差點就被一棒子給打死了!殺心大起,猛的一腳狠狠踹在一個漢子胸口上,那個漢子口中吐著鮮血,只能倒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頭一歪沒了生息。
“死人啦!殺人啦!”
“救命!”
幾個圍攻男弟子的漢子見一顆人頭落地滾在他們腳邊,嚇的魂飛魄散,嘶啞大吼道,如同瘋狗似的頭也不回的瘋狂向著反方向狂奔。
“殺人了,殺人了,快跑!報官,報官,他們殺人了啊!”
場面在江武殺人的瞬間,一下子混亂無比,這群家夥也不是亡命之徒,僅僅只是被貪欲蒙蔽了腦子,見一顆大好人頭飛灑鮮血落地都緩過了神來,到底都是普通人,見到殺人第一反應就是驚慌,所以場面一下就混亂了,跑的跑,摔的摔。
幾百個人,有很多人慌了神朝著反方向逃跑,但一些沒用反應過來的人還杵在原地,一堆人直接撞了上來,撞倒一片,哀吼聲連連。
很快,吵鬧擁擠的街道上一堆人都跑了,變得冷清了下來,不過街道上還有著幾個蜷縮在地上,渾身灰塵的人哀吼著,骨頭被踩斷了幾根。
江武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下自己波動的心情,並不是因為殺人的原因導致心情波動,江武殺過人,還不止一個,所以殺人並沒有什麽感覺,他心情大幅度波動的原因是剛剛那棍子襲來導致的。
自己要是反應在慢一點,那根棍子打在自己頭上,後果不堪設想。
“江師兄……”十幾個弟子圍了上來,看著江武,眼中都有一絲害怕。
“江師兄,你殺人了……”
“殺了又如何?”江武冷聲道:“他對我下殺手,剛剛那一棍子要是硬碰到我的頭上,我就死了,怎麽,允許他殺我,不允許我殺他?”
“可是……宗門讓我們下山救濟災民,我們這殺了人,”那個小胖墩苦笑道,他胖胖的臉色有幾個赤紅的手印,牙齒似乎缺了幾顆,說話聲音有些漏氣。
“殺了人就殺了,有什麽大不了的,”陳休從屋頂一躍而起,落在地上淡然說道。
一群弟子一驚,轉身見是陳休,連忙低頭拱手行禮道:“峰主!”
陳休擺了擺手道:“剛剛我一直在上面看著,想看看你們的戰鬥經驗有多少,你們確實給了我很大的驚喜,武功不用,到是用起了自創的武功啊。”
這自創武功,說的就是這群弟子打的瞎幾把亂打武功。
一群弟子被說的面紅耳赤,他們打的什麽樣,自己心裡也有AC中間數。
“不過,峰主,這次我們下山本是救濟災民,可江師兄卻殺了人……”胖子道。
江武瞥了他一眼。
陳休淡淡道:“沒事,宗門不會處罰江武以及任何人的。”
“救濟,是在災民不傷害你的前提下,若是有災民有殺害奪取財寶之心,殺了也無妨。”
江武聽此松了口氣,他還真有些害怕回去後會被處罰。
不過陳休一說,算是讓他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
陳休看了一眼江武笑道:“出門在外,歹人這麽多,不殺人怎麽能行呢,這一點你們要學習江武,人家戰鬥經驗比你們高了不知道多少,又殺伐果斷這一點人家甩你們幾條街。”
“是,”一眾弟子低頭道。
陳休笑了笑接著道:“沒想到剛剛解決完事情又遇到了一出好戲,這到是讓我有些驚訝,至於江武你殺人的事你不用害怕,等會我回去給北東儒他們說一說,這件事度過了。”
“多謝峰主, ”江武拱手感激說道。
“沒事,小事一樁,”陳休不在意的甩甩手,看了一眼街上蜷縮身子的幾個百姓悠悠道:“這些百姓被餓迷失了心智,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些家夥也不能讓人生起同情之心,你們這幾日就不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過幾天我回宗門的時候,你們就跟著我回宗。”
“那感情好,”胖子驚喜的說道,他早就煩透了這樣的生活,辛辛苦苦把糧食給那群百姓,換來的不是讚賞敬佩,反而是攻擊。
陳休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說,這胖子就是一個有話就說的性子,從來不藏著掩著,說好聽點叫耿直,說難聽點就是說話不經過大腦思考。
“是!”一群弟子都興高采烈,他們也是如此。
陳休微微頷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武,露出一絲笑意道:“小子,我看你挺符合我性子的,加油。”
“啊?哦!”
江武一愣,隨即連忙點頭道,被誇的有些緩不過神來,他到底是十幾歲的少年人。
陳休笑了笑,轉身離去。
那群弟子連忙圍著江武,都是羨慕的不得了。
“江師兄,你好像得了陳峰主的賞識,以後要是成了陳峰主的弟子,你可別忘了我們吖。”
“我聽說陳峰主有個弟子,不過求道峰好像還沒有招收過弟子,江師兄你回宗可得把握好機會。”
“是呀是呀,我估計萬劍峰,不,求道峰不久就招弟子了,到時候江師兄把握機會,絕對一飛衝天,到時候別忘了我們哦。”
“這……”江武尷尬的摸了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