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大概是因為胡清兒的死亡不見蹤影,導致整個江東城風平浪靜,沒有一絲波瀾起伏,恐怕藏在江東城的妖物發現點了什麽,一個個的都藏了起來。
這日下午,陳休在衛城府的大院中與賀松談論武學上的問題,賀松聽的津津有味,這幾日賀松厚著臉皮向著陳休請教武學上的問題,往日那些對於賀松難到了極點的問題在陳休面前幾句話便被解決,讓賀松感覺仿佛打開了新世界一般,對陳休更加佩服了。
這不,陳休剛剛回答完一個問題,賀松皺著眉頭不時舒展開來又皺起,到了之後驚歎一聲,心中暗道陳大人堪稱武學宗師!
賀松正準備繼續問陳休,突然雄安身穿輕甲,目露嚴肅的向著二人走來。
“總兵,陳大人。”
賀松一一拱手行禮。
陳休看賀松的模樣,心中明白了些許,喝了口茶道:“你這番模樣,那些老鼠們又出來禍害百姓了?”
老鼠,自然就是指那些隱藏在江東城各處的妖物,不見陽光,畏畏縮縮,陰暗無比,不是老鼠還是什麽?
雄安恭敬道:“是的陳大人,那些妖物再次出現了。”
“哼!”
賀松冷哼一聲:“這群妖怪,果然忍不了口舌之欲!雄安,你且細細說來。”
雄安點點頭,語速稍快的說道:“今天中午,我們安排在江東城的眼線發現了在江東城沿海的偏遠區域出現了大片人口死亡。”
“死了共有二十三人,都是平常百姓,死相極慘,分肢斷體,每具屍體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其中大部分屍體都沒有了心臟,我們在現場查看,大致確定了此次事件是妖物所為。”
“二十三人……”陳休眯了咪眼睛,眼中寒光一閃道:“這些妖物,還真是殺人不眨眼啊。”
陳休放下茶杯,站起身冷然道:“走!”
陳休不是拖延的性子,聽見妖物消息後立即帶著賀松雄安等人前去,速度飛快,因為距離較遠,所以陳休一手提著賀松,一手提著雄安這個大漢,化作流光飛行,幾分鍾的時間,經過雄安指示到達了地點。
這幾分鍾的時間對賀松二人完全就是生不如死,在空中飛行的感覺卻是爽,可也得看速度的快慢,慢速度自然爽,但一秒鍾百米是什麽概念?這一趟下來,二人腿都軟了。
一接觸大地,雄安這個漢子直接坐在了地上,滿頭冷汗,面色慘白乾嘔了幾下,賀松還好,畢竟是煉血武者,承受能力也比較強,緩了幾下便恢復如初了。
兩個年輕的持刀漢子尋聲走了過來,看著自家老大雄安,正坐在地上滿頭大汗,有些摸不著頭腦,看到賀松後連忙恭敬說道:“總兵大人。”
賀松微微頷首。
陳休道:“帶我去看看現場,對了,現場你們有沒有損壞?”
兩個漢子不知道陳休是哪位,但見賀松雄安似乎都以這位馬首是瞻,連忙行了個禮道:“大人。”
陳休頷首:“去現場。”
“是。”
兩個持刀漢子恭敬的帶著陳休,一行人來到了一片靠海平地。
海岸上大約有十幾個士兵把守著,這片平地上,躺著一具具破爛不堪的屍體,惡臭血腥味彌漫,大約數來確實有二十三具,其中二十三具屍體,見樣貌最大的恐怕有七八十歲,最小的竟然是不足一歲的嬰兒。
這些屍體被開膛破肚,肢體缺失,在這熊熊烈日下已經有了發臭的跡象。
旁邊的一個持刀漢子解釋道:“這二十三具屍體分布在各處,為了方便,我們就把他們全部拖了出來,在東撿西找,
大致把殘缺的肢體給撿齊了。”“在一處破爛的木屋中,我們找到了這個東西,大人你看,”漢子說道,從包裡拿出一塊小牌子。
陳休接過一看,眉毛一挑,這小牌子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藍字!
“這是藍家的身份令牌,只有嫡系血脈才擁有,”一旁的賀松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令牌是什麽東西,面色嚴肅說道。
“藍家的身份令牌?”陳休皺著眉頭道:“莫非這二十三人中,其中有人是藍家的嫡系血脈?”
“不是,”旁邊的持刀漢子搖頭道:“我們不久前查清楚了這二十三個人的身份,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往上兩代,皆是捕魚人,與藍家沒有半點聯系。”
“那這玩意是怎麽出現在這裡的?難道是妖怪不小心落下的?”陳休揉了揉眉心。
胡清兒這狐狸精,也是在藍家的,現在又出現了一隻妖物與藍家恐怕也有些關系,莫非藍家是妖怪的大本營?
陳休看著地面的屍體,走上前去,蹲在一具男性屍體面前。
這具屍體算是完整,起碼四肢還在身上,唯一一處不完整的地方就是這具屍體的胸膛,直接被挖開了,其中只有一根根白色肋骨,心臟等重要器官都不見了蹤影。
陳休看了一會,又去看下一具屍體,這具屍體也是男性,不過這具屍體相比於上一具屍體要慘了很多,身體的兩條手臂連帶著肩膀血肉直接沒了,看傷勢,好像是被人更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不僅僅是如此,這具屍體的心臟也沒了,男性屍體面容猙獰,死不瞑目,雙眼血紅,大概是生前與凶手做了掙扎反抗,不過可惜反抗失敗了,死的還挺慘。
陳休又去觀察剩下的屍體,每具屍體都細細觀察了,心中也越發確定,殺死二十三個人的凶手就是妖物,而且還不止一隻!
觀察這二十三具屍體,陳休發現了一個細節,就是這二十三具屍體中一小半四肢健全,除了器官被掏空以外,外表並沒有什麽損傷,而不同的是剩下的屍體,不僅僅器官掏空,還有肢體頭顱。
那些肢體與頭顱,是直接被硬生生的扯斷!
常人是絕對沒有這種力氣的,也不可能是武功高手,因為哪有武功高手會掏出器官?會吃人?這些屍體是有一部分屍體有啃噬痕跡的,絕對是妖怪,這一點已經不容置疑了。
之所以陳休認為不僅僅只有一隻妖物殺人,便是這一點,一半屍體器官掏空,一半屍體四肢頭顱皆有斷開,器官消失。
殺人手法都不相同!
可以清楚看到,那一半四肢損失的屍體面容猙獰或恐懼,生前絕對是受到了折磨,而另一半屍體則不是,他們的表情很平淡,好像在生前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死了。
陳休可不認為妖物閑得蛋疼玩兩種殺人手法,再者說了,從這兩個殺人手法中都能夠看出性格,列如四肢健全的那一列,很明顯殺人者是屬於那種簡單的性格,而第二種殺人手法,很顯然了,殺人者性格就很變態,專門花費時間折磨這些人。
陳休看了一會,站起了身,把令牌丟給了賀松道:“拿好這玩意,另外讓人把他們給埋了吧,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是。”
賀松連忙點頭,招了幾個人收拾著屍體。
賀松遲疑了一會道:“陳大人,我剛剛看了一會,我覺得這次事件,不僅僅有一隻妖怪參與。”
“我見二十三具屍體,死相都不同,但同時又非常恰好的是這二十三具屍體死相雖不同,但好像卻分為了兩種死相,就像是劃分了陣容一般,一半同樣,另一半也同樣,區別只是死相分為兩種。”
“殺人手法分為兩種,我猜測,這次事件的參與者應該有兩隻妖怪參與。”
陳休聽此,驚訝的看了賀松一樣,跟他想的差不多嗎。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猜測僅僅只是猜測,到了最後誰知道是不是呢,”陳休道,又看了一眼賀松手中的令牌。
“藍家到是有一個有趣的地方,先有胡清兒,這次又來了個令牌,而且這令牌很有可能還是妖物身上掉落的,”陳休摸了摸下巴道:“把死者埋葬後,就去藍家吧,翻他個底朝天,你讓人包圍藍家四方, 不能放出一隻蚊子,明白嗎?”
“是!”賀松點頭,不過有些欲言又止,遲疑了一會還是咬牙道:“不過陳大人,藍家大少爺藍幽青死亡,他們現在大概還在守靈,咱們這樣去好嗎?”
“難道不好嗎?”
陳休掃了一眼賀松平淡道:“種種跡象都說明了,這藍家絕對有問題,就算沒有問題,其中也有著妖物隱藏,再者說了藍家就算什麽都沒有那也得查,與江東城因為妖物的原因導致死了這麽多人的冤魂想比,那藍家所謂的守靈算得了什麽。”
賀松低下頭不在說話,他對這方面還挺迷信的,不過見陳休這樣,他也不在勸阻了,再怎麽說陳休也算是他的領導,畢竟當時北東儒說過,所有人都得聽陳休話,哪有下面人勸領導不要做這事啊。
幾分鍾後,死者全部埋葬完,陳休招了招手,便帶著幾十人朝著藍家前進,期間賀松又從衛城府以及江東城的地方衙門叫了很多人,到了後面已經有一百五十人了。
賀松讓這些人包圍藍家,十多分鍾後,陳休到藍家的時候,藍家之外的十米遠已經布置了很多人手,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補充。
此刻藍家換了個更加富麗堂皇的大門,不過現在的藍家有了一絲悲傷恐怖感,大門牆壁掛滿了白色紙花,一陣風拂過,吹起了地面的白色錢紙。
陳休走到大門前,輕輕敲了一下,卻不知道是疏忽的原因還是怎麽,大門沒有鎖住。
不過作為禮貌,畢竟人家死了人,也不好不打招呼就進門,所以陳休想了想,還是用了點力氣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