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聽到李徹有口無心的回答,眉頭微皺:“徹兒,你越來越像你那死鬼老爹了。”
李徹抿著嘴,看著自家老娘,不知該如何接話。
李大娘岔開話,繼續說道:“徹兒,聽村民說你開了個學堂?為娘很欣慰,雖說那范老頭有些癲狂,但學問還是有的,你在學堂中要好好向人家請教學問,記住,不論何時何地,做何事,學問都是非常有用的。”
“孩兒知道。”
李徹撇撇嘴,自家老娘還不知道自己才是這學堂的先生,說出來估計她也難以接受,李徹沒打算解釋,誤會就誤會著唄。
“阿娘,我也要去學堂!”
大姐突然怎呼道。
李大娘臉色黑了幾分,道:“姑娘家去什麽學堂?成何體統?”
李徹瞧著自家大姐,有些意外,開口替她辯解道:“阿娘,這窮風學堂沒那麽多講究,聖人都說有教無類嘛!大姐既然想來那就來唄,如果二姐也想,就一起過來!”
二姐李錦娘聞聲,低著頭,看模樣有幾分意動,大姐李素娘喜滋滋地朝自家老娘咧嘴。
李大娘看在眼裡,冷冷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自家大兒想做什麽,她可以勸誡,但要是一旦做了決定,她必然無條件支持。
畢竟從明面上來講,這時候該是李家長子當家做主的時候。
在一起吃頓飯,聊些家長裡短,各自關心,李徹覺得很溫馨。他喜歡這樣的家庭氛圍,老娘關心,大姐好動,二姐嫻靜,小弟懵懂,一家人其樂融融。
遺憾的是,旁邊坐著隨時踩自己腳、捏自己腰的河東獅媳婦,夫綱不振家門不幸啊!
李徹痛並快樂著接受這樣的生活,為了維護這樣的生活,他願意扛起外面的風吹雨打。
離開老娘住的竹樓,李徹直奔吳九指的小作坊,現在這小作坊早已今非昔比,正熱火朝天地開乾著。
熊妹子跟在李徹後頭,好奇地張望著這個以前她不怎麽來過的地方,發現這裡除了吳九指師徒三人外,還多了一個小家夥,這人就是陳九四。
陳九四按照李徹的命令,不用去訓練,直接來吳九指這裡搭把手,當小學徒。
聰明伶俐的他很快就上手,現在正獨自掌著火候。
陳九四乖巧恭敬地朝熊妹子和李徹施禮:“陛下,娘娘萬歲!”
熊妹子聽著這別扭的娘娘,一時間有些蒙了。
李徹揮手讓陳九四繼續做事,就自個進屋看吳九指進展如何。
吳九指在趕製出百來根長矛後,就開始著手下一步計劃,製造煙火。
這是李徹特意吩咐的,收羅窮風寨僅剩下的一些煙火材料,做一些特殊的煙球出來。
李徹自己動手折騰的幾管黑火藥只能留作關鍵時刻保命用,不能當做消耗品來肆意揮霍,畢竟窮風寨是真的窮,用完這一批,下一批估計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做出來。
煙火就不一樣了,特別是按照李徹的意思製造出來的李氏特製版煙火。
一根根手指粗細的小竹管在經過浸泡、沸煮、蘸料、脫水、晾乾、淬汁後變得密實無比,這道工藝是吳九指自己折騰出來,李徹隻給他下了一個命令而已。
從結果看來,很明顯,吳九指師徒三輕松搞定李徹的第一個要求。
第二步就是將摻雜著少量黑火藥、澱粉、煤灰、纖維漿和鐵屑碎片等的原料裝進晾乾的竹管中,這個步驟尤為艱難,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原料自燃,
甚至直接爆炸。 雖然威力不強,但近距離的爆炸還是會讓人受傷的,特別是沒做好防護措施的情況下。
李徹隻給出了方案,具體的實施還得靠吳九指師徒三人,吳九指對於這道步驟,反倒不怎麽擔心。
對吳九指這個工匠大師而言,這特製煙火不過是宋代就有的煙球,只是將做煙火多加的金屬粉末和其他雜七雜八燃燒變色的東西剔除掉,追求純粹引爆推進的威力。
但因為其中有效成分黑火藥太少,炸在人身上,頂多也就腫個包。
不過按照自家陛下的建議,加上鐵屑碎片效果就不一樣了。一旦爆炸,強大的推進力可以讓這些鐵器以極快的速度無規則飛散出來。雖然被碎片扎在身上造成的實際傷害並不嚴重,但那滋味也不好受,能起到一定程度的干擾作用。
這就是李徹想要的特製煙火,說得難聽點,他是打算走猥瑣一波流,搞這種在傳統主流看來奇技淫巧的發明來增強自己少先隊的戰鬥力。
想想自己的手下那些少年,一遇到元兵,不管對方陣勢多麽整齊,先扔個十來個特製煙球,炸亂對方陣腳,緊接著百來個山賊一波衝擊,殺他個措手不及,最後少先隊的少年劃著雪橇,收割殘局,元兵敗退,整個戰局完美收官!
這就是李徹的戰術打算,很簡單,很粗糙,粗糙到讓人汗顏的地步。
不過李徹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又不是什麽軍事天才,頂多腦袋瓜子靈活些,人長得白俊些,人設毒舌些,屬性腹黑些,還有……好吧,李徹覺得自己就一正常人,玩過一些策略遊戲,但真遇到打仗,還得磨練磨練。
沒有人天生是戰神,或許有,但李徹覺得肯定不是自己,深受兵器論影響的李徹只能希望這些煙球能起到該有的作用。
“膽小鬼,這玩意是幹啥的呀?”
熊妹子探著腦袋,露出好奇寶寶該有的笑臉,正打算伸手去拿那些煙球管。
李徹拍掉她不安分的手,訓道:“這裡玩意不要亂動,一不小心咱都沒命!”
熊妹子火了,這膽小鬼膽子肥了,竟然敢拍自己的手,怒道:“你敢凶我?”
“哪敢?”
“就有!”
“沒,我發誓!”
“那你發誓?”
李徹額頭冒出幾條黑線了,認命道:“好吧,我凶你了!怎啦?咬我?”
於是探來一隻白嫩嫩的手,掐在腰間,來了個開關扭,然後拿起李徹修長乾淨的手,一口悶!
李徹疼得齜牙咧嘴,這婆娘屬虎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