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訓?啥玩意啊?”

　武琅這下是真的傻眼了，他挺想知道這句古訓會是什麽的。

　羅佳心拍了一下他的頭，輕輕笑了笑道:“你猜。”

　然後，她就走了。

　就走了。

　走了。

　了。

　確認她真的就這麽走了之後，武琅也是無語問青天，他在以前只聽過作者斷章，還沒見過真人斷句的，現在算是長見識了。

　不過哪怕武琅再好奇，答辯前羅佳心也是不肯告訴他的，無奈之下武琅只能作罷，還是老老實實準備幾天之後的惡戰吧。

　……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韌不拔之志……哼，倒還挺猖狂，我倒要看看你的超世之才有多高，意志有多堅定！”

　辦公室裡，幾名拿著保溫杯的老教授聚首，分別對著桌子上厚厚的論文發表意見。

　“楊老不必動氣，何必跟小輩過意不去呢?”

　旁邊一個地中海教授勸他。

　“不是我故意和誰過意不去，只是一個跳街舞的跑來京舞的殿堂舞文弄墨，提出我們的水袖服不專業我也就先不說了。居然還想參加桃李杯?京舞這麽多年，哪有開這個先河的?看人家人氣高就給人家開這個後門，簡直是胡鬧！”

　楊老越說越氣，幾乎都要拍桌子了，他吹胡子瞪眼道:“到底是誰給他這個資格的?我這麽多年了沒有見過這等事！”

　“就是，咱們這裡是舞蹈殿堂，絕不是什麽戲子鍍金之所，我也覺得這事情不靠譜。”

　“各位各位，還請稍安勿躁，聽我這個小老弟一句和解的話。武琅呢其實真的是一個非常勤奮的好孩子，你們可以看看這個……”

　一個中年男人笑著站出來做和事佬，然後給專家教授們播放了一出武琅在教室練舞時間的監控錄像。

　看完之後，他們沉默了幾分鍾。

　“就算如此，他喜歡跳舞也很勤奮，所以呢?哪怕再勤奮，這麽短的時間內，又能有多少進步呢?答辯答辯，有東西才能辯，專業能力都不過關，怎麽個辯法?”

　楊老看來是真的對武琅意見很大，他這麽多年一直負責桃李杯的初選，一直秉承嚴格認真剛正不阿的品質對待這件事情，哪怕是他的孫女參選的那一年，他也沒有給開個後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是主張直接第一輪就刷了下去。

　給出的理由很簡單:實力不行，功夫不到家，還要多練！

　這樣的人，與其說是老頑固，不如說是他做事有原則。

　“楊老，你這話我隻讚同一半，答辯是需要實力不假，但是您又怎麽能保證武琅他真的沒有實力呢?我可聽佳心說了，他現在的實力若是展示出來，可能嚇您一跳噢，他的基本功可能比您想得還要扎實。”

　中年男人站起來再接了一壺茶，挨個給大佬們倒茶，緩和了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

　“最好如此，我可不會放水的！”

　楊老態度和緩了一些，然後又問道:“哪怕答辯過了，桃李杯那邊參賽資格又是誰批的?明顯不符合規定啊。”

　“規定是死的嘛……”

　男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笑道:“是舞協那邊的人和我們京舞談的，所以是上頭的意思。這小子可厲害了，因為街舞奪冠給我們華夏人長臉了，被舞協總會特邀入會。武琅作為舞蹈先進人才，如果真的有實力，讓他參加桃李杯又為何不可呢?”

　楊老聽言沉默了，不再接話。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那就走著瞧唄。

　……

　五月十五日，古典舞論文答辯日。

　一大早，武琅就被羅佳心叫到了辦公室輔導。

　“昨天發給你的流程你都記住了嗎?可千萬記得了，我這次為了你小子可幾乎把老家夥們都得罪了，你可要給我掙點臉啊。有沒有信心這次?”

　羅佳心還是不放心武琅，臨行前再度叮囑了一句。

　武琅這次沒皮，他認真地點點頭，道:“不成功便成仁！”

　羅佳心嚇了一跳，她不知道武琅這話是啥意思，便拉著他道:“倒也不必這麽誇張吧?咱盡力就好，你當是去打仗呢?”

　“放心，等我好消息。”

　武琅自信滿滿，這自信一向來源於他的實力。

　時間漸漸流去，終於是輪到了武琅。

　由於這是舞蹈論文答辯，別的學生武琅不知道，但是通過羅佳心的提醒，他是帶上了舞服和水袖服去的。

　他原本以為教室裡應該最多就三四個老師，可是當輪到他的時候，他被要求到外面等等，然後就看到了後門進去了一個又一個京舞的老教授和專家們。

　武琅在門口頓時緊張了，媽的，這下子玩大發了。

　涼了。

　他細細數了數，這一次進去的人不少於十五個，這哪裡還是論文答辯啊，簡直就是奇葩論文觀摩大會外加批鬥會嘛，有這麽欺負人的嗎?

　武琅一進去，看到下面黑壓壓的坐著的人，然後幾十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光是這樣，就給了他一定的壓力了。

　“武琅同學，你不必緊張，我們就是來巡場觀摩的，你就當我們不存在，負責你這次答辯的是前面四位教授。”

　旁邊一個拿著話筒的人將話筒遞給了武琅，讓武琅放松放松。

　武琅咽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

　這還不緊張，個鬼啊。

　擺明了針對嘛。

　還巡場觀摩，有你們這麽巡場的嗎?

　這怕是所有巡場老師全來了吧。

　算了不管了，肚子裡有料，絲毫不慌。

　武琅開啟天王級舞蹈氣場，這讓他很快平複了激動了心情，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淡然了起來，同時他的氣質也從無爭一下子變得漸漏鋒芒，讓前面的幾個教授面面相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覺得武琅突然變得耀眼了幾分。

　“答辯開始，武琅同學，請就你的論文進行自我陳述。”

　中間的一個教授拿著話筒，開始了他的形式。

　武琅沉穩地點了一下頭，對著下方的人鞠了一躬，拿著話筒說道:“好的，我這次的論文題目是《論合適的水袖服對於古典舞練習所提升的效率》，指導老師是羅佳心老師。我之所以選擇這麽一個論題，是因為我在學習古典水袖舞的過程中，發現了不同規格的水袖服對於練習所提升的效率是不一樣的……”舞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