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在這裡除了我和這位老師以外沒人會知道你在這兒都說了些什麽的。”樂正宇聳聳肩，“你知道的吧，吃心理這碗飯的嘴都很嚴，哪怕我是老師也不例外。”

“而且如果你要是擔心旁邊這位心理老師的話，我也可以讓他出去，咱們兩個進行一對一的交流的。”話裡話外就已經把自己和潘斌偉劃進了同一陣營。

蔡翔在旁邊覺得自己簡直是穿著防彈衣躲進防空洞裡都中槍，從開始到現在他還一句話，一個字都沒說呢，這就瞄準他用他拉仇恨了?

然而表面上這些都是不能被潘斌偉知道的。

蔡翔忍了又忍，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站起來，“確實是這樣呢。”他笑眯眯的說，“果然同一個環境下只能存在一個患者和一個心理醫生呢。”

說著就準備走了。

“不，不用了。”潘斌偉還是有點弱氣的聲音打斷了兩位特案組影帝互相飆戲，“老師不用走。”

“不用擔心得罪老師什麽的，老師也不是那種人。”蔡翔笑的燦爛，把剛剛坐著的那把椅子推回桌子底下，真的準備開門離開。

“沒事。”潘斌偉又說了一遍，蔡翔『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重新坐回去的同時又對樂正宇比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47在意識裡就覺得很爽，“這也算是治住你了。”

樂正宇，它的宿主的想法它怎麽會不知道。

特意支開蔡翔，然後遇到那些可疑的人，問的差不多了就可以直接進行記憶回溯。

就像是開掛。

和朋友玩遊戲的時候，你一個人悄悄的開，那你和你朋友以後還是可以一起玩的好朋友。

但是如果你的朋友發現了，恰好他還是一個正直的人，那你們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

有可能他出於兄弟義氣不會把你開掛的事告訴別人，或者是去舉報你，但是萬一呢?樂正宇不敢賭。

蔡翔沒有離開。

被學生主動留在了屋子裡。

這無疑是把遊戲的難度提高了一個等級。

“要不你來問?”樂正宇側過頭問蔡翔，蔡翔的審訊系統現在正是大顯身手的時候啊！

“那可不行。”蔡翔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了，連忙拒絕，“有副作用的，萬一傳出我們嚴刑拷打的傳，那事後更不好解決。”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潘斌偉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只能隱約聽見類似，副作用，拷打，解決，這類的詞。

他的臉『色』白的可怕，滿腦子都是可怕的聯想，眼前的兩個人也不再是那種可以信任的老師的形象，而是披著善良的皮的食人的惡魔。

“我，我真的沒有什麽壓力，我真的，真的沒說謊。”他磕磕巴巴的說。

“別緊張啊！”樂正宇大概明白他在害怕些什麽，“他就是最近遊戲玩多了，一時之間有點緩不過來。”

說著，他用力拍了一下蔡翔的後背。

“看你給人家嚇得，快出去！”

然後他馬上轉向潘斌偉，“你不用說了，打擾我工作的人都得出去！”

蔡翔沒想到這人還是賊心不死，臉『色』一僵，扭出一個有點扭曲的笑容，“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什麽事隨時叫我，我就在門口。”

出門之前他又回頭扒著門框看了一眼自己冷酷無情的搭檔。

“我就在門口，隨時叫我啊！”

“走吧。”樂正宇看著他扒著門框的樣子，心情很好的擺了擺手，“走吧。”

蔡翔磅的一聲把門摔上了。

樂正宇這才把目光從門口移開，重新看向潘斌偉。

潘斌偉已經在那裡坐立難安了好久了。

他感覺椅子上好像長了牙一樣，根本就坐不住。

“那，那個。”他心的看向樂正宇，不管什麽人，總是能看出眼前的這個老師是在隱瞞著什麽，想從他們這裡得到什麽。

“您究竟想知道什麽呢?”

“哈哈哈，你們班最近是不是出了一件大事?”樂正宇兩隻手撐著下巴問，“校長讓我過來幫你們走出陰影。”

“沒什麽陰影。”出乎樂正宇的意料，潘斌偉竟然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我們班最近也沒出什麽事。”

“真的沒出什麽事嗎?”樂正宇一點都不相信，事實擺在眼前，程茗之也確實是死了，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心理老師，對於之前發生的那些事一無所知，潘斌偉這種表現，說的如此篤定，樂正宇保不齊就相信了，但是樂正宇是身負任務的，潘斌偉的反應只是讓他更加懷疑。

“能有什麽事呢?”潘斌偉攤開雙手，“您為什麽要這樣『逼』問我一個學生呢，我不知道您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麽，但是我確實是什麽也不知道。”

47在樂正宇的意識裡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

牛『逼』啊。

如果不是他們親眼看著這個人從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變成現在這種老油條的樣子， 這種無縫切換，他們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相信的。

“其實，我當時看到了。”樂正宇換成到手撐臉，斜視著潘斌偉的臉，“我當時就站在旁邊，啊當時我真的是驚呆了，本來我只是路過，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事。”

他說的模糊不清，但是潘斌偉明顯已經代入了現在的情況。

“死掉的那個，是你的同學吧，”樂正宇繼續漫不經心的說，“你們最少也認識了兩年，現在她死了，你竟然可以當成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然後，甚至當成她不存在的樣子嗎?”

剛才拿到名單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那張名單上，沒有程茗之的名字。

他還懷疑過可能是程廣志的情報有誤，但是47查過之後，證實確實有程茗之在高二六班上過學的記錄。

不過這些記錄，基本都是在程茗之自己的絡帳號裡，她的同學們，社交帳號裡基本找不到程茗之的痕跡。

什麽都沒有。

難道抹除一個人存在的痕跡真的那麽簡單?

“47。”他對系統下達了指令，“用記憶回溯。”

他倒要看看，是誰封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