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打車回了七十八號別墅,本以為劉義還在地府城的圖書館裡查資料,但沒成想,人家比我回來的還早!
“咦?你怎這麽快啊?你已經查到有用的資料啦?”我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問沙發上的劉大帥逼。
可劉義這廝根本就沒看我,只是苦笑一聲搖搖頭,啥也沒說。
但我知道,就衝他臉上的表情,便已經說明了問題,要不根本就輪不著哥們問的!
當然,對此、我是並沒有太多的失望,相反,我還知道劉義找到線索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為《衍生書》一物,只是竹滿山口中的一個區區信息,而且,在古往今來當中,《衍生書》更沒有在人間有過詳細的記載和仿品的流傳,那想必在這地府城中,也不太可能找到《衍生書》的線索,否則,閻老爺幹嘛還要我和劉義、專門針對此事下手呢!
可劉使君好歹也盡心了呀,誰叫地府城的圖書館裡沒有呢,無論怎麽說,這也怪不著人家劉義。
所以,我是好話一大車,相當賣力的安慰劉義,而對方也知道,這事急不來,索性長出一口氣,明顯是剛剛放松。
我見劉義有了精神,這才對他說:“哎,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那我這上哪猜啊,我連你去哪都不知道,更別說你碰上誰了!”
我道:“我今天見到鍾馗的妹妹了!”
“鍾馗的妹妹?鍾藜仙子?”
哥們點頭,然後把拿回來的那些東西、一一擺在劉義身前的茶幾上,又道:“呐,這就人家‘送’我的見面禮,你給掌掌眼唄!”
“即無交情、又無來往,她幹嘛送你東西啊?”劉義邊說邊看,但下一秒,他就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試探道:“你別告訴我、那鍾藜仙子對你有意思!”
額.....我能裝個逼嗎?
我嘿嘿一笑,剛想昧著良心回答,劉義就自問自答的說:“不可能,一定不可能,鍾藜仙子雖有容貌瑕疵,但她可不是瞎子,以人家的資歷和本事,再加上人家的眼神,那她一定是不會看上你這窩囊廢的!”
哥們頓時就臥了一個槽,我一把掐住劉義的脖子,罵道:“你大爺的,你信不信老子掐死你啊,你他娘的再侮辱我一句試試?”
雖說劉義被我掐著,但滿臉的壞笑、卻表現出了他心裡的愉悅,他絲毫不怕哥們真使勁,當然,我也沒有真掐死他的意思,我只不過是象征性的打鬧而已。
“行了行了,別鬧了!”最後,還是劉義‘認了慫’,他輕而易舉的、扒拉開哥們的雙手,這才嚴肅的問我:“鍾藜仙子的性格頑皮,與鍾馗大神的性格完全不同,不過,咱同行都說鍾藜仙子聰明狡猾、機智過人,那她給你這些東西,想必也是有所圖的吧,否則,像人家那種身份,肯定不會主動和你套近乎的吧!”
其實我完全明白劉義的這番話,當然,他這話也不是貶低我的意思,而是表示:哥們剛剛上位無常特使,而且,我暫時還不是正神其列,除非是死後、正式成為地府的長期‘員工’。所以,像鍾藜仙子那種老牌兒的仙神一類,是不可能閑的沒事、和我這種新人拉關系的。而一旦出現反常的情況,那絕對是意有所圖!
“你說的沒錯,人家鍾藜仙子就是有事找我幫忙,不過,這是我主動送上門去的!”說著,我就把遊逛百市、偶然發現了那副肖像畫,以及前往蟲草石居找鍾藜仙子幫忙的事,還有鍾藜仙子請我幫忙找仙狐涎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但是,劉義聽完以後,卻是臉色大變,他少見的怒視於我,冷聲說了句:“誰叫你答應的?”
“啊?沒....沒人叫我答應啊,怎麽啦?”
我不知道劉義為何突然發飆,但從他的語氣當中,好像劉使君是知道一些什麽的,同樣,他對我私自‘接受外活’、肯定是相當的不滿。
可是,劉義為啥這麽憤怒呢?是我的自作主張、讓他覺得哥們心裡沒他呢,還是鍾藜仙子交給我的私活、讓劉使君覺得虧的慌呢?
劉義見我被嚇到了,這才深吸一口氣,沉聲說:“你不該答應她的!”
“為啥啊?”我不解,問劉義:“是徒勞山太過危險嗎?還是你覺得我沒提前跟你商量、有點心裡不平衡啊?”
“都不是!”劉義看著我說:“你要是聽我的,這事最好別摻和,現在,你趕緊帶上東西、還給鍾藜仙子去,就說是我說的,這活咱乾不了!”
說真的,如果我現在照劉義所說的、去還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大礙,畢竟鍾藜仙子給我的東西都在這裡,我也沒用過,更沒有弄壞,所以,此刻隨便找個借口、要還回去的話,想必鍾藜仙子也不會對我不依不饒吧!
可理由呢?我是說劉義的理由!難道就被他那一句‘你不該答應她’、就出賣咱的人品、還去違約嗎?
“額.....我都答應人家了,這前後還沒個把鍾頭呢,哥們這出爾反爾、還沒個準譜的.....是不是有些不像話啦?何況我和鍾藜仙子已經擊掌立約了呢!”我對劉義道。
劉義眉毛一挑,說:“擊掌怎麽了?你當初在鎖子村對付求一敗時,你和曉雅還對天發誓、要生死與共呢,可最後你不照樣把曉雅迷暈、派人送回了哈市嘛!”
“額.....那些事我都忘了,不能算數!哥們現在可是個全新的身份,不能同日而語的!”我噘嘴辯駁了一句,然後,哥們就湊到劉義邊上,嬉皮笑臉的說:“嘿嘿,其實我也不是舍不得這些東西,因為我還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啥呢,所以,你讓我退回去、我也沒意見,但你至少得告訴我,你是因為什麽、才不想讓我幫鍾藜仙子的吧!”
劉義見我說的合情合理,便沉思幾秒,低聲說:“我沒說不讓你幫忙,我只是不想讓你去徒勞山!”
“額.....那座山很危險嗎?”我嘴上這麽說,可心裡想的是:劉義是在找借口吧!我就不信人間的一座未知大山,還能讓一個老牌兒的陰冥神聞風喪膽!
可劉義搖頭道:“不,那裡也不是危險!”
“靠,你和鍾藜仙子又沒仇,徒勞山也不是很危險,那你到底為毛不讓哥們去徒勞山啊?”說到這,我想了想,又道:“你別告訴我說,那徒勞山也和哥們的失憶有關!”
但沒成想,劉義雙眼冒光的看著我,認真的點頭說:“沒錯,就是和你的失憶有關!你這次真的不能去,主要是你用不著知曉當初的經歷了!”
我抓狂道:“不是吧!哥們年輕時、就已經去過徒勞山啦?我去,哥們以前是驢友嗎?怎麽啥地方我都去過啊?對了,老子在徒勞山乾過啥呀?為毛我能去鎖子村,就不能去徒勞山找仙狐涎啊?”
可劉義沒有理我,而是目光閃爍不定的低下頭,也不知道他是在回憶我曾在徒勞山裡做過的‘大事’,還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
不過,我從劉義的表情上,也看出了很重要的一個事實,那就是徒勞山中、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因為劉義剛剛陪我去過鎖子村了,雖然鎖子村裡同樣沒有太過離奇的危險,但是,他能陪我去鎖子村,就至少證明鎖子村要比徒勞山更加的危險,否則劉義肯定用不著隨我同行的!
其次,就是徒勞山對於我和劉義很是重要,這個答案同樣出自劉義的表情上。
你要知道,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但你絕對無法掩蓋面部表情與內心的聯系,尤其是眼神,更能映照出一個人的內心。而劉使君的眼神是那樣飄忽不定,這就足以說明,徒勞山對於我倆來說,或者是單純對於劉義來說,那應該是一個充滿很多回憶的區域!
只是,劉義說的是實話嗎?他不讓我去徒勞山的原因,真的是因為我在那裡做過些什麽嗎?
可我到底做過什麽呢?難道比鎖子村的事、還要讓我避之不及嗎?
如果是的話,那劉義此刻的表情寫照,也就能夠解釋的通了,因為我曾經在那裡埋下了悔恨的結局,所以,劉義為了不讓我再次重蹈傷心的情緒,是有理由阻攔我的。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 徒勞山中的事,真的比鎖子村的滅村天災、還要讓我難以接受嗎?
我很想把這些問題說出來,然後揪著劉義的脖領子問他答案,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對他用老虎凳辣椒水、去‘嚴刑逼供’,畢竟是他一直在對我進行隱瞞和‘欺騙’!
然而,我最終也沒有這麽做,因為就在此時,我突然就發現劉義的眼神,開始變了!
劉使君的眼神很奇怪,眼睛裡既有癡迷,時而又顯得幸福無比,不過轉念之間,充滿喜意的眼神、就好似瞬間變成了陰雲密布的震怒神情,就連劉義臉上的皮肉,都跟著顫抖了幾下!
‘娘的,這廝果然是在編理由啊!’我在心裡這麽說,不過更大的心思,卻是劉義為何要用一個漏洞百出的借口、阻攔我去徒勞山!
可問題的答案也清楚了,劉義不讓我去的原因,和我自己、是完全沒有關系的,而鍾藜仙子所說的徒勞山,也讓劉義有些抵觸和抗拒。
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劉義不是那種隨意敞開內心的人,他不可能告訴我、他為什麽不喜歡徒勞山,要不然,他剛才也就不會編造那麽蹩腳的理由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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