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堂堂的一方城隍了,就算是普通人,也受不了這種刺激和侮辱吧。尤其是張城隍這種身份,一方霸主,且高高在上,更是無法接受此種藐視和羞辱。
可話得說回來,人家也沒有表現出絕對不善的狀態啊,對方就是弄了一個紙人出來轉了一圈,那你憑啥說人家是針對你的呢?
這就好比光天化日的在街上走著,對過有一人蹲下身子撿磚頭,你卻非得報警,還說人家要拿磚頭砸你。可等人家把磚頭丟到垃圾堆的時候,那只能證明你丫的心虛!
所以,張城隍的心裡有氣,但就是發作不了,臉色憋得通紅,尷尬的不要不要的。
“嘿嘿嘿~!”而南邊的黑暗當中,也很應景的響起了一聲壞笑,緊跟而來的便是一句:“堂堂的城隍老爺也有如此丟人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是地府用人的悲哀,還是閣下的自作聰明!”
張城隍哼了一聲,腳尖一點,對著旁邊的一塊碎石就踢了過去。那塊石頭就成了躺槍的出氣筒,朝著南邊的黑暗深處就飛了過去。
說實話,張城隍的此舉看似尷尬,有點像是破罐破摔,但實際卻是,城隍老爺已經確定了聲音的源頭,特意要用此種辦法來試探對方的所在。
說白了就是遮羞臉!
但暗中的那個出聲者豈是輕易上當之輩,就聽黑暗中響起了雜草晃動的唰唰聲,隨即便是一個黑影一閃,躲了開去。
可是,這些動靜放在張城隍的耳朵裡,就顯得不自然了。
因為黑影閃現和雜草晃動的地點、不一致。也就是說,東邊有雜草晃動,可人影是從西邊出現、又消失的。那這擺明了就是聲東擊西,既能躲過那塊試探性的石頭,也能隱蔽自己的位置!讓你根本無法確定哪一邊才是真身!
所以,張城隍是眉頭緊皺,左手掐訣、口中念咒,一團火焰打向了南邊的黑暗,而後‘呼’的一聲作響,熾烈的火光就衝散了局部的黑暗!
可張城隍沒有發現任何人,而眼睛也死死地盯著南邊,而後口中喝道:“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幾次無故戲弄在下,若閣下有名有姓,何必不報上姓名,與在下當面比個高低!”
就聽南邊的某處黑暗中回道:“城隍老爺又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怎麽還這麽容易動怒呢?不過......城隍老爺既然問了,那作為您的子民,我也應該滿足您的好奇心!”
說完,除了有火光的地方,南邊的黑暗當中,就陸陸續續的開始傳出雜草晃動的怪響,緊跟著就是十幾個白色的影子,接連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這些白色的影子無一不是人形的紙片,可每張紙人的腦袋上,都有一張很抽象的怪臉!
“你是.....求一敗!”張城隍看著那些紙人臉思考了一會,終於確定了什麽似的,又道:“不對,求一敗逃出地府以後就奪舍重生了,你不是求一敗,你是竹滿山!”
十幾張紙人同時微笑,也不知道紙人為什麽也會有表情變化,反正張城隍的聲音一落,這些紙人就笑的更徹底了,好像是認同了城隍老爺的猜測!
張城隍臉色鐵青,再也不廢話,左手拚命的掐訣,一團團火焰就燒向了那些紙人。
紙人見火即燒,一點抵抗都沒有,分分鍾就化為了黑灰,只是毫無抵抗之力的這些紙人,到底是幹什麽用的呢?
你說這些紙人是為了以多欺寡、對付城隍爺的吧,那為什麽一點舉止動作都沒有呢?連一次攻擊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然被城隍老爺給燒成了渣。
可張城隍不這麽想,他沒有一點輕視之心,
等紙人盡數被燒毀以後,他才冷聲對著南邊的黑暗道:“你若真有本事,就來點實際的招數吧!區區紙人根本就顯不出你的實力,也不要讓在下小瞧了你!”“哼,老夫來此可不是陪城隍老爺活動筋骨的!”
然而,在一聲不屑響起之後,南邊的黑暗當中,就又出現了幾十個影子,其中有黑色的,也有紙人那樣的白色的。而且,這些影子全都一擁而上,如同白蟻出巢一般,毅然決然的衝向張城隍。
“又是傀儡嗎?”
張城隍雖然知道這些影子不怎滴,可也不敢懈怠分毫,照樣獅子搏兔一般使出全力對待。
張城隍右手中的長劍是忽起忽落,劍光閃閃給人無盡的寒意,而且,這城隍老爺的劍花也不只有好看和威懾,其劍鋒更是鋒利異常,每每都能輕松將圍攻自己的紙人削成兩截。
可俗話說得好,叫好漢架不住人多,雙拳難敵四手。就算張城隍本事了得,那也在數量的前提下吃了一些苦頭。
尤其是白色的紙人,各個猙獰怒目,薄薄的手指、愣是比刀片還要鋒利。要不是張城隍的身手敏捷,恐怕此刻的城隍爺早就滿身血痕了。
“呼~!”而這時,一陣陰風吹起,張城隍似乎從中察覺到了什麽,連忙躲開幾張紙人,扭頭就看向了南邊!
只見陰風吹來的地方,居然又多了一個影子,尤其是張老爺的視角當中,他更發現那個影子的身上是黑氣繚繞,那明顯就不是一般的人!
張城隍的瞳孔一縮,自知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時間,可眼下根本容不得後悔了,他只能連連施展術法,燒的那些紙人、是一張不剩。
可是,白色的紙人是沒了,但一同過來的黑色紙人還有不少,而且,那些黑色的紙人竟然不怕火焰的焚燒!
“這是....!”張城隍心裡急的要死,什麽看家的本事都使了出來,等他總算處理掉周圍的一切影子後,這才瘋了似的衝向南邊的黑暗,甚至還大叫了一聲:“要走的話就把妖屍留下!”
“哼!”但南邊的黑暗中只有一聲不屑的冷哼,然後,那個黑氣繚繞的影子一抖,居然蹦著就跑。隨即,又是一個靈敏的影子從黑暗中鑽出,跟著前面的那個影子、直奔南邊逃去。
張城隍想追,奈何對方的速度比他快,僅僅不到片刻的時間,兩個目標就徹底消失了,連點聲音也聽不見了。
失去機會的城隍老爺、狠命的一跺腳,大罵自己有愧於現在的職位!
不過,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等張城隍恢復過來以後,他就折返回了那片荒地。
而此時的荒地當中,唯一和剛才不同的地方是,這裡多了一個大坑,坑中還有一個被打開過的棺材!
“那棺材當中有一縷脫水的乾發,我將其帶了回來,派鬼差對其研究調查,發現那是妖屍的乾發,後來我也用秘法干擾那具妖屍,這才讓竹滿山第一次煉屍的目的失敗!可後來,竹滿山又去了芍藥村,打算用那個村子裡的老屍、再次煉屍,萬幸你們攪和了他的陰謀,也再一次讓他以失敗告終!”
張城隍講到這裡,終於告了一段落。他端起茶杯、潤了潤喉,這才看著我說:“對於鎖子村的事,我只知道這些,因為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從村子裡發現什麽!而前段時間,我也又去過一次,只可惜,鎖子村再次被霧獐包裹,即便是我,也無力驅散霧獐,更沒有可能走進霧獐、發現其他的線索了!”
哥們不得不說,張城隍的這個故事,有點讓我摸不著頭腦。畢竟其中的很多細節,我都不是很了解。
比如霧獐是什麽。是濃鬱的迷霧嗎?其次、就是竹滿山去鎖子村帶走的妖屍又是什麽呢?而竹滿山用妖屍要幹什麽呢?還有,鎖子村的那具妖屍、在活著的時候它又是誰呢?
而對於這些問題,我也請教了張城隍。但城隍老爺給我的答案是:“霧獐就是被術法或陣法控制的迷霧,甚至還可能有毒!至於其他的問題,我也不知道!”
額.....好吧,就當我沒問吧!
到最後,我也沒搞明白他這個故事的重點在哪!不過,哥們來此可不是為了聽故事的。
所以,在哥們臨走之前,我又囑咐了城隍老爺一遍,讓他一定要轉告乾盛,出發時間、是後天上午的十點!
走出城隍廟,我抱著後腦杓問吳曉雅:“親愛的,這幫手有了、神棍有了,咱下一步還要準備什麽呀?”
吳曉雅略微皺了皺眉,想了好久,才說:“還有最後一件事,就是.....說服劉義!”
“啥?”
吳曉雅重複道:“你沒聽錯,就是說服劉義,最好讓他跟你一起去鎖子村!”
我驚道:“我去,你別開玩笑了,咱這事能跟他說嘛!要是劉義知道我要去鎖子村,那還不把哥們給綁家裡啊!更別想指望他幫忙了!”
可吳曉雅給我的解釋是:“劉義去過鎖子村,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裡,而你出事的時候,身邊也只有他在。反正在我看來,如果他肯幫忙,咱們一來一回,頂多用三天的時間,尤其是你的記憶,他更知道你去村裡的什麽位置、能喚醒你的記憶!”
沒錯,吳曉雅的話沒錯。劉義是所有問題答案的集合體!有他在,哥們一切都能順風順水!
只是,哥們還是那句話,劉義是絕對不肯讓我去複蘇記憶的。至於他為什麽這麽做,我直到現在都不清楚。
但是,哥們知道一點,就是劉義那廝,百分百的不肯幫我,而我,也不能對他說起此事。瞞天瞞地,還得瞞住劉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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