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劉義為什麽會突然發怒,哥們也不知道,我是哪句話說錯了,再說了,劉義也不是那種愛發脾氣的人呀,我平時那麽不著調,劉義都沒有對哥們動過真火,何況我剛才又是實話實說呢。
不過,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劉義動怒的真正原因。
其實,這還真是我錯了,因為這黑色葫蘆上的‘無常葫蘆’四個字,並不是我以為的那種意思,它是指,葫蘆本身無常,它並不是一個一物一用的葫蘆,而是說,這個葫蘆自帶屬性,自帶情緒,就跟人一樣,是喜怒無常的!
但是,這也並不是導致劉義生氣的根本原因,他生氣的主要點,是因為我把這個害死人的葫蘆,說成了是黑白無常的東西。
黑白無常是誰啊,想必大夥兒都知道,那可是勾人魂魄的陰差使者,雖然嚴格上來講,勾人魂魄,那也等於是要了他人的性命,但這裡的勾魂索命,那都是按照地府裡的規章制度走的,也是聽閻王爺他老人家的差遣行事的。
所以,不管是黑無常還是白無常,那都不能算是壞人,別看黑白無常也不能完全和好人畫上等號,但至少是中立的呀,反正壞事人家是不乾的。
可我剛才把一件害過人的東西,說成了是黑白無常兩位陰差使者的,那就如同是在說,我把一個殺過人的凶器,加上殺人罪名的帽子,扣在了黑白無常使者的頭上,算了,也別說凶器了,就算是一個痰盂,讓我扣在無辜人的腦袋上,恐怕人家也得跟我急吧!
額.....這好像是一個意思哈,而且,哥們怎麽就覺得,這個比方那麽惡心呢?
可哥們實在是無法理解的是,我把屎盆子扣人家黑白無常的腦袋上,那你劉義為啥跟我急呢?難道是劉義....和黑白無常的關系很好嗎?還是說,劉義就是黑白無常當中的其中之一,所以他才跟我急了呢?
反正不管怎麽說吧,哥們眼下是不知道這些的,我見劉義火了,就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說:“你....生氣啦?為啥啊?”
“哼,你管我!”劉義白了我一眼,還是很生氣的樣子,那蠢蠢欲言的表情,看的哥們那叫一個蛋疼。
“額.....我還不稀得搭理你呢!”我見他想說什麽、又不願意說的表情,恨不得給他一耳帖子,心說,老子都跟著你乾陰差了,你怎還有話不能直說呢?不說是吧?好呀,老子還不願意聽呢!
所以,眼下是根本不知情的我,就把這個無常葫蘆,塞到了劉義的手裡,轉頭看向吳曉雅,叫道:“美女啊,你不是說你是我老婆嘛,那咱先留個電話唄,我正好還是單身呢!”
我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其實誰都知道,就算哥們不主動的要電話,那吳曉雅,她也肯定會找我要聯系方式的,說不準,等我這邊的事一完,她還會跟著哥們回哈市呢。
啊?你問我為啥這麽自信?這不是廢話嘛,人家一個姑娘,都主動的麽麽噠我了,我就不信她不要哥們的手機號!
可是,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手裡的無常葫蘆,就已經塞到了劉義的手裡,也可能是哥們的力氣大了點,更有可能是一個巧合,反正這個黑色的無常葫蘆,是葫蘆嘴兒,先杵進了劉義的手裡,然後,我就聽見劉義‘嘶’的一聲,吸了一口涼氣,好像是被葫蘆嘴兒上的塞子,扎疼了手心,隨即,劉義的雙手一松,我這邊又一松手,那葫蘆啪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本來,任何東西掉在土地兒上頭,
那都是噗的一聲,絕不會發出硬物碰撞的聲音! 可是,農村的野地裡嘛,石頭坷垃啥的肯定會有,而且,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巧,這葫蘆還正好摔在了一塊有棱有角的石頭上。
我特麽的都想罵人了,怎麽就他娘的那麽寸啊,這無常葫蘆在石頭上一磕,一道裂縫,就從葫蘆的上肚兒表面,蔓延了起來,而後,這條裂縫當中,就‘嗚~!’的一聲,由內而外的,鑽出了七八股子的黑氣。
“小心!”劉義眼疾手快,回手一掌,推在了哥們的胸口,我是哎呀一聲,倒退數步,腳下一個不穩,又一個屁股蹲,就倒在了地上,隨即我就在心裡暗罵,‘你媽波兒的,哥們竟被一老男人吃豆腐了。’
不過我也很慶幸被劉義摸了一把,要是他沒推我那一下,哥們還真不知道,在下一秒,我的身上會發生什麽。
因為那些黑氣,剛一從葫蘆上頭的裂縫裡面出來,就直接朝著我剛才所站的位置衝了過去,同樣,也有幾股子黑氣朝著劉義卷了過去。
可劉義把機會給了我,他卻沒有及時的閃開,隨後我就看到,撲向我的黑氣,因為哥們的倒地,全都湧向了劉義,並且直接穿過劉義的胸膛,隱沒在了他的身體裡!
“劉義!你......”我話沒說完,身後就是一道風聲,吳曉雅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我的背後,然後玉手一掐,掐住了哥們的肩頭,大力的扯著哥們,就往後拖,“我草....疼疼疼啊!”
哥們慘叫著,被吳曉雅扯出了好幾米遠,確實,吳曉雅的力氣太大了,也不知道這一個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為啥會有那麽強的指力和臂力,她掐著哥們的肩頭時,我就覺得,像是被老鼠夾子,給使勁夾了一般,劇痛無比!
“叫個毛啊你,大男人怎麽連點忍耐力都沒有啊!”吳曉雅聽到了我的慘嚎,或者說,是我倆現在的位置,在她看來,和劉義那邊足夠遠了,這才放開了我,隨即玉手一招,那柄無鋒的木劍就來到手心之中,她這才又對我說:“從葫蘆裡冒出來的東西有問題,我去看看他,你自己小心點!”
“額....你是打算趁人之危、拔劍斬仇人嗎?”
“去死,姐們還沒到那種地步呢!”
“好吧,那你去吧!”我悻悻的揉著肩膀,低頭四下巡視,想找到哥們的骨頭棒子,也好過去幫幫忙!
可不等哥們找到武器,也沒等吳曉雅湊近劉義呢,這時,那邊的劉義,突然仰頭嚎了一嗓子,那吼聲是渾厚無比,粗狂駭人,嚇得吳曉雅連退數步、花容失色,我也哆嗦了一下,心道:“我去,這是幾個意思啊?這大半夜的瞎嚎啥呐?難道是變身狼人的前奏嗎?可今天還沒到十五呐!”
劉義的這聲嚎叫,簡直就是撕心裂肺,哥們是眼瞅著,劉義的脖子,越來越紅,臉色也是一樣,別看今晚上的月光不怎滴,但我還是能夠看清,劉義在嚎叫的時候,脖子上的青筋和血管,都足夠用歷歷在目,去形容了!
而接下來,更加駭人的一幕出現了,劉義的一聲‘獅子吼’,似乎是快要到了尾音兒時,他仰面衝天的嘴裡,居然噴出了黑氣,和剛才鑽進他身體裡的黑氣一樣,足有七八股子之多!
可那些黑氣一出來,馬上就朝著四面八方飛去,我這時已經找到了哥們的大骨頭棒子,生怕有黑氣會再來鑽進我的身體裡, 畢竟哥們不會‘獅子吼’啊,要是它們進了我的體內,直接整死哥們那還好點,萬一要是孕育個什麽東西......額,他娘的,老子想想就可怕。
所以,我見其中的兩股黑氣的飛竄方向,是朝著哥們這邊過來的時候,我本能就把手裡的哭喪棒舉起來,罵了一句:“我草你大爺!”,隨即就是一揮!
森白色的哭喪棒上,還冒著同樣是深白色的霧氣呢,雖然不明顯,但的確存在,而我這一揮,臂力也毫無保留的發揮出來,哥們耳聽骨頭棒子、帶起了‘嗚~!’的一道破風之聲,然後‘噗’的一下,就把一股子黑氣打在了地上。
可我忘了一點,那就是朝哥們飛過來的黑氣,可是有兩股的,而我這玩了命、加大罵的奮力一擊,也已經是用掉了多半的力氣,當然,剩下的勁頭兒也足夠我再來一下子了,可哥們不會功夫啊,收手再打的速度又慢,所以,我是眼瞧著另一股子黑氣,就朝著哥們的胸脯,撞了過來!
娘的,哥們可是剛被劉義吃了豆腐的,要是再被這黑氣吃上一次豆腐,那哥們豈不是成了賣身也賣豆腐的那啥了嘛,況且,這黑氣到底是啥啊?它鑽進活人的身體到底要幹什麽呢?別不是真要借助哥們的肉體、生一個小黑氣吧!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老子的身體可是屬於女人的,可....可是那股子黑氣已經到了老子的近前了,我.....我他娘的想躲也沒機會啦!怎辦?怎辦啊?劉義,你他娘的‘獅子吼’為毛不提前教給老子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