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漢嘴上回答朱貴自己不著急,卻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急迫從自己的心中湧動出來。
自,己,真,著,急!急!急!
可自己待著沒事著什麽急?
原來啊,自己已經置身成為北京大名府的索超了。
急先鋒索超,姓索名超,綽號急先鋒,顧名思義性格急切,遇到事情必先衝在第一位,辦事必求最短的時間辦完。辦完事之後必須馬上找事不能安穩呆著。
如此心急火燎,匆匆忙忙。
他星號天空星。
卻與小霸王周通的地空星天地呼應。
其實索超這個星號和急先鋒的綽號展現一個道理,有時候越是著急的辦某一件事,卻不容易得到結果。而相反的穩扎穩打,踏踏實實的卻容易取得成就。
一邊是急,一邊是空。成為了左右難以選擇調和的矛盾。
關於聚會,郝漢剛才完成以楊志的身份和林衝在梁山的聚會,而下面還是與楊志相會在北京大名府的鬥技場,與楊志大戰不分勝敗,實力保護自己的徒弟周瑾。
想要與楊志相聚在鬥技場非常的簡單,只要自己以正牌軍的留在北京軍營當急先鋒等得楊志被梁中書叫來就行了。
來呀,聚會呀,反正我是急急急急先鋒。聚完了再聚,聚完了再再聚,聚完了再再再再聚。
不行!
郝漢趕忙打住,索超的口吻就是著急,一下子禿嚕出來這麽多聚會,恨不得馬上就將所有的聚會聚完了。但索超才是第十個聚會的英雄,還早著呢。
郝漢再看自己所在,乃是北京大名府的教場之中,自己身在高處,望著朝陽初升,教場中的一群士兵開始訓練。剛看了他們一眼,自己心中就開始著急。
這個急呀。
著急的好似要冒煙。
這幫士兵,都好像得了瘟疫病一樣,匍匐爬行跟蝸牛一樣慢,跳躍障礙就好像長到八十斤的青蛙,一跳離地也就三厘米。一揮舞兵器,手無縛雞之力胳膊就跟面條一樣。
郝漢馬上從高台上跳下來,手裡拿著一根鞭子照著他們的後背就抽,大喊道:“快點,快點。”
士兵怨聲載道:“這麽瘋狂的訓練,我們實在身心疲憊。”
郝漢聽他們埋怨,將手裡的鞭子扔掉,拿起來一把鋼刀怒道:“不沒日沒夜身心疲憊的訓練,怎麽能練出一身的鋼鐵般的肌肉和意志?我每天早晨早早的就起來鍛煉。你們見過北京凌晨三更天的太陽嗎?”
士兵們索性都倒在地上,大口喘粗氣道:“索大人,不是我們說,你如此急躁早晚惹出事來。”
郝漢又讓他們鍛煉,心中卻想沒有關系,此處不留爺,梁山自留爺。又見士兵們竟然不訓練了,便用刀威脅著他們又在教場上跑了兩圈。
士兵們兩圈跑上來,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樣,不知道怎麽的,一個個褲子都掉在了腳面上,竟然露著半個屁股,屁股尿流的倒在地上,砍刀到頭也起來不了。
“這樣,還算有點運動量。”
郝漢才感覺略有安慰,結束早操出得教場,因為現在一個人住,並無妻子,隻得尋找早點攤子吃飯。行走著,見到一家酒店形貌很熟悉,抬頭看飯店上面掛著牌匾:
北京大飯店。
這名頭不錯,要是現在怎麽也是五星級。
回憶起來,原來是自己作為史進北漂的時候來這裡吃飯的地方,只是那時門上尚未掛著這招牌,因此沒有記得清晰的名字。
故地重遊,難免回憶故人,在這裡自己曾經遇到李瑞蘭。
美女,豔遇。
郝漢一下子心中又好似幾年沒澆水的地面冒煙起來。要說別的好漢對這個不太感冒,但自己現在是一個軍漢,眾所周知軍營的生活極其單調,無處不充斥著臭汗以及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卻從未有過女性的溫柔,自己平時又打熬氣力,導致還從未曾沾染過女人。
因此一想起曾經的豔遇來。郝漢急切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想著自己何時能夠找到個知己。
要不自己也去裡面吃頓飯?
沒準還能遇到一個漂亮姑娘,跟史進一樣吃頓飯就能手牽手,今晚上便進入洞房,明天別抱上兒子。
郝漢把頭上急出來的汗水一擦,不用別人說,自己也察覺,這想法也實在太著急。吃飯手牽手可以,晚上入洞房可以。可要是明天生兒子,那這兒子自己肯定是接盤的。
是啊,
雖然著急,但也得摟著點。
郝漢大步的走進酒店,卻見熟悉的店小二正在那裡對人往來招呼。自己則大刺刺的坐在桌子旁,將小二叫來過來,本想只是要一碗面,開口卻道:“來碗牛肉面。你認識我嗎?不認識沒有關系,我叫索超。就是大名府的正牌軍,因為性子急,人送綽號急先鋒,星號是……”
郝漢趕忙一把將自己的嘴堵住,埋怨自己不要因為性子太急而用這不把牢的嘴把最大的秘密抖摟出來。
店小二大笑道:“誰不認識你呀?滿北京城都知道您天賦異稟,個性迥然。別人走一步,你已經走出去了十步……”
“別多話。”郝漢堵著自己嘴唔囔道:“快把面端上來。”
店小二唯恐這大軍爺的急脾氣上來,不敢有一點怠慢,趕忙蹦跳著到裡面,本來是別人早要的一碗面,卻一把搶過來往郝漢這邊端來。
廚師叫道:“你能看出先來後到嗎?”
店小二朝他大叫道:“你懂什麽,我在遲一秒鍾,那索大爺就衝進來從鍋裡撈了。”
廚師齜牙咧嘴不敢回話。
店小二把牛肉面端上來,放到郝漢桌子上,而後掃了一眼桌面道:“怎麽沒有筷子,我現在馬上過去給你找筷子吃。”說完扭頭便跑。
郝漢急不可耐一拍桌子,直接嘴對嘴往嘴裡倒面條。一會兒,面條吞吃的乾乾淨淨,隻覺得嘴裡胃裡好似火燒一般燙,卻辣椒一般熱烈舒服豪爽。
小二才將筷子放在桌子上。
郝漢卻一抹嘴,對小二說吃完了。
小二皺起眉頭道:“這麽快?”
見郝漢已經把錢拍在了桌上,轉身走出去。店小二抓著銅錢笑道:“果然急先鋒,不會?剛吃完就上廁所吧?”
郝漢覺得自己早晨剛剛的練完早操就來到這,匆匆忙忙吃的太猛,肚子裡壓著氣。啊,肚子裡面咕嚕嚕亂響,爺爺得馬上去找一個廁所去。
轉頭衝進北京大酒店裡面,尋找店小二卻沒有找到,一下衝到了廚房裡面問廚師哪裡有廁所。
廚師指指東邊的門道:“那邊。”
郝漢大步的衝了過去,卻見門外是一個狹長的胡同,寬有一米半,兩邊都是高牆,也許廁所就在胡同的最裡面,馬上跨著大步使出百米的衝刺速度便往前衝去。
估計到了胡同的盡頭有一百米的距離,自己卻隻用了十秒不到。
等衝出了胡同,卻見外面竟然是一條街,人來人往的十分擁擠,難道街道的旁邊才有公共廁所?要是有的話,也不錯,剛要衝出去。一個人忽然走過來,挑了兩桶的泔水正好擋在了胡同口,放下來歇著。
這不是擋自己的路嗎?
郝漢現在正在激流奔湧的頭上,因此怒道:我說你快點兒走。不走我就快點踢了你的桶去。
那人聞聽郝漢的言語,卻轉過頭來。這個人頭上蒙著紗巾當做口罩,只露出雙眼來。聽到郝漢在這心急火燎的說話,不但沒動,還白了郝漢一眼。
郝漢急了,一腳將桶踢倒,頓時泔水潑的地都是。
雖然只是泔水,可是味道也是難聞,惹得路過的人一陣叫罵。
那人將扁擔拿在手裡叫道:“你瘋了。”
郝漢挺著胸膛道:“北京城裡,人都知道我叫急先鋒,記住是急先鋒的鋒,不是瘋了。你偏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幹什麽惹我生氣?”
那個人道:“我不管你是急先鋒還是人來瘋,你一個當兵的欺負女人算什麽?”
郝漢大笑道:“什麽女人?女人挑泔水,你太逗了。”
那女人摘下面紗,滿頭秀發。
郝漢大叫一聲我靠,這女人皮膚白皙,眼珠大得跟柱子一樣,長得還真漂亮,沒想到自己沒有在小店見到,卻在挑糞的見到這女的。不由得脫口而出道:“你好姑娘,我們可不可以,可以馬上追求,成親,入洞房,明天就生孩子。”
“啊?”女子眼睛瞪得跟燈一樣,雙手攥緊了扁擔道:“你說什麽,誰跟你結婚過日子,生孩子,癡心妄想?”
郝漢道:“先不生孩子也沒有關系。現在跟我去洗澡,吃飯,吃完飯約會,如果真有感情,再睡覺也是可以的。”
女子罵道:“你個挨殺的軍漢,雖然說我是個淘泔水的,但也不受你的侮辱。”她擺著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表情挑著空桶走了。
周圍人都笑郝漢太過著急,第一見面就這麽直接。
“我就這脾氣,要麽行,要麽下一個。”郝漢哪裡慢得了,正想急著去追那泔水西施。卻見大名府梁中書家中的一個王虞候急匆匆的從人群中跑過來說:“索大爺,夫人叫你去有事。”
有事?
要說這有事,郝漢翻查記憶可以了解的一清二楚。
梁中書的老婆也就是蔡夫人,乃是四大奸臣蔡京蔡太師的女兒。她時常把當兵叫喚到中書府裡面當傭人,做一些不是抓蛇就是抓耗子,或是挖地抬石頭的繁重危險工作。
如果沒錯,今天還得受這種累。
放著自家的傭人不使喚,讓自己這保家衛國的軍人去,倒是比不上他們家的傭人。她是蔡太師女兒,自然是心機重重,又加上領導夫人隨意使用軍人,郝漢覺得自己要想個辦法,教訓教訓她。
郝漢便來到梁中書家,拜見了蔡夫人,忽的卻覺得自己急著過來,把一件事急過了,但是想想,卻忘記了哪件事?
蔡夫人三十來歲,雖然剛過青春,卻成熟風韻,抬眼望了郝漢兩眼,柔聲細語道:“來啦。”
郝漢見她動作扭捏,眼角風騷心中卻越發不喜歡,忙道:“夫人在上,你知道我的脾氣就是辦事要快,你不用客套,隻說我現在要幹什麽就好了。”
蔡夫人嫩手搭在郝漢的肩膀上,弄得一陣香風撩人,指著說:“那有隻老鼠,在假山後面快去給我抓住。過一會兒,府中要請客人,要是被來人見到了我家裡有著汙穢的東西,丟我家面子。”
郝漢大步衝出去。
他肩膀卻將蔡夫人的手蕩開,蔡夫人一愣道:“死鬼。”
郝漢自使出前進步伐,在假山後面轉。因為自己這身殺敵的氣質,軍漢的豪情。老鼠平常見到自己就像老鼠見貓, 嚇得不敢走了。可是轉了一會,卻見到一隻一尺長的大灰色老鼠從石頭洞裡面竄出來,四個爪子使勁,竄入了草叢。
郝漢緊急衝過去,大步便追。見那老鼠跑得非快,直著來到了一個大屋的外面,竟然從不緊的門縫鑽了進去。
郝漢心裡只有急著捕鼠,情急下一腳踹開門,衝進去,卻見裡面寬敞,太陽光下金光閃閃,放滿金銀珠寶玉器古玩。
這,這是寶物儲藏室。
郝漢尋思,蔡夫人和梁中書每年都要收取很多財寶,給當朝的奸臣蔡京送去祝賀生日,難不成,這裡就是傳說中的生辰綱。
生辰綱的事和索超並沒有太大關系,因此郝漢對這些珍寶沒有興趣,目光見那老鼠鑽進了一個卷著的畫卷之中,自己便縱身挺直往那畫卷上一撲。
哪料想,他的袖子碰到旁邊一個大青花瓷花瓶,花瓶從桌子上面摔掉下來。
要不說是急先鋒呢,郝漢急著捉老鼠,眼中只有老鼠,沒有顧得,不,應該說眼中就根本沒有看見這個瓶子落下來。因此撲過去,一把將卷軸抓在手裡,手跟鉗子一樣捏住蠢蠢欲動的老鼠。這老鼠,最起碼三斤沉,要是給蔡夫人請客炒上一盤,也算名菜,哈哈。
啪嚓!
一聲後,瓶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郝漢回頭一看,見地上都是大瓷沫子,它這是遭受了粉碎性骨折,哪裡還有複原可能。不由心中叫苦:給蔡京老賊賀壽的東西,不知道這瓷瓶子有多珍貴,要是這蔡夫人借著這個名頭將自己趕出大名府軍營,自己還怎麽跟楊志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