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轎車的車速快到可怕,已經可以判定為超速。
可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超速什麽的事情經常都會遇到,有些司機也根本不在乎這些。
重要的是那輛小轎車衝過去的方向,前面的人行道上正站著一個人。
一個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穿著白色工作服的男人,在走到十字路口中間的時候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小轎車衝過來的方向。
我看著這一幕很熟悉,仔細一想,可不就跟當天晚上女司機撞撐傘老太的情景一模一樣。
可即便如此,那轎車也絲毫沒有刹車的跡象,飛快地朝著那個穿工作服的男人衝了過去。
這樣的車速,那男人要是被撞個正著,多半會小命不保。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接下來的一幕。
轎車飛快駛過,沒有預料之中的碰撞聲和慘叫聲,轎車帶著一陣風就飛快駛離了這裡。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看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只見那個穿製服的男人依舊站在馬路中間,他並沒有被轎車撞飛,渾身上下也看不到一點傷痕。
這是怎麽回事,剛才明明就有一輛車對著他撞了過去,他沒理由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啊。
難道剛才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覺?其實並沒有什麽超速的轎車?可是也不對,我現在抬起頭還能看到那輛轎車的尾燈呢,轎車是真實存在的。
“大哥哥,路中間的那個也是鬼。”這時,坐在後座上的姚靈兒忽然說道。
“你說什麽,他也是鬼?”我愣了一下,隨後問道。
“對啊,大哥哥沒看出來嗎?”姚靈兒說道。
“沒注意看。”我有些無語道。
好端端的,怎麽走到哪裡都能遇到鬼,我現在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生辰八字有問題了,要不哪天讓小道姑幫我瞧瞧。
盡管從姚靈兒口中知道了馬路中間的那個男人是鬼,我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人鬼殊途,世界上的孤魂野鬼數不勝數,又哪裡是我能管得過來的。
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我很快就開車來到了醫院。
到醫院後,我直接前往女司機所住的那間病房。
推開病房大門,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著的女司機,除此之外病房裡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阿姨。此時阿姨正在啃著手中的油條,時不時的喝上一口豆漿。
我看了她一眼,這個阿姨長相看起來略微有些面熟。
仔細一想,才想起她不就是我給女司機找的那個看護,當時我在中介所裡看到過她的資料和照片。
“請問你找誰?”見我走進病房,那阿姨立即問道。
“阿姨你好,我來看我朋友,是我找你來照看我朋友的。”我回道。
一聽是我花錢請她來當看護的,那阿姨立即變得熱情起來,先是給我倒了一杯熱水,又給我搬了一根凳子。
“我朋友的情況怎麽樣?”我對她問道。
“說實話,情況不太妙。昨天晚上你朋友醒過一次,就只是上了個廁所,怎麽勸她都不肯吃東西。對了,還有一個在醫院工作的漂亮小護士也常來看她,也說是她的朋友,你們認識嗎?”阿姨說道。
“認識。”我點了點頭說道。
在醫院工作的漂亮小護士,這阿姨所指的自然就是曾月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別人會來看女司機。
“可惜那漂亮小護士才剛給她打完鎮定劑,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要不你在這裡等等?”阿姨又說道。
“不用,我就是來看看她,確定她沒事就放心了。我朋友是因為家裡遇到點變故,所以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阿姨你有時間也幫我開導開導她。”我搖了搖頭道。
我每天晚上還有守靈的工作要做,自然不可能守在這裡等著女司機醒過來,否則又怎麽會花錢找看護照看她。
畢竟是死了兒子,女司機有點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希望她能夠快點振作起來吧。
這種事情屬於心病,只有女司機自己能夠看開,她才有可能真的重新振作,否則其他人是幫不了她的。
至於我,能幫她的也就只有這麽多了。
和看護阿姨隨口聊著天,病房的房門再次被打開,回頭一看原來是曾月小護士。
“你來了啊,我剛給大姐打完鎮定劑。”走進病房後,曾月直接說道。
“我知道,阿姨都告訴我了。”我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來醫院了?”
“剛才我在另一間病房,看到你開車進來的。”曾月說道。
沒再說什麽,我走到病床前,觀察起沉睡中的女司機。
女司機的臉色依舊蒼白沒有血色,這是因為她生病留下的後遺症,估摸著是沒辦法改變了。
我注意到的是女司機在沉睡的時候,額頭上滿是汗水,眉頭都始終緊緊皺在一起,雙手也在用力的抓著床單,看起來像是在做噩夢。
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著什麽,但卻沒有發出聲音。
我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女司機在不斷地說著兩個字“小樂”。
小樂是女司機兒子的小名,至於她兒子具體叫什麽名字我則不太清楚。
見狀,我不免有些歎氣。女司機果然是在做噩夢,估計還夢到了她兒子。
又在病房裡逗留了大約十分鍾,曾月準備下班,我也告辭離開了病房。
隨後,我直接下樓,來到了醫院的地下室。
進入地下室房間以後,我看到老頭正在美滋滋的啃著手裡的蘋果,這是昨天趙琳買給他的。
“你小子怎麽又來了,想要問我要道符一張沒有。”見我推門而入,老頭直接說道。
“你徒弟是那樣的人嗎?我就是剛下班,順道過來看看你而已,再說道符我自也會畫了,才不會再找你要。”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不是要道符就好說,說吧,來找我又有什麽事?”老頭說道。
“也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您老人家,昨晚上大半夜打你的電話也打不通,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呢。”我說道。
“關機了,騷擾電話太多,總是影響睡眠。”老頭說道。
我有些無語,這老頭說話倒是輕巧,卻不知道我昨晚上遇到了天大麻煩。
“師父,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我猶豫了一下,對老頭說道。
“問吧,別問和畫符無關的問題。”老頭說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畫了鎮魂符,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我一咬牙說道。
“你說什麽,鎮魂符?你小子真的畫鎮魂符了?”一聽此言,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老頭立即瞪大眼睛看著我,同時說道。
“沒有啊,都說是如果了,如果我畫了鎮魂符會怎麽樣?”我趕緊說道。
“沒有就最好不過。”聞言,老頭似乎放下心來,但緊接著又說了一句讓我臉色狂變的話:“你小子真要畫了鎮魂符,那我估計就要重新找個徒弟了。”
“不是吧,師父,畫鎮魂符的後果有這麽嚴重嗎?”聽到老頭的話,我也被嚇了一跳。
“嗯,後果很嚴重。”一向沒個正形的老頭,這一次卻點了點頭,極其認真的說道。午夜守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