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解釋?
我解釋個屁啊!
我昨晚上是打開過老太太的棺材,可那也只是為了綁扣魂索而已,哪裡見過什麽和田玉鐲子。
至於老魏口中所說的證人,多半指的就是宋曉曉了,昨晚上也只有她撞見了我打開老太太的棺蓋。
難怪我之前發短信過去,宋曉曉的回復讓人感覺到冷漠和疏遠,原來是這麽回事。
“,我這人雖然窮,但也知道什麽東西該拿,什麽東西不該拿。我父母從小就教育我,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哪怕它再值錢,也不能動絲毫歪念。”我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也希望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否則誰也救不了你。”老魏搖了搖頭說道。
我心中有些感激不已,老魏他們是把我當成了自己人,才會趁我進入宋家院子之前跟我說這麽多話。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只是想洗脫自己的嫌疑。
畢竟我是老魏招來給宋家老太太守靈的,萬一老太太真丟了什麽值錢的鐲子,老魏他們也難免成為宋家的懷疑對象。
簡單點來說,就是盜竊團夥,我只是偷東西的小嘍囉,而老魏作為帶頭人自然會被當成整件事情的主謀。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老太太手腕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值錢的鐲子,我看明明就是宋家人在胡言亂語。”我說道。
兩個加起來能值四五十萬的和田玉鐲子,宋家人又怎麽舍得讓其伴隨老太太陪葬。
如今又不是封建社會,下葬時候在棺材裡放陪葬品這種習俗早就已經不流行了。
哪怕宋家人再有錢,也不至於連四五十萬都無動於衷吧,這可是相當於普通家庭將近十年的收入。
至於宋曉曉的指證,我倒是沒有半點怨恨。
她畢竟是宋家人,我跟她的關系也僅僅存於表面,遇到事情了她肯定還是會站在宋家一邊的。
更何況宋曉曉說的話也是事實,我的確半夜裡偷偷打開了老太太的棺材。
這時,一男一女兩名穿著警服的人走出了宋家院子,身後跟著一大群宋家人,宋曉曉也赫然在其中。
走在最前面的男警身材挺拔,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濃眉大眼,臉上棱角分明。
至於那個女警則身材高挑,臉蛋也是極為出眾,跟宋曉曉相比於不遜半分,即便是穿了寬松警服也不能掩蓋住她的窈窕身材啊。
不過和宋曉曉不一樣的是,她的臉上多了一些英氣,頗有些巾幗女俠的風范。
恍惚間,我覺得這一男一女的長相頗有幾分相似。
男警率先走到我面前,對我亮了亮警官證,然後說道:“你就是唐遠先生吧,我是片區民警柳樹,我們接到報警說你偷了某些貴重東西,所以想跟你當面確認一下。”
“沒什麽好確認的,我什麽都沒偷。”我直接說道。
聞言,那名男警皺了皺眉頭,似乎沒想到我會否認得如此果斷。
“我們現在只是想跟你了解案情,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柳樹再次說道。
“我說了沒偷就沒偷。”我再次說道。
“你沒偷?那你解釋一下宋家老太太手上的鐲子怎麽會不翼而飛?白天宋家人來人往,也只有身為守靈人的你晚上才有作案機會,並且宋家也有人看到了你半夜三更打開老太太的棺蓋,這你又作何解釋?”那名女警開口說道。
“柳葉,說話語氣注意點,我們現在是在調查案情,不是在審問犯人。
”柳樹轉頭,對那女警說道。 柳樹,柳葉,連名字都如此想象,長相還有些許相似,難不成這兩人是兄妹。
果不其然,女警的下一句話就印證了我的猜測。
“哥,哪有小偷會承認自己偷了東西,他明明就是在狡辯,難不成你還相信他的話啊。”叫柳葉的女警很是不滿道。
“唐先生,我再說一次,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倘若真是你偷了宋家老太太的東西,只要你肯配合把髒物交出來,按照規定就可以適當從輕發落。你現在還年輕,總不希望以後背上小偷小摸這樣的罪名過一輩子吧。”男警柳樹再次說道。
我很佩服柳樹的說話方式,勸說之中帶著些許警告,就仿佛是一個認識多年的好朋友在勸說你不要做壞事一般。
如果真是我偷了宋家老太太的鐲子,只怕在聽到這番話後就要忍不住交出髒物,然後認罪爭取寬大處理了。
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偷宋家老太太的鐲子,也從來沒有見過她有什麽鐲子。
“我都說了我沒偷東西,我承認自己是在半夜打開過宋家老太太的棺材,但那是因為別的原因,根本沒見過老太太手腕上有什麽值錢的鐲子。”我深吸一口氣說道。
“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難道是我們宋家自己人嗎?”
“就是,白天那麽多人,誰有機會跑到靈堂裡偷鐲子?”
“曉曉都看到你晚上偷偷打開奶奶的棺蓋了,你還好意思再狡辯。”
…………
人群中宋家人你一言我一語,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我就地處決。
如果不是顧忌有柳樹和柳葉兩名警察在場,只怕宋家人會立即蜂擁而上把我給打個半死。
即便是這樣,宋家人此時看我的眼神也像是看到殺父仇人一般,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了。
“宋小姐,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我沒理會這些義憤填膺的宋家人,而是轉頭看向宋曉曉說道。
“你說。”宋曉曉面無表情的點頭說道。
“你說你看到我打開了棺蓋,那你有沒有親眼看到是我偷走了鐲子?”我問道。
“我沒看到,但是你半夜打開曾祖母的棺蓋,這是事實。原本我覺得你人還不錯,也不想太為難你。只要你肯承認並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想辦法平息這件事情,盡量不讓你因為這件事情留下案底。”宋曉曉緩緩說道。
“呵呵,是嗎?那就多謝你了。可惜……我不需要,我沒有偷過東西,也不需要你可憐我幫我平息這件事情。”我冷笑一聲說道。
宋家這是擺明了想要冤枉我,我自然不可能服軟。
什麽狗屁鐲子,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又怎麽可能交得出來。
“我也希望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畢竟……我一直覺得你人還不錯。”宋曉曉表情有些複雜,又再次說道。
我感覺自己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宋曉曉竟然說我人還不錯,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麽?
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宋曉曉可是一直喊我臭流氓的。
一個整日裡喊我臭流氓的人竟然說我人還不錯,誰信?我反正是不信的。
“唐先生,根據宋家人所言,那對和田玉鐲子的價值不菲。倘若真是你偷的,那涉案金額可就有些龐大了,屬於巨額盜竊罪,一旦罪名成立那你就只能在監獄裡住上好幾年,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回答。”柳樹再次說道。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巨大的壓力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且我注意到,那些從院子裡湧出的宋家人隱約站成了一圈,將我圍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此時倘若我想畏罪逃跑,不論是從哪個方向突圍,都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逃脫機會。
此刻我想哭的心都有了,我只是好好的找個兼職賺點錢,怎麽就發生這麽多事情呢?
宋家老太太鬧鬼差點害我丟了性命倒也就罷了,如今還要被冤枉偷了老太太的鐲子,我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裡的土地山神,才會遇到這一連串的倒霉事。
“我沒罪,也不可能認罪。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沒有偷宋家老太太的鐲子,更加沒有見過她手上有什麽鐲子。”我頓了頓,接著說道:“為什麽你們警察只是審問我,而不問問他們宋家是不是想合夥訛人,老太太手上有鐲子還是沒鐲子,總不能全憑他們自己說了算吧?”
不是我惡意揣測宋家這群人的為人,人心險惡,這世上的確有這樣的人。
前段時間某個新聞裡不是還說有個男的打麻將輸了錢怕被老婆罵,於是就謊稱自己被搶劫了麽。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誰敢保證宋家這些人就是清清白白的。
萬一他們真是想要合夥訛人,難道我就應該忍氣吞聲?
世界上沒有那樣的道理,我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既然你說你沒有偷鐲子,那你可有什麽證人?”柳樹再次問道。
聞言,我忍不住想破口大罵。
我有個屁的證人啊,晚上在靈堂裡守靈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宋家老太太倒是可以證明我沒偷她的鐲子,可她也得能說話才行啊。
至於宋曉曉,這件事情她也是毫不知情,她不過就是看到我偷偷打開棺蓋而已,她也沒有親眼目睹我手上拿著老太太的鐲子吧。
“哥,別跟他說這麽多廢話了。直接把他帶回警局關小黑屋裡,餓他個三頓五頓,再關他個三天五天,到時候他自己就招認了。”柳葉在一旁說道。
“都跟你說了無數次了,辦案的時候不要叫我哥,要叫柳警官。”柳樹一臉嚴肅道。
“有什麽大不了的嘛,警局裡誰不知道你是我哥,難道還要假裝不認識啊。”柳葉有些不爽道。
“唐先生,倘若你實在不肯招認,我們也只能先將你帶回警局再另做打算了。”柳樹再次抬頭看向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