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李元清微微一笑，從嘴裡吐出一塊黑色的東西來，“你真是煞費苦心啊，為了不讓我們生疑。不僅在拖地的消毒水裡加入了蠱毒，還能耐住性子等到現在。”

　趙國斌朝李元清的手上看去，就見那黑色的東西是一塊小玉佩。

　他微微皺眉道:“別鬧了，這人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劉東，相貌完全不一樣。”

　“中午的清潔工確是本人，但現在這個，就是劉東。”李元清說罷，伸手掏出一張黃符就朝著那清潔工貼了過去。

　那清潔工瞳孔一縮，把手推車往前一擠，頂了李元清一下，隨後靈敏的往後跳了幾步，完全不像是一個六十多歲的人能夠做出的。

　趙國斌立刻反應過來，一邊大聲警告道:“小心！”一邊往腰裡摸槍。

　但在這時，走廊的燈全滅了，整個樓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你們兩個快進病房。”趙國斌當機立斷，朝那兩片警吩咐道。

　兩片警拿打開手電應了一聲，馬上就走進病房守住了門。

　“把門鎖上！”趙國斌再囑咐了一句，拿起手電照向了清潔工跳開的位置。

　但人已經不見蹤跡了，一同消失的還有李元清。

　趙國斌惱火的皺皺眉，朝著病房吩咐道:“我去查查情況，你們趕緊通知局裡，讓他們加派人手，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開門。”

　說完，他趕到了護士台，剛剛掏槍的時候，幾個護士嚇得不輕，一個個都躲到了桌子底下。

　趙國斌朝著幾名趴在桌下的護士問道:“應急電源什麽時候能打開?”

　“已經…已經通知，通知院裡了，很快就會打開。”

　趙國斌點點頭，李元清不知道去哪了，他也不好盲目去追趕，隻得先等電力恢復了再說。

　就在這時，他瞥見了少許微弱的光，就在安全出口那邊。

　什麽東西?趙國斌心中一陣疑惑，他緩緩地朝那光亮的地方走了過去。

　推開安全門，他看清了，是一隻黃紙疊成的紙鶴，正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紙鶴?”趙國斌口中念叨了一句，猛然間想起了李元清打出去的那張黃符。

　“不會吧?”趙國斌不敢相信的說了一句。

　但他剛說完，那隻紙鶴就動了，它飛了起來，朝著樓上而去。

　“我一定是瘋了。”趙國斌自嘲了一句，就跟著紙鶴一起往上走去。

　就這樣一直跟著紙鶴來到了樓頂，天台的大門敞開著，趙國斌來到了大門一側，朝天台看了看。

　他看見了李元清正和那清潔工對質，清潔工站在了天台邊緣，嘴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舉起手來！”趙國斌舉槍走了進去。

　“滴答，滴答，滴答……”

　那清潔工看見趙國斌，歪過了腦袋，口中模擬起了鍾表的聲音。

　“我說了，舉起手來！”

　趙國斌又叫了一聲，但那人卻是充耳不聞，口中不斷重複著滴答聲。

　趙國斌怕他跳下天台，朝李元清問道:“怎麽回事?他到底是不是劉東。”

　李元清沒有回話，那隻紙鶴卻是飛到了趙國斌跟前，緊跟著一道金光亮起。

　趙國斌感覺一陣目眩，低聲罵了幾句，再睜開眼，發現那個清潔工完全變了樣子。

　他瘦瘦高高，臉上帶著一個臉譜面具，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是那個在帥佳機電廠碰到的蒙面人。

　“怎麽?我?”趙國斌完全懵逼了。

　“哢嚓！”那蒙面人發出了這一聲後，突然笑了起來。

　笑了幾聲後，他終於是說話了，“你是怎麽發現我的?”這話明顯是對李元清說的。

　李元清冷笑一聲道:“你這種蠱毒，對一般人好使，對我不起作用。”

　“原來如此，你和他們一樣，哈哈哈，一樣。”

　趙國斌越聽越是糊塗，不管這個蒙面人是不是劉東，但必定是重大的嫌疑人。

　“我說了，舉起手，慢慢往我這走。”

　“哈哈哈。”蒙面人放肆的笑了起來，“滴答，滴答，滴答……”

　他再次念叨起那個聲音來，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說:“他們在我腦袋裡放了東西，讓我能聽見你們的心跳聲，滴答滴答，就像時鍾一樣。”

　“他到底再說什麽?”趙國斌問道。

　李元清擺擺手，朝蒙面人說:“你說的他們是誰?是鶴山精神病院裡的人嗎?”

　“鶴山?鶴山！哈哈哈，就快到了，就快成功了。哈哈哈，你們無法阻止他們！”

　蒙面人伸手取下了面具，揚起頭，開了雙臂，就像是一位將要飛升的聖徒。

　“劉東！臥槽！”趙國斌終於是看清這人的面貌，盡管皮膚蒼白，臉上還有這不少刀疤，但他依舊認出了是劉東。

　“我的腦袋，我的腦袋，啊——人上人！”

　留下這麽一句話匪夷所思的話後，劉東縱身一躍跳下了天台。

　“等……”

　趙國斌大吃一驚，這可是七樓，劉東再怎麽厲害也不能從七樓跳下安然無恙吧。

　他拔腿就來到了天台邊上，底下傳來了人們的驚呼。

　這次，劉東確實沒能夠安然無恙，他頭著地摔成了一攤肉泥。

　可等趙國斌和李元清到了一樓的時候，劉東的屍體卻是消失了，隻留下了一套衣服和帽子。

　“這他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死人復活，跳樓再死，屍體卻又不見了，這一晚上的事情已經讓趙國斌無法正常思考了。

　李元清倒是過多的驚訝，他走到一邊的花壇，從裡頭撿來一根枯枝。

　他用枯枝撥開了衣服， 頓時大量像是蟑螂一樣的蟲子從衣服底下鑽了出來。

　趙國斌看著四散而去的蟲子，胃裡一陣惡心，撇過臉去道:“這什麽玩意?”

　“待會再細說吧。”李元清看著不遠處駛來的警車回道。

　趙國斌呼出了一口氣，他收起了槍，倒是也不再追問，而是開始疏散附近圍觀的人。

　好在此時住院部人也不多，這邊燈光也暗，也沒有多少人見證了這一幕。

　等了一會，局裡派來的增援也陸續到了，現場立刻得到了控制。

　喬正齊看著地上的衣服，朝李元清示意了下，兩人走到了一旁。

　趙國斌一邊向同事述說當時的情況，一邊將目光移到了那兩人身上。老巷街十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