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孟先生讓我一定要接下這門生意，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看著手中的黑絲巾，衛雪松是滿腦子的疑惑。

　　正好，周克濤下來了，朝衛雪松打招呼。兩人站在院裡聊了一會，周克濤就進靈堂了。

　　放心不下老周一個人，衛雪松也硬著頭皮進來了，可進來之後，寒意卻沒了。

　　既然沒了寒意，那就坐著唄，也沒其他地方可去。又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時間大概到了兩點，周克濤也有點犯迷糊了，歪著頭眯眼。

　　衛雪松不敢眯眼，心裡一直琢磨其中的道道，突然袋裡傳來震動。

　　他拿出手機看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就給掛斷了。沒想到，還沒等他把手機放進去，那號碼又打來了。

　　“誰啊?這深更半夜的，難不成是生意?”衛雪松嘀咕了一句，接通了電話。

　　“上二樓。”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聽著讓人心裡發毛。

　　“什麽?喂喂?你誰啊?”

　　“上二樓。”

　　再說了一句，電話就沒聲了。

　　“喂?喂?”

　　衛雪松收了電話，起身朝外頭走去。

　　周克濤也醒過來了，不解地問:“小衛，什麽事啊?”

　　衛雪松搖搖頭回:“沒什麽，周伯，我上個廁所去。”說著就來到了院裡，抬頭看向二樓。

　　院裡和二樓都沒亮燈，黑漆漆的看不太清。

　　剛才的電話，絕對不是什麽惡作劇，衛雪松大概明白那電話是誰打的了。

　　只不過這二樓是上還是不上呢?猶豫了那麽一會，他就順著樓梯上去了。

　　管他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上去看看。不愧是常年見鬼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噔噔噔上了二樓，眼前是一條木質長廊，一邊是廂房，一邊是木欄杆。長廊沒燈，漆黑一片。

　　衛雪松也是心寬，拿出手機點開了電筒就往前走，整個中院呈凹字型。衛雪松現在在右邊長廊，走到了頭也沒發現什麽。

　　再拐彎就得往廳堂頂上走，可下面是靈堂，不能過，這對死者來說大不敬。所以衛雪松打算下樓，從左邊的樓梯上去看看。

　　但就這一轉身，余光就瞥見對面影影綽綽像是站了個人。心中一緊，不敢拿手機光打，這是他常年見鬼總結出的經驗。

　　把手電朝地上照，眯眼細看，就見對面確實是站了人，還不止一個。這些人側著身子依著長廊的大梁柱，所以正對著看根本就見不著，隻得往斜了看。

　　剛上來那會，衛雪松的注意力全在這邊，所以也沒瞧見，要不是轉了身瞥見了，等會上對面二樓的時候非得被嚇死。

　　深吸一口氣，他按下心中的恐懼，那人影是人是鬼還不清楚，但看著模樣甚是詭異，這麽會功夫了，也不見它們有任何的動作。

　　衛雪松快步就往樓下走，邊走邊拿余光掃對面，好在是對面那些人影還是老樣子，沒任何的動作。

　　下了樓，他先找到了老周，問:“周伯，這二樓都有誰?”

　　周克濤愣了愣，很快就回到:“沒人啊，就小姐在二樓睡著呐。”

　　“睡左邊，還是睡右邊了?”

　　“睡左邊了。”

　　“快，快，你去前院叫人，快！”衛雪松一邊說，一邊就朝著二樓趕。

　　周克濤被搞得不知所措，“怎麽了?小衛?”但他也不敢怠慢，快步就往前院趕。

　　再說衛雪松，上了二樓一拐過彎，沒想到轉角這就站了一位，

正好撞一對臉。　　嚇得他一哆嗦，差點摔了下去，穩住氣息，定睛一瞧，原來是個紙人。

　　紙人面朝他站著，那臉是煞白煞白的，眯眼彎嘴似乎是在笑。

　　衛雪松往後邊看了看，一共四個紙人，都是這模樣，面朝樓梯口。這大半夜的，四個紙人盯著你看，要多瘮人有多瘮人啊。

　　怎麽會有紙人在這上面?紙人不是都在靈堂放著嗎?再說了，自己一晚上都在這靈堂，也沒見著誰往二樓搬過紙人啊。

　　衛雪松沒再動彈，在樓梯口站穩了身子，眼前的事情太過詭異，他不敢貿然上前。

　　沒多久，老周帶著人也到了，幾個年輕的大小夥，二當家也來了，一起往上來，打頭前的就是老周。

　　“哎呦，我去，這什麽玩意?”

　　“臥槽，嚇死我了。”

　　“誰啊，那麽缺德，在這放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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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來的人都給嚇一跳，王煥樹趕忙摸黑把燈打開了，朝周克濤問:“老周，怎麽回事?紙人怎麽會在二樓?”

　　周克濤一臉苦相，他哪裡知道去:“二當家，我，我送小姐上來的時候還沒這些紙人呐。”

　　衛雪松眉頭一皺，打起圓場來:“好了，好了，都別說了，先把這些個紙人搬下去吧。”

　　“對對，先搬下去吧。”王煥樹招呼了幾個人就往下搬紙人。

　　衛雪松拉過老周小聲說:“周伯，你去看看小姐。”

　　“哎哎，對對。”周克濤點點頭就朝著王小姐睡覺的房間走去。

　　“哎，先生，這紙人放哪?”樓下傳來問話聲。

　　衛雪松趴在欄杆上往下看了看，拿手指了指靈堂回:“放裡頭，明天出路一塊燒了。”

　　“得嘞。”

　　周克濤拍了拍門，等了一會，裡頭傳來小姐的聲音，“誰啊?”

　　“小姐是我，老周。”

　　“啊，周伯，怎麽了?外頭怎麽吵吵鬧鬧的。”

　　聽聲小姐應該是沒事，周克濤也就沒再多問，只是回話道:“哦，沒事，樓下整東西，你再睡會吧。”

　　“好。”

　　四個紙人被安排進了靈堂挑了一塊地單獨放在了一起，邊上是其他紙人和紙牛紙馬。

　　晚上的事情有些蹊蹺，但衛雪松也沒打算留下這紙人研究，準備明天出路的時候就把這四個紙人都燒了，省得出事。

　　至於那個陌生的電話，他拿出手機回撥了那個電話，傳來的是沒有這個號碼。

　　衛雪松低頭想了想，他從案桌拿過香，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兩位有事那你們就說，可千萬別害我啊。”

　　他也不知道這話頂不頂用，但直覺告訴他，王志宏夫婦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麽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