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博遠倒是沒有覺得什麽,這事要是再鬧大一些,對誰都不好,趁早收手了反而更好。
他主要是擔心趙錢坤會瞞著他和胖子單獨去調查,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吳超的事還有清河幫的事都是這樣。
不過,趙錢坤的話和舉動都很誠懇,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什麽,拉著胖子就去處理胡麻子了。
等兩人離開,趙錢坤摘下面具疲憊的坐在了房間,他掏出煙點上了一根。
雖然一個晚上的忙碌並沒有換來有用的線索,可他並沒有就此放棄,至於方才說得一番話,只是想要讓軍師和勇士安心退出而已。
趙錢坤心裡很明白,如果還想繼續調查下去的話,那就必須接觸到比胡麻子更有勢力的人,而且最要命的是自己妹妹也牽扯了進來。
趙詩桃,這個女人在旁人看來就如天使一般,談吐舉止無不透露著一股高貴典雅的氣質,加上她完美的身材和精致的臉蛋,恐怕是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
可是,他們都忘記了一句話,最毒婦人心,趙家的女人豈能是一個社交花瓶而已。
製造緋聞,惡意收購,摧毀家庭等等一切能夠使用的手段,不管多麽卑劣,多麽沒有人性,對她而言只要能達到目的,那就是好的。
各種例子數不勝數,趙錢坤曾親眼看見過她把一個趙家的競爭對手搞得家破人亡,最終自焚而死。
所以,趙錢坤才打算讓全博遠和柯浩軒遠離此事,他吐出了一口長煙,白白的煙在日光燈處打轉。
“你到底在搞什麽把戲?趙詩桃?”
趙錢坤低聲自問道,距離自己回來已經快五天了,依照他妹妹的情報網不可能會不知道,可是她卻沒有急著來找自己。
那只有一個原因,有比跟他合作對付趙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難道罌粟的事情難道牽扯到了趙家?
心中的這個想法讓趙錢坤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考著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直接去找趙詩桃是一個辦法,可這樣一來就會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還不如暗中觀察,等待時機。
拿定了主意,他便不在逗留,而是匆匆朝家中趕去。
和趙詩桃的合作不可避免,那麽現在要做的就是增強自己的實力,骨簡術無疑最好的辦法,只要有足夠的實力那才能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
吃完轉喪飯,唐家一行人回到了家中,父親的遺像被放在書房,趙愛鳳打算過年的時候再帶回老家。
她明白生活還得繼續,明天兒子和媳婦都得去上班,家裡的孩子依舊還是她帶。
人活著不就是這麽一回事嘛。
唐亞賓看著自己唉聲歎氣的母親,也不知該如何勸,隻得悶悶不樂的來到自己的房間換衣服。
老婆馬琴雲正在收拾著這些天的臭衣服,打算一塊洗了。
唐亞賓朝她開口說道:“琴雲啊,我不想當部門經理了。”
“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說啊?”馬琴雲被丈夫的話嚇了一跳,趕忙回問道。
唐亞賓歎了口氣,坐在了床邊上,無力的說道:“老是應酬,應酬的,累了,我想多點時間陪陪家裡人。”
馬琴雲坐到了丈夫身邊,把頭靠在了他肩膀上說:“要不還是我辭職吧,幫咱媽帶帶孩子。”
“那怎麽行。”唐亞賓拍了拍妻子的頭,“你們家都靠著你救濟,你辭了工作,
他們怎麽辦呀,我就是想要換個輕松點的環境而已。” “傻子,那你把應酬都推了不就完了。”
唐亞賓無奈的一笑說:“哪有如此簡單,推了可是會得罪不少人。”
馬琴雲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轉眼來到了晚上,一家人吃完飯,開始各乾各的事情來,趙愛鳳兩天沒合眼了,覺得有些累便回房間睡覺去了。
馬琴雲收拾起碗筷,唐亞賓陪著女兒看電視,看似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可各自心裡都藏著事。
自從老唐死後,唐小田就沒什麽笑過,唐亞賓以為她還是傷心,便和女兒說道:“小田啊,爸爸這個禮拜爭取休息,到時候陪你出去買玩具好不好?”
唐小田扭過頭來,看了眼自己的父親,“沒事,爸爸,你忙吧,小田交到很好的朋友了,他會陪小田玩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唐小田很認真的回話說。
正巧,馬琴雲從廚房出來擦桌子,聽見了女兒的話,笑話說:“交了好朋友就不要爸爸了?”
“才不是呐。”唐小田嘟起了小嘴,“爸爸要賺錢,要讓我們家過上好生活。”
唐亞賓把女兒抱起來放在了腿上,笑道:“你個小財迷啊。”
……
夜半三更,趙愛鳳醒了過來,她沒有起夜的習慣,睡眠也還錯,一般不會在半夜醒過來。
趙愛鳳伸手打開了床頭燈,她坐起身子歎了口氣,老頭子的死讓她有些心神不寧,這大概是夜起的原因吧。
她抬頭髮現自己臥室的門開著,趙愛鳳有些疑惑,她記得睡覺前是把門關了的,真是奇怪了,難道是有人進來過?
她翻身下了床,心想著正好去上個廁所吧。
打開門,外頭靜悄悄,漆黑一片,兒子他們也都是睡了,趙愛鳳小聲走過客廳,盡量不發出什麽聲音來。
八月的夜晚,卻是有些寒意,趙愛鳳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小聲嘀咕道:“怎麽這天冷的那麽快?”
上完了廁所,她一開門,一道黑影子往眼前竄了過去,她給嚇得不輕,疑惑地往客廳看了看,卻是什麽也沒有。
“老鼠嗎?”她疑惑的說了句,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才凌晨一點多。
她打起了哈欠,自己真是累得不行了,便關了客廳的燈回房間睡覺了。
躺下身子,趙愛鳳沒有什麽睡意,心裡卻是想起唐廷遠來了,她輕聲念叨起來,“死老頭子,你怎就死得那麽早呐,留我一個人活著,你的良心啊,良心……”
說著話,趙愛鳳猛地瞥見自己床尾坐了個人。這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床頭多出一個人影來,這得多瘮的慌。
更要命的是,這人似乎還在看著她,趙愛鳳嚇得渾身血都涼了。她不敢再出聲,而是慢慢地,哆嗦著往邊上移去,她想把燈打開。
那人影起初沒動彈,就這麽一直坐著,等到趙愛鳳這手快要夠到開關的時候,人影猛地就朝她撲了過來!
一聲驚叫後,燈開了。
趙愛鳳驚恐地掃了一圈自己房間,卻沒有發現任何人,那人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