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傻子的案子嗎?我知道，現在已經交給其他組在處理了，老劉之所以變成這樣，也是因為這案子……”趙國斌停了停。

他瞥了眼李元清的手機，發現他正在查看最近的新聞。

趙國斌呼出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自從老劉出事之後，鳳和市警局和各個派出所都在全力調查，動靜倒是挺大，還拔掉了一個人口販賣組織。可關於老傻子的死和襲擊老劉的凶手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李元清關上了手機，“明天早上我們先去老劉辦公室一趟，他說之前調查的資料都放在裡頭了。”

“嗯?”趙國斌皺了皺眉頭，“老劉的資料不是全給負責他案子的人帶走嗎?還有什麽拉下了?”

“不清楚，他是怎麽說的。”

趙國斌也就不再多問，繼續專心開車了。

……

眼前的這處牌樓一看就有些年歲了，二樓玻璃上的薄膜紅字有氣無力的掛在那邊，大概下一陣風就能帶走它們。

趙錢坤讓衛雪松留下看車，自己則是和張靈燕一起走進了牌樓。

老板年是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臉上摸著厚厚的粉底，紅豔的嘴唇上叼著一支香煙，兩眼睛正出神看著大廳裡的牌局。

直到趙錢坤的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才回過神來問道:“兩位是來打牌還是搓麻將?”

趙錢坤微微一笑說:“不，我們來找人。”

老板娘輕聲哼了哼，“找人?找人去派出所啊，來我這幹什麽?”

趙錢坤看了眼她身後的時鍾，“我們來找黑毛，和他約好了牌局。”

老板娘畫好的眉毛微微上揚了下，隨後笑道:“你找錯地方了吧，什麽黑毛，我不認識。”

“這樣啊，那我們自己找吧，不麻煩你了。”趙錢坤說著就朝大廳走去。

老板娘忙走出了櫃台，拉住了他的手道:“小子，你當我這是什麽地方了，說找人就找人啊。要是打擾了我的客人該怎麽辦?”

趙錢坤微微一笑說:“那好，給我開個棋牌室，我去裡面等他。”

“沒有空房間了，你們要玩就去大廳吧。”

趙錢坤看了張靈燕，張靈燕聳了聳肩膀說:“那就玩一會唄。”

說著話，她便主動加入進了一場牌局中，趙錢坤摸了摸下巴，朝老板娘微微一笑，來到了牌九桌旁。

從老板娘的表現來看，黑毛一夥就應該是在樓上包廂裡，這樣的話，就按照計劃進行便可。

趙錢坤的手氣一直不怎麽樣，十分鍾後他便輸掉了五百左右，至於另一邊，張靈燕似乎風頭正茂。

趙錢坤搖了搖頭，他們來這可不是為了賭錢的，他看緩緩地靠近了張靈燕，伸手按上了她的肩膀。

張靈燕扭頭看來，見是趙錢坤，開心的說道:“你猜我贏了多少?”

趙錢坤瞪著眼，低頭在她耳邊沒好氣的說道:“別忘記正事了。”

說完，他抬起頭乾笑著說道:“啊，你要去上廁所啊，讓我來替你吧。”

張靈燕也反應過來，從錢堆裡抽出了一張十塊點頭說:“好好，你替我幾局，我去去就回。”

兩人交換了位置，張靈燕快步走向了櫃台，老板娘見她過來，面若寒霜，“玩好了?”

“沒有。”張靈燕笑了笑，“廁所在哪裡?”

老板娘伸手指了指右手邊，走到頭再轉彎。

張靈燕把十塊錢放在了櫃台上說:“給我來一包紙，剩下的錢全換成那種棒糖。”

得到了糖和紙，張靈燕便朝著廁所走去。老板娘等她離開，立刻朝大廳一角的一人指示了下。

那原本靠坐在牆壁旁的壯漢很快也朝著廁所走去。

趙錢坤偷偷瞄了眼那壯漢，把手中的牌一扔大聲說:“草了，什麽狗屁牌，我不跟了。”

隨後，他拿出手機給張靈燕發了一條短信。

張靈燕走進廁所，拿出手機看了看，她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順手拿出了嘴裡那根糖棍。

接著，她附身靠在了門後邊，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沉重的腳步在門口停下了，張靈燕打開門，氣憤的叫道:“你們這的廁所全堵上了，叫我怎麽用?”

門口壯漢愣了幾秒，他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被張靈燕給拉了進去。

“去看看，大個子，三間全堵上了。你叫我怎麽用?”

壯漢腦門青筋暴起，轉身就掐向了張靈燕的脖子。

張靈燕微微一側身輕松躲過，緊跟著伸手把那根糖棍插進了那人的手。

壯漢吃痛，剛要叫出聲嘴裡就被塞進了一團紙，他連吐帶咳的想要弄出嘴裡的紙。

可下一秒，下巴就結結實實地挨上了一掌，兩腳離地，身子往後摔去。

撲通一聲，壯漢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在動彈，張靈燕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放在了他的脖子。

“有個好夢。”

確認沒事後，她嘴裡含了一顆新的糖，走出了廁所。

趁著老板娘不注意，她悄聲走上了樓梯。

這棋牌室一共兩層，一層是大廳，二層是包間，張靈燕整整了自己亂糟糟的衣服，敲開了第一間房門。

門沒一會就開了，張靈燕迅速掃了眼在場的人，微笑著問道:“先生，需要訂夜宵嗎?”

“不要不要。”

門“砰”一聲就給關上了。

不是這一間，黑毛相貌特征已經從那個中年男口中打聽出來了， 他之所以有這個稱號是以為他滿臉的絡腮胡子。

另外他身邊還跟了兩小弟，一個是光頭，另一個看上去有些木訥，三人經常來這間棋牌室過過賭癮。

二層的包廂一共有十二個，剩下的十一間張靈燕明白自己不可能全部訪問一邊。

時間一長，低下的老板娘就會起疑心，到時候她去廁所一看，那就暴露了。

只能憑運氣看看了，張靈燕又敲了敲對面的房門，這次房門倒是開得很快。

“要訂夜宵嗎?”張靈燕一邊說，一邊偷偷看著屋裡的人，但依舊不是。

“要，你們有什麽?”

張靈燕擺擺手道:“下班關門了，下次吧。”

“媽的，你神經病啊！”

顧不上那人的謾罵，張靈燕繼續敲了敲下一個房間的門。

樓下，趙錢坤看了眼手機，盡管自己的手裡是一副醜牌，但他還是把眼前的錢都推了上去說:“全跟上。”

不出意外，他把錢輸了個一乾二淨。

“媽的，不玩了，老子今天手氣背到家了。”趙錢坤抱怨一句，起身就往櫃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