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儲藏室裡搜羅了一圈,連紙箱子都翻開看過了。除去那一堆白色碎塊之外,其他什麽痕跡都沒有。
看屋子裡的情況,那隻羽?也是有天數沒回來了。
根據上次捉到它時的種種表現來看,這隻羽?膽小且多疑,見人就跑。
資料中記載,羽?擁有一定的儲物空間,大概是長寬高為一尺左右的容量。眼前這堆積成這麽大坨的“贓物”殘渣,估計它得來來回回搬個幾十次才能全部帶走。
葉酩記得,那時候進來這間儲物室,還沒有這麽多飛揚的粉塵,也就是說,這些“贓物”還沒有被那隻羽?吸收掉。
或許,就是因為那次被他和李無憂兩人找到了老窩,它急著想要搬家,這才把所有偷來的東西全都吸收掉。畢竟以它的體型,要帶走這麽多東西實在是太麻煩了些。
既然上次就已經驚動了它,這次想要尋找,就更加困難了。
葉酩把這情況跟花花一說,花花也有些失望。
“不過也好,真要抓回去,確實養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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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去上課。
食堂裡,學生們討論最多的依舊是失竊案的事情。
由於大部分學生都已經把貴重物品帶回家了,只有少量不信邪,或者是故意把東西擺在外面想要引蛇出洞的人,昨夜依舊被偷個底掉,這下所有人都不敢大意了。
寢室四人默默聽了一會兒,花花把昨天和葉酩兩人去找罪魁禍首的事情一說,程冬明一聲長歎,他的宇舶表是徹底回不來了。
幾人聊天的時候,葉酩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給韓子臨。
“你不是妹子遍天下麽?幫忙讓妹子們注意個事,看校園裡有沒有見過一隻白色的小奶貓。”
“好嘞。”韓子臨回了個齜牙笑的表情,“有什麽好玩的事得記得叫我啊。”
“……”
葉酩剛放下手機準備收拾餐盤,電話又來了。葉酩一看,居然是劉凌打來的。
“兩個消息。”接通後,劉凌開門見山的說道:“一個是,那女孩找到了,正是本市人,叫陶亞軍,不過目前她的家人已報了失蹤,我們還在找她。另一個,李泉德還活著,在堔大附屬醫院,醫生診斷為植物人,還在躺在醫院病床上,得需要你來看看能不能讓他恢復。”
“他在哪個病房?”
“我帶你去,已經在學校門口等你了。”
“知道了。”葉酩掛了電話,隨後發現,一桌子另外三個人,六隻眼睛直愣愣看著自己。
“不是吧……”延澤西目瞪口呆。
“你又不去上課了?”程冬明表情更誇張,“譚閻王的課啊!”
花花倒是習以為常,表情淡定。
“呵。”葉酩無所謂的道:“他要問起來,你們就說,我是進修生,不受出勤率管制。”
說完,葉酩衝幾人挑挑眉毛,拿著餐盤就走了,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哈。之前我們怎麽就沒想到這理由?”延澤西指的是上次葉酩曠課,害得三人被罰掃廁所那事。
“問題是,這話誰敢和譚閻王說?”程冬明翻楞他一個白眼,“你敢嗎?”
延澤西搖搖頭。
程冬明又看向花花,“你敢嗎?”
花花喝完最後一口豆漿,淡定道:“敢不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不走我們就要遲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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堔大附屬醫院。
劉凌帶著葉酩來到李泉德病房的時候,所有的醫生護士以及家屬護工什麽的,早已經被支走。
李泉德也就是德哥的真名。
這家夥是集川區冰壺廣場那一帶的混混頭子。雖然隻管著一片區域,他在混子裡面,名望卻很高。不過單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讓他的名字,在譚齊川那裡都能掛得上號。
實際上,李泉德的爺爺曾經做過某軍區司令的警衛員,退伍之後,在地方上做了個糧食局局長,而當地的一把手,就姓譚。
兩家就是這樣扯上的關系。
李泉德有幾個兄弟,都在國家機關任職,就他一個整天混日子,把混子之間所謂的“江湖道義”,看得比親情還重。後來被他老爹趕出家門,兄弟們也都躲他遠遠的。
這次突然變植物人,李泉德手底下的混混一個都沒來幫他,最後還是他二哥出面安排的病房,請的護工。
如果李泉德醒過來看到這些,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
此時此刻,李泉德毫無知覺的躺在那裡,病房裡只剩下了杜明秋、劉凌和葉酩三人。
兩個警察一臉期盼的看著葉酩。
葉酩走到李泉德近前, 俯身觀察他的面色。
看起來,他的情況就是魂魄長期離體所造成的,魂魄歸為應該就能醒來。
不過安全起見,葉酩還是留了一手。他拿出裝著李泉德魂魄的小瓷瓶,先給魂魄設下禁製,這才將它放出。
白色霧氣從瓷瓶裡飄出來,緩緩凝聚出德哥的人形。
肉身就在眼前,魂魄無需經過牽引都能自動歸位,這倒是省事。
這種超出認知范圍的事情見過幾次之後,杜明秋和劉凌兩人也不再那麽驚訝了,兩人只是一目不瞬的觀察著病床上德哥的反應。
只見德哥眼皮顫動,渾身震了震,卻沒有睜開眼。
兩人又看看葉酩。
葉酩也在盯著德哥看。他在觀察自己設下的禁製有沒有被觸發,結果一切平靜。
看來德哥真的只是單純的魂魄離體。
“他需要適應一下才能醒來,過程可能幾分鍾,也可能幾小時。”葉酩對著兩雙渴望的眼神,解釋道。
等待的時間裡,葉酩對於德哥醒來之後可能出現的情況作了有些猜測。
“可能性有三種,最壞的情況就是,包括中招之前的所有記憶全都被遺忘。這樣的話,我們從他身上就很難得到有價值的信息了。”
“咳咳……咳……”
輕微的咳嗽聲,瞬間吸引了病房裡三人的目光,大家都靜靜看著病床上的德哥,在又咳了幾聲之後,終於微微的睜開眼睛。
“我是誰?這是哪?我怎麽在這裡?”
德哥腦門三個問號,這讓房間裡的其他三人,心都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