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昭想起了自己派去酒坊鬧事的人,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底在哪。揮手找來一個夥計,在耳邊叮囑幾句,夥計便匆忙跑了出去。
這幾日只在城內打探,或許去酒坊附近打探一下會有結果。
“老丈,您這是挑著柴上哪啊?”一個年輕人走過來,老孫頭看著這個眼生的人有些不自在道:“俺回家!”
“老丈,這附近是不是有家酒坊。”年輕人強拉著老漢問。
其實他早已經在路邊觀察了半天,這條路上的行人頗多,大多數都是衣著光鮮的商人,他也不便去問,隻好等了半天,恰好遇到了這名老漢。
“你是什麽人?”老漢狐疑地看著他。
年輕人笑道:“嘿嘿!我就是來此想問些事情。老丈,天熱,來,喝口酒。”說著拿出一個酒葫蘆。
老漢未曾靠近,便聞道一股酒香,急忙對年輕人道:“問何事?”
“哈哈哈!我就想問問這幾日酒坊是不是有事發生。”
“有啊!前幾日有人鬧事。”
結果酒葫蘆灌了一口,老漢頓時高興起來。
“多喝上幾口,這酒可是我珍藏許久的。”年輕人笑道。
“老丈,鬧事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幾個衣著比較華麗的人?”
老漢很明顯對華麗這個詞不是很理解,嘟囔道:“華.....華什麽?”
“就是衣著跟農人不一樣,很好看。”年輕人急忙解釋道。
老漢又喝了一大口,歪著頭想了想道:“貌似鬧得挺凶的那幾個就是,不過後來就沒再見了,衙役將人都押走了。”
年輕人又詳細地問了當時的情況,覺得了解得差不多的年輕人起身就要離開。
老漢趕緊拉住年輕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年輕人哼了一聲,將酒葫蘆扔個老漢,揚長而去。老漢跟抱著寶貝似的拿著酒葫蘆一口一口的喝著,慢慢悠悠地回村了。
孫昭聽完派出的人打探回來的消息,皺眉道:“開封府怎麽沒給咱們消息,這幫人還真是膽子大!”
“掌櫃的,咱們是不是再去報官,人肯定在酒坊裡,不然不會沒有消息的。”
孫昭擺擺手:“既然開封府的人不想管這事,咱們就是報官也沒有用,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孫昭已經清楚,想要救人回來,只能是自己拉下臉去求,只是在大會之前自己卻是不可能再去了。
在孫昭面前霸氣十足的老者此刻正老老實實地坐在一處廳堂裡,眼睛也不看亂看,只是不停地喝著茶水。
“吳東家,久等了,久等了,剛才一直在殿下那邊,脫不開身子......”
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人從後面轉出來笑道。
老者趕緊起身。“不敢,不敢,張公公。我也是剛來,本不想打擾您,只是這事情......”
“哦?還有人如此大膽?”張公公驚奇道。
“這......也是小的無能,那鵬程樓釀的酒銷量極好,其余的正店都過得不太好。”
“那不就結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們這些大風如何不去?”張公公陰笑道。
“咳咳!張公公,我們哪裡這本事,這不是找您來借東風了嘛!”吳東家趕緊恭維道。
張公公矜持地笑了一下,“唉!這種事情我如何有辦法,你們還是自個想辦法吧!要是傳出來,對大王的名聲也不太好啊!”
“張公公,這次真的遇到麻煩了,
不然也不敢請你啊!”吳東家哭喪著臉道。 “這......我也只能給開封府打個招呼,其余的也做不了什麽。”張公公口風很緊。
吳東家腹誹道:“這都特麽為了誰,還不是為了給你送錢,不然誰去惹這禍事。”心中是這樣想,其實自己私心還是佔大多數。
“開封府怕是夠嗆了,我家之前的掌櫃求過,也沒個結果,還有好幾個人被關在城外的酒坊裡。”吳東家一聽又是開封府,趕忙將事情說清楚。
張公公笑了笑,“這開封府得看誰去說,人和人可不一樣。”
吳東家一聽這話,才反應過來,是啊!你一個小小酒樓的掌櫃和王府管家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別。
張公公說一句話,指不定得有多少衙役搶著去做,開封府那幾個頭頭也得給盡心盡力。清高!哼,都是給沒本事的人看得。
.......
鵬程樓內外煥然一新,林敏這幾日將整個鵬程樓的裝飾換了一邊,甚至不惜停業了兩日。
韓晨站在酒樓大堂,看著幾個夥計布置著最後的台子。台子搭建在正中央,台子前邊是十幾排座椅.....
韓晨完全按照後世的舞台指揮搭建的,本來他是想在外面的,但是又怕人太多控制不了, 所以就只能在酒樓內,好在鵬程樓也算上京城大酒樓,所以裡邊空間也足夠了韓晨發揮了。
“東家,您看這請柬如何?”一個夥計遞上一個外觀精美的帖子。
上面畫著一個小巧精致的酒瓶,一邊由上到下書寫著四個字:“玉液瓊漿”,翻看請柬,韓晨看了看裡邊的內容頗為滿意地點點頭。
“就這樣發下去吧!一定要選派得力的人去發,務必送到。”
“掌櫃的讓我問問,樊樓.....”
不待夥計說完,韓晨就道:“送,來不來是他們的事情,我們不能失禮,畢竟在這京城,他們樊樓還是數得著的正店。”
“真的讓他們來?”林敏聽到後過來道,臉上有些擔憂之色。
韓晨淡淡一笑,“沒事,諒他們不敢怎麽樣,這可是在天子腳下,真以為使他們家的了?”
離著鵬程樓不遠的開封府內,一片繁忙景象,來來往往的衙役顯示出這個當今世上最大的城市管理有多困難。
一個衙役躬著身子領著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走進了公房。
“推官,有人求見。”衙役小心翼翼道,語氣低的仿佛怕打擾裡邊的人。
王生抬頭一看,自己貌似並不認識這個清秀男子,只是當他一開口便聽出來,太監。
自己這個推官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搭上了昌王的門路,看來這是要收點利息了。
來的小太監倒是很利索,交待完事情便立刻告退了。這個地方可不是誰都能久留的,一個不小心碰見什麽高官,他那顆小腦袋還不夠砍的。